进忠提审了马场之人。
宫人也查看了皇上的那匹马的情况。
最终发现在马匹的饮食之中,被人加入了番柿。
马场周围的人也被筛查了个遍,最后是一个小太监说看见了个眼生的太监进了马场。
进忠早早吩咐好了,那人没有提及凌云彻进入马场的事情。
进忠带了那名太监去认人,着重看了那些皇子宫中的。
“公公,是那人。”
进忠顺着小太监手指的方向去看,却没想到是永璜身边的人。
这五阿哥,还算是聪明。
进忠嘴角带了些笑容,上前和大阿哥行礼。
“奴才参见大阿哥。”
永璜有些意外地看着进忠,“进忠公公请起,可是皇阿玛有什么旨意?”
进忠笑了笑,“阿哥,奴才想要从您这儿带个人走。”
进忠的语气格外客气,慧贵妃从前那样善待嬿婉,他自然不会恩将仇报,还能用着这次的机会,为这个光头阿哥拼一个爵位回来。
永璜实在是有些不解,但是没有拒绝,只是疑惑地看着进忠。
“自然是可以,只是他犯了什么事情?”
进忠没有立刻回答,示意小德子将人带下去,才凑到大阿哥身前说道,“阿哥,皇上落马一事并非意外,您小心些,不要被人冤枉了。”
永璜只觉得如遭雷击,身边伺候的人都是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人,如今突然就背叛了他,他怎么不悲痛。
进忠没有时间让人难过,只是在人身边提醒道,“阿哥,没有时间让您悲伤春秋,还是要想一想对策啊。”
说完这话后,进忠转身就离开了。
永璜还怔愣在原地,进忠的提醒就在脑海之中回荡着。
永璜深吸一口气,转身就去找了永琏。
兄弟二人说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进忠带了证人以及那名太监到了乾隆的面前。
“皇上,奴才查了原因,是这名太监在马的食物中加入了番柿。番柿会让马腹痛,您进入林中时,正好发病了。”
进忠将调查的结果告知乾隆,乾隆看着地上跪着的太监,只觉得实在是有些眼熟。
“你是谁的人?”
乾隆的声音中没有丝毫的情绪,只是坐在床榻之上,披着一件外袍,威严都要溢了出来。
那名太监不住地颤抖着,丝毫不敢将头抬起,
进忠一脚踹在这个奴才身上,“皇上问话,还不快回!”
那小太监颤颤巍巍地回着话,“奴才是大阿哥身边的,小荣子……”
乾隆听见了大阿哥这个名字,怒火一下就升腾起来,直接将手边的木枕砸到了小荣子身上。
小荣子连痛都不敢喊,只能跪在地上。
“是大阿哥,让你将番柿加到马槽之中的吗?”
那小荣子故作煎熬地沉默了半晌,还是说出了,“是……大阿哥,命令奴才做的。”
乾隆之前只是怀疑,如今心中的怀疑被证实了,更是愤怒不已。
进忠就静静看着这样一幕,皇上如今如何愤怒,在发现自己被欺骗了,就会更加愧疚。
“进忠,将朕的那些好儿子,都给朕叫过来。”
乾隆想要当着所有的皇子的面,直接发落了永璜,让他们不敢再有任何僭越的心思。
进忠太了解皇上的心思了,应下来后,转头去请人了。
可是却刻意将大阿哥放在了最后。
进忠去时大阿哥已经离开了永琏的帐子,独自坐着。
“大阿哥,皇上请您过去,所有阿哥都已经到了。”
进忠看了一眼大阿哥的脸色,见人面色如常,也就略放下了心。
永璜对着进忠笑了笑,“好,我这就过去。”进忠侧了侧身,放人先行过去。
错身之时,永璜微不可察地说了一声谢。
进忠没有回话,只是跟在了身后。
只要大阿哥能够挺住,不让皇上将罪名钉死,就能将金玉妍母子连根拔起。
永璜掀开了帐帘,见随行的皇子都在,也没有什么变化,照旧是请安行礼。
“儿臣参见皇阿玛。”
乾隆没有叫人起身,只是定定地看着永璜。
时间到底是太久了,永璜正要询问,乾隆突然开了口,“永璜,这个太监,你认识吗?”
永璜只是略微有些疑惑,还是平静地回道,“是儿臣身边伺候的小荣子,进忠公公说有话要问就将人叫走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乾隆看人这样的态度,一时心中也产生了怀疑,恐怕是有人想要陷害于人。
可是小荣子到底是永璜的奴才,自然要责问的。
“小荣子可说,他奉了你的命令,在马槽之中加了番柿。”
乾隆只是看着永璜的神色,想要看出一丝慌乱。
可是永璜更是不解,他已经知道有人暗害,可是实在不知道这番柿的作用。
“皇阿玛,儿臣没有,况且儿臣根本不知道番柿是何用途啊!”
乾隆知道自己这个大儿子并没有那样聪颖,也没有这样好的演技,心中对他的怀疑已经降低了。
可是皇上还没有发话,小荣子就焦急地上前攀咬,“大阿哥!明明是你告诉奴才,番柿可以让马匹发狂,奴才是奉了你的命令啊!”
永璜有些痛心地看着小荣子,“小荣子,不是从小就跟着我的,你究竟是被谁收买了,这样诬陷于我!”
小荣子被这一句话镇了一下,大阿哥待他确实不薄,贵妃娘娘也是个好人,可是他的父母家人全都在那人手中,他不能不做。
“大阿哥何必如此,就是您吩咐的,奴才为了自己的性命也不会说谎的。”小荣子声音中已经没有了求生意志。
这时永琏走了出来,在乾隆面前恭敬地跪了下去。
“皇阿玛,儿臣不信大哥会做出伤害皇阿玛的事情,儿臣愿意为大哥做保!”
说完之后永琏将头重重叩在地上。
这样的坚定,几个弟弟在一边对视着,不知道是否应该同二哥一般站出来。
永珹面上虽然看不出什么,但是心中已经慌乱不已。
额娘不在身边,他年纪还小,第一次干这样杀头的事情,难免有些慌张。
眼珠不住地转动着,一直想着事情还有没有错漏之处。
殊不知这一步,入了永琏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