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敬渊放下手中的保温盒,半搂着温辞的腰肢,轻轻用力,温辞的身体开始向他靠拢。
他凑到她的耳边,嗓音低沉暗哑:“媳妇儿,你这是不相信我的体力啊?
温辞:“……”
对于男人说的那些荤话她已经满免疫。
“你真是在哪都能……”
“还不是怪你。”霍敬渊咬牙切齿。
还不是怪温辞睡觉不老实。
“呵呵!”
旋即,温辞咽了咽口水,累了一整晚她还没吃早饭,这会儿肚子已经饿得不行,问:“鸡汤里有鸡吗?”
“有。”
保温盒里边本来有两层,柳老太太想着让温辞多喝点,拆卸了一层,塞了半边炖鸡进去。
“饿了?”
“嗯。”
霍敬渊拿起保温盒,打开盖子,用盖子充当碗,鸡汤倒进盖中,车里弥漫着浓郁的鸡汤香味。
温辞再度咽了咽口水,迫不及待地伸手接过盖子,鸡汤刚出炉就放进了保温盒里,还有点烫手。
“小心点烫。”
“嗯。”
通往机场的路是新修的,王叔的车技娴熟,路况平整,一路上没什么颠簸,开得很稳当。
温辞喝了口鸡汤,看到面上浮着枸杞,挑了挑眉,“这鸡汤是给你做的吧。”
“不是,奶奶专门给你做的。”
“那为什么还放了枸杞。”
霍敬渊:“……”
枸杞不是男人的专属,女人一样可以喝,主要是补气血,让肌肤看起来油光满面。
“顺便让我也喝点。”
“喔。”温辞勾了勾唇,“你也确实改补补,不然……”
她故意停顿了几秒,目光直勾勾地看着霍敬渊,无声开口:“再不补的话,小心哪听jin尽人亡。”
倒数第四个字,温辞加重了语气。
“你……”
霍敬渊不知道说什么反驳,自己也确实应该节制一点,
“知道了。”
温辞问:“有筷子吗?”
“有。”
霍敬渊拿了双筷子递给温辞,鸡汤里的鸡已经炖得烂糊,用筷子一戳鸡肉就能分离。
温辞夹起一块鸡肉,放在嘴边吹了吹,鸡肉上还泛着油光,鸡皮看起来酥黄酥黄的。
一口下肚。
温辞眼睛里泛起了光,鸡肉一点也不柴,反而有点嫩,“这鸡肉炖了这么久,怎么还那么嫩?”
“鸡不是原先汤里的。”
炖鸡汤各处的做法不同,霍家喜欢先用母鸡炖一道,蒸笼上放着另一只鸡候着,等鸡汤炖到一半,替换一下。
这样炖成鸡汤里的肉也能吃。
温辞眉眼弯弯,“霍敬渊,我算是知道你厨艺为什么那么好了,原来是有高人相传。”
到达机场。
保温盒的鸡汤只吃了一半,温辞用纸擦了下嘴巴,拍向男人的肩膀:“不吃了,剩下的交给你了。”
“带上飞机在吃。”
“不用不用。”温辞拒绝。
鸡汤一次性喝太多会变得油腻,而且飞机上的伙食也不错,有菜有肉,国营食堂标准。
“到家了,一定给我打电话。”
温辞伸手抱了抱他,“知道了。”
-
飞机上温辞睡得格外舒服,霍敬渊给她准备了眼罩,上了飞机后依靠在窗户边,直到空姐喊她才醒。
飞机上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
温辞离开机场打了个出租车,到京城军区家属院要八块,她咂了咂舌,要是换做从前肯定舍不得坐。
八块钱。
单职工家庭一个月的伙食费了。
司机师傅问:“您丈夫是军人啊?”
温辞好友地点了点头:“嗯。”
“那这趟单我只收您七块,军人保卫祖国,你们作为军人家属,理应享受到一些福利。”
“啊?”
温辞眨了眨眼睛。
这时候军人家属就有福利可享受了?!
“这是单位统一的?”
八十年代的出租车审核极其严格,还需要上边通过层层审批,家世和车技缺一不可,不少部队里开车的军人退役后都来开出租车。
“不是。”司机师傅摇了摇头,解释:“我儿子他也是当兵的,在东北那边当兵。当兵又累又苦。”
温辞点了点头。
-
两小时后,出租车开到京城军区。
温辞刚下车,碰到苏桂兰和姜叶,两人相互挽着手,有说有笑的,看起来像极了真母女。
姜叶眼尖,主动打招呼:“姐姐。”
温辞当没听见似的。
姜叶拉着苏桂兰走到温辞面前,脸上笑嘻嘻地问:“姐姐,你这是刚从什么地方回来啊?”
温辞不语。
她甚至连个脸色都没给姜叶。
苏桂兰皱眉,“妹妹问你话呢。”
闻言,温辞目光看向苏桂兰,轻轻地笑了下,无语地耸肩:“您什么时候生了两个女儿?”
一句话让苏桂兰无话可说。
她知道,温辞介意自己还认姜叶。
但当年的事,姜叶还是襁褓中的小婴儿,被换的事她一无所知,她也是无辜的受害者。
温辞语气疏离冷漠:“还有事吗?”
“晚上来家里吃饭。”
“不想去。”
姜叶缓缓低下头,自责地问:“姐姐是因为我所以不想回家吃饭吗?我可以回哥哥家的。”
她一番茶言茶语将自己散解人意的形象树立。
“阿辞,你能不能别这样……”
“我哪样?”温辞眼睑微垂,一字一句:“当初让我替嫁的不是你吗?明明我才是你的亲生女儿,可是您呢?”
姜叶:“你不是很满意霍敬渊吗?”
“呵呵!”
最开始,姜家只以为霍敬渊在西北当大头兵,虽有霍老首长这层关系,但人死生前的那些关系作用也不大。
是温辞承认她满意。
这是她运气好。
温辞长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心底的不痛快,直言道:“既然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我希望和姜家断情,咱们谁也不认识谁,不用见面还打招呼。”
不等苏桂兰反应,姜叶捂着嘴,假意关心,实则拱火道:“姐姐你……你怎么能狠下心说这个话。”
“阿辞你……”
温辞不吐不痛快,继续说:“你知道我五岁过的什么日子吗?五岁没人给我做饭,我自己爬上灶台,自己解决温饱,领居大婶看我可怜,有些时候会接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