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珩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他就喜欢女子一脸羞怯又急恼的样子。
“为夫喜欢和娘子亲近,娘子难道不喜欢吗?”
林暮安拿眼睛瞪江景珩,这男人就会甜言蜜语。
“你对这事就没有想说的?”
江景珩知道是哪件事,挑挑眉:“能有什么看法,虽然这里面有尤妃和二房作梗,但是路是她自己选的,你送人,祖母托关系,我们能做的都做了,以后她能有多远就看她自己了。”
那意思,以后不论江桑玉在宫内风光也好,失意也罢,侯府不会再伸一根手指。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江桑玉从晋升为皇帝的妃嫔开始,江家,或者说江家大房就算是与其断干净了。
林暮安对此也不好发表什么意见,只道:“只怕此事之后,二叔二婶在京都估计扬眉吐气了。”
作为夫妻,江景珩又怎么听不出林暮安的讥讽:“放心,祖母是不会让他们在侯府作威作福的,要不了多久,侯府恐怕就要分家了。”
除族到底有些不合适,分家才是最好的办法。
“恐怕二叔二婶会想分家也说不定。”
林暮安虽然有些惊讶于江景珩的猜测,但是转念一想,好像也对。
两家二房不论从家世,子女能力上,其实也没有比大房弱很多,甚至在之前,二房子女的能力远远高于大房的子女。
如今,江桑玉又在宫里为妃嫔,虽然只是一个小小才人,但有了身孕,谁知道未来不会一朝诞下皇子呢?
到时候,二房绝对不会甘于久居人下。
甚至可能主动提出分家。
没想到,林暮安一语成谶。
还没等南离来使,先等来了分家。
接连几日操劳过度,林暮安睁着一双疲惫的眼睛幽怨的瞪着镜子后面一脸餍足的男人,很想给几日前想着圆房的自己一个巴掌。
让你心软!
江景珩接受到女子的眼神,嘴角含笑,眉眼含春,手上的玉钗稳稳地插进女子的墨发中。
江景珩回来几日,林暮安梳妆匣子里面几乎都是他买回来的首饰了。
如今,这头上,也都是她从各大铺子买来的,亦或者找人定制的。
不贵,但是每一个都很精美。
林暮安很喜欢。
江景珩回来后原本伺候林暮安梳洗的活。也都让他接手了,所以每日都由着江景珩给她梳洗打扮。
投桃报李,林暮安也要这样。
林暮安也不嫌烦,想反,她觉得夫妻间就要这样。
“娘子莫气,为夫今日不......”
“大公子,大少夫人,不好了,二老爷和二太太在万寿堂闹着要分家,老太太动了好大的气,您快去看看吧!”
忽的,雪青焦急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江景珩的话被打断,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眼神里都闪烁着彼此懂得光芒。
二房还真的沉不住气啊。
二人也不再耽搁,穿好外裳,匆匆整理一下,打开房门,双双走出去。
雪青先是被二人惊艳了一下,然而事情紧急。她也没时间感叹,赶紧在二人前面引路。
雪青知道林暮安的习惯,在路上,将知道的一切都一一说给林暮安听。
雪青一大早就奉林暮安之命,给老夫人送些清暑解热的茶饼来。结果刚一到万寿堂,就听着里面吵闹。
仔细一听,深觉事情不好,将茶饼给了守在门口的柳儿,转身就回来找林暮安了。
“二太太说,前些日子咱们大房联合老夫人诓骗他们除族,如今正闹着要分家。”雪青不太知道事情原委,也不高做多评价。
“呵呵,这理由找的可真好。”江景珩一手牵着林暮安,看着前方的目光充满了讽刺。
林暮安想,除族的怨恨虽有,恐怕也有不想让江家沾光的想法吧。
江桑玉才封了才人没几日,听说流水的补品锦缎玉器全都送到了凤悉宫。
可见是受宠的。
又有朝阳大长公主出面做保,宫内想要巴结江才人的不知几何?
同理,宫外这些世家肯定也会得到风声,上门巴结的比林暮安赐封郡主时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这次巴结的,不再是大房,而是二房。
几句话间,三人快步来到万寿堂,林暮安抬手阻拦柳儿要进去通报的动作,在离房门外几步开外站定,听着里面的对话。
江景珩自然夫唱妇随。
柳儿见此,从隔壁端来一把圆椅子放在廊下,江景珩瞧见了,暗道祖母身边的丫环都是有眼力见的,遂牵着林暮安过去坐下。
等林暮安坐好,江景珩就站在林暮安身边,为她挡住太阳,递给雪青一个眼神。
雪青心领神会,从袖子中的荷包掏出一把小金鱼儿,走到柳儿身边,将小金鱼儿放进了她的手里:“大少夫人赏的,拿去吃盏茶吧。”
柳儿诚惶诚恐的接住小金鱼儿,感激的朝着江景珩两口子行礼道谢,然后非常有眼力见的转身先离开了。
“母亲,非儿子执意要分家,实在是祖宗有规定,江家后辈只要有人进宫,立马被除名。”
江德旭苦着一张脸,然则眼神却是张扬得意的:“玉儿如今这般,违背了祖训,儿子也不好再舔着脸在家待着,然而若是真的因为此事除族,若是让有心人知道了,传到皇帝耳中不知要如何想?大哥和景珩到底是在朝为官的,儿子也不想自家人闹得太难看,这几日左思右想,只有分家才是最好的办法了。”
“老二,你这意思是母亲和身为大哥的我逼着你们走的?”
江侯爷怒火冲冲的话语传了出来。
江景珩夫妻俩不约而同挑起一边的眉毛。
“大哥,我可没有这样说,你可别冤枉人啊。”江德旭惊诧地大叫一声:“我提出分家,完全是为了江家好啊。”
“为了江家好?”江侯爷冷笑一声:“恐怕你是看着桑榆丫头在宫里得宠,不想再受我这个大哥的管制,想另起炉灶了吧。”
这也无可厚非,江侯爷也没有说要一辈子拘着这两个兄弟,可老二提出来的要求太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