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一言不合脱衣服?”姜渔故作惊慌,而少年对此的回馈,躺在床上一副任君采撷的模样。
她感觉自己一瞬间走上了人生巅峰,可能是皇帝才有的待遇。
“不是,小统子,你什么时候让我当个女皇啊。”
【宿主,你现在不就是。】
“三宫六院嫔妃无数。”
【你别想了,有就不错了。】
姜渔轻哼一声,没理会系统的话。
这系统每天巴不得她对任务对象死心塌地。
虽然每个任务对象都是万里挑一的帅气,可外表终究只是皮囊,更吸引她的是内在。
就像是打开**后的礼物,如果徒有其表,不管外表多好看,躲不开的是审判。
而每个人都逃不出自我审判,这是外表永远都不能解决的问题。
少女的眸光却像是被少年吓到了一样,慢慢吞吞地道,“我会对你负责的。”
祝砚要的就是这个,听到这个二话不说起身又把衣服穿上了。
身姿做的笔直,嘴角挂着满意的弧度。
像是赖上她于他而言是一种特别值得开心的事情。
姜渔:“.........”这是耍心机呢?
说好的自闭症患者?
“你是我父亲请来的心理医生吧?”祝砚一米八的身高俯身过来的时候,是很有威压感,虽然与他那张精致苍白的脸不太符合的侵略性气质。
这话少年问的很肯定,目光淡然之中带着极致的压迫感,将人钉在原地不能动弹。
“你真聪明。”
祝砚唇角情不自禁地弯起,她已经夸他很多次的,不必特地夸的。
“谢谢你。”
“这句话应该我说的。”
“是的,我是你父亲请过来的心理医生。”少女轻轻推开正上方的少年,坐直了身体,而后又轻轻道,“他说你最近状态很好,有没有机会将你完全治愈。”
“他说,他一定要治好你,他害怕如果他不在世上了,你会过的很痛苦。”
这句话让垂着头的少年睫毛动了动,“这不像是他会说的话。”
“可这就是他的原话。”
“你的父亲爱你,与他接触以来,他最放不下的人是你。”
祝砚轻轻摇头,“我没那么重要,别说了。”
姜渔意识到问题出现在哪里,祝砚活在了自己想象的世界里,对于外界正在发生的事情他不相信。
“你很重要的,小黑猫需要你。”
“你不需要我吗?”少年终于扭头,眼眸有些不安地看着她,仿佛只要她点头他就会彻底陷入绝望之中。
“我的剧本需要你。”最终姜渔这样回答,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明确地告知少年我需要你。
剧本需要我。
[他不会相信我,他不会为我改变。]
[我只能在房间里陪伴着他,可是外面的太阳也同样吸引我。]
[太黑暗的地方尽管能保护我,可我也失去了照射太阳感受温暖的权力。]
[虽然我也喜欢夜色,这样我的身影谁都无法发现。]
当少女毫无预兆地倒在床上的时候,身边的黑猫跳到了少女的身上,像是一个守护者一样。
祝砚看着这奇异的一幕,情不自禁地问,“小鱼儿,你究竟是人还是猫呢?”
“或者你是妖精?来拯救我的妖精吗?”
[如果我说是,你会觉得害怕,你会从此远离我吧。]
[毕竟我是人又是猫,我的灵魂有两个寄居体,就是奇怪的物种的结合体,况且每个躯体寄居的时间是有限制的。每个躯体不能长时间停留。]
[今天因为见你,所以在人的躯体待得时间太久了。短时间内恐怕没办法回到人的躯体之中了。]
祝砚伸手轻轻触摸着小黑猫,“不论你是什么,我都会陪着你。”只要你需要我。
脑海里又浮现方才少女那句话。
‘我的剧本需要你。’
这句话让他动摇了长久以来的想法。
他想死在这个房间里,从生到死,他不想接触这个世界的任何人,就这样死去就好了。
可惜想要的从来都不能轻易得到。
于是生活陷入一潭死水,也许他很快就会对生活失去耐心从而抛弃自己。
[他真好啊。]
祝砚心口一窒,他不好,他不过是喜欢她罢了,想要陪在她身边的愿望大过了他对于外界的害怕。
这个剧本如果女主是她来演,那么他真的很愿意出演配合。
只是她说我不信她,她不相信我会为她而改变。
可是我愿意,我只是不想说出来。
[可是他真的愿意一直待在一个异类的身边吗?]
[我是个不人不猫的状态,任何一个躯体的死亡都会导致我灵魂的死亡。]
这话让祝砚很难过,她一定比他更加痛苦迷茫,不过这样的她让他升起了莫名的勇气。
原因是她会一直需要他,因为她害怕被别人发现自己的异样,后果严重的话她会送入医院进行研究,那将是最可怕的事情。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可以读到她的内心。
小黑猫舔了舔少年的掌心,[我饿了,想吃鱼。]
这熟悉的暗示让祝砚紧张不安的心落回了原地,他敲了门让女佣送些鱼来。
小黑猫飞快地吃完了一条鱼,躺着露出圆滚滚的肚皮,似乎特别恰意。
比起人形态多束缚的小猫,显然她更喜欢小猫的形态。
祝砚抱起小黑猫走到床前,将被子给少女盖上,“好好休息,等醒了你可以走了。”
[如果可以,我不想走。]
祝砚心里很舒服,她似乎很依恋他,这样能不能说明她心里是有点喜欢他呢?
将小黑猫放在肩膀上,小黑猫轻轻舔舐着他的脸颊,祝砚感觉自己身体发烫,他一旦意识到这只小黑猫实际上是个女孩,他就会不自觉的害羞。
走到钢琴边上,“我要开始今天的练习。”
在音乐的世界里,是如同琴弦一样的流动,在脑海里疯狂流转,会能更清楚地感受着时间的流逝,人在时间的长河之中是渺小的,人始终困在无聊与平庸的日常生活中,任何人都不例外,如何活着仿佛才是最要紧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