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公子是在看我吗？我要晕过去了。”
有女子惊呼，就连身旁的侍女都跟着捂住脸，眼中满是兴奋。
“胡说八道，肯定是在看我。”另一位贵女轻笑一声，语气中透着高傲，但看向谢长歌时竟露出几分娇羞。
这时，张玥焉瞥了一眼他们，眼中满是不屑，“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那可是景和侯府的独子，将来是要继承爵位的，就凭你们那些门户能高攀得上？”
虽说这话很刺耳，但确实是实话，那可是侯府，岂是一般人能攀上的？不少女子心存希翼，只求被谢长歌瞧上，如此至少有了一定的机会。
尤其是方才那一眼，给了不少人希望，暗自眉目传情，可偏偏谢长歌不为所动，便是张玥焉瞧来都一样。
“该不会是在看明月小姐吧？”
突然，有人惊呼。
同时不少人扭头看过去，只见卫明月不知何时出现在了方筱染身旁，正与她低声交谈什么。
感受到炽热，甚至带了点敌意的目光扫来，卫明月微微偏头，粲然一笑，她大方得体，从容淡定，似乎不在意谢长歌投来的目光。
因为她知道，那家伙压根就没有看自己。
方筱染微微一顿，心中生起几分疑惑，抬眸时正好对上谢长歌的视线，只见他轻轻点头，冲着她笑了笑，那一笑仿佛一片羽毛划过水面，却激起千层涟漪。
谢长歌看的人居然是方筱染？
这一下子引起热议与震惊，简直不敢相信谢公子会在意方筱染。
就算她现在贵为郡主，但并无家世，最多也就自己一个人，怎能跟他们这些高门贵女相比？
真不知道此时这一眼，是有意还是无意的。
方筱染眸色淡淡，并未表露什么，只是向谢长歌点头示意，不管怎么说，她并不厌恶此人。
可就在他们目光交汇时，一个并不和谐的身影没入其中，分别遮挡了他们二人的视线，接着就听到身影下方传来一个清澈温和的声音，“谢兄这么盯着我的未婚妻，可是动了什么坏心思？”
闻声，所有人纷纷侧目望去，只见顾煜清笑着偏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戏谑。
他一身月白色锦袍，腰间系着一条精致的玉带，手中握着一把折扇，轻轻摇动，显得风度翩翩，若非坐在轮椅上，简直是一等一的贵公子。
顾煜清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全场的目光，尤其是那句“未婚妻”，更是让在场的众人震惊不已。
不过转念一想，大家也都了然，方家本就和侯府有婚姻，只不过之后未曾提起，他既然会当着面这么说，想必两家已经暗自定下。
当然，虽同为侯府公子，可顾煜清的婚事明朗并不会让贵女们感到遗憾，相反的还松了口气，他既无官衔，也无爵位，在侯府还不受宠，谁愿意嫁给他。
谢长歌闻言，眉头微挑，“比划两下？”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大吃一惊，比划？他们俩？谢长歌武功深不可测，他顾煜清有什么？连自己下地都做不到，怎么跟人交手。
就连方筱染也不觉皱眉，不明白谢长歌何出此言，难道被顾煜清方才的话激怒了，可他明明面上平和，并未表露出怒火。
正疑惑时，顾煜清眉眼灿烂，悠悠的摇着折扇，笑着说：“点到即止。”
话音刚落，推着轮椅的小石头突然发难。
他速度极快，寻常人根本捕捉不到他的行动轨迹，只是听到一声脆响，小石头赤手空拳和那折扇对上，周遭空气仿若瞬间被撕裂，发出一阵尖锐的呼啸。
谢长歌手中的长扇轻轻一展，扇面如雪，边缘隐隐泛着寒光，仿佛一把隐而不发的利刃，小石头自是不惧，依旧赤手空拳与其对招。
他们的动作行云流水，没有半分拖沓，每一招每一式都精准无比，大约对了十招左右，二人并未分出输赢，各自退去。
小石头回到顾煜清身旁，脸上挂着张扬的笑意，看起来活脱脱一少年郎，跟刚刚出手时冷静沉稳的样子判若两人。
谢长歌折扇一合，轻笑一声，目光中带着几分赞赏：“好身手。”
小石头微微点头，道：“你也不赖。”
或许在旁人看来小石头太过自傲，但其实他说的是实话，谢长歌很强，可他也不弱，便是再过十招也未必落下风。
就在众人尚未反应过来时，谢长歌笑吟吟的走向顾煜清，推着他的轮椅说：“走，去喝两杯。”
三人就这么有说有笑的离开了，看的一干人大为震惊。
明明才交过手，可却给他们一种这两位公子很熟络的样子。
方筱染也在那静静的看着，心中对顾煜清更是好奇，小石头武功不弱，她自是清楚，但方才跟谢长歌对招显然有所压制，如果再继续，谢长歌赢不了。
看来这个小家伙比她所预想的还要可怕，如此说来，他的主人才更是深藏不露。
很快，又有几个贵公子追上去，一群人有说有笑，看得不少姑娘心存羡慕。
也有人费解，小声嘟囔，“顾二公子既无功勋，又不得宠，以后也不可能继承爵位，有什么值得拉拢的吗？就连谢公子都跟他那般要好，这也太奇怪了。”
说话的是一个小姑娘，鲜少出现在这样的场合，因而觉得不解。
接着便有人冷哼一声，没好气的说：“你知道什么，人顾二公子有钱啊，知道什么叫挥金如粪土吗？人家宴请朋友都是在千禧楼，那可是晏城最奢华的酒楼，一顿饭的银子够普通人家过一年的了。”
旁边一位贵女接过话茬，语气中带着几分酸意，“再说了，顾二公子虽然不继承爵位，但他可是顾家的嫡子，顾家是什么门第？那可是世代勋贵，底蕴深厚，就算他不争不抢，光是顾家的名头，就足够让人巴结了。”
那小姑娘听得一愣一愣的，显然对这些门道不太了解，她眨了眨眼，低声问道：“那谢公子呢？他可是景和侯府的嫡长子，身份尊贵，武功高强，怎么会跟顾二公子走得这么近？”
另一位贵女轻笑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神秘：“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谢公子虽然出身高贵，但他向来不拘小节，交友只看眼缘，顾二公子虽然不显山露水，但听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尤其是那一手琴技，连宫里的乐师都自愧不如，谢公子最爱音律，两人志趣相投，走得近也不奇怪。”
顾煜清琴技了得？？
方筱染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句，结果人家答的很畅快，“你都跟人家有婚约了，不知道你的未婚夫琴技有多好？”
这话听得方筱染一头黑线，她能不知道？
别人抚琴可悦耳沁心，而他则是能要人命。
不过顾煜清家财万贯倒是让方筱染意外，虽然她也猜出了十之八九，可是听到后还是有些哑然。
没听说他在做什么生意，想必背后也没有侯府支持，那他哪来的那么多钱？难道在和鬼市做生意？毕竟他对那可谓了解。
真是这样，那此人远比她想的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