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尽忠浑浑噩噩回了家里,从萧知兰口中得知了事情的真相,他苦恼地躺在了床上:
“算了,以后我们好好过吧。”
严尽忠其实很想骂人,但他想到萧知兰这么多年对他很不错,还为她生儿育女,他只能忍了下去。
严家就是普通的工人家庭,要不是他和萧知兰在高中偷偷地谈起了恋爱,两个人都不一定能成,他们家本来就是高攀,现在没了萧家,只能再过以前普普通通的日子。
萧知兰的日子却不好过,她从小过惯了富裕日子,结婚后也经常在娘家混吃混喝,现在让她省吃俭用,节衣缩食,她的面子上就过不去。
于是,她缩减了孩子们身上的开销,让他们穿着来年的旧衣服,她和严尽忠在外面上班,必须穿得干净整洁,在吃食也把细粮换成了粗粮,虽然吃得没有之前那么好,但是一家人都能吃饱。
三个孩子都不乐意,他们从小就比周围的孩子穿得好,现在突然穿着旧衣服,他们有了心理落差,再加上周围同学们的嘲笑,更让他们觉得抬不起头来。
孩子们吵着闹着不想去学校,最后被萧知兰武力镇压了下去,以至于他们经常在学校里和同学们打架。
后来,实在没办法,萧知兰只能给孩子们办理了转学。
月皎皎的小日子过得很不错,这天,她回了娘家,见了见两个弟弟,又问了问李大年的情况,他已经拿到了毕业证,再找不到工作,那就会被强制性下乡。
“大年,你怎么样?工作的事有影子吗?”
“姐,暂时还没有。”李大年的心情十分低落,他真的不想下乡。
“你姐夫这边有一个临时工,你要不要先干着?”
李大年觉得自己遇到了救命稻草:
“大姐,我干,不管什么工作我都干。”
“嗯,在养殖场养猪,很脏也很累,你确定要干吗?”
“要!”
萧知寒和老板的关系处的不错,又送了他一条烟,他才得到了这个名额,这个名额要花四百五十块钱,可不是免费的。
月皎皎知道李大年没钱,暂时没问他要钱,等他发了工资再还她。
李大年的事情解决之后,月皎皎又开始发愁起李大志的婚事来,这一年多,他相看了好几次,都没有遇到合适的。
“大志,你的婚事有什么想法?让花婶再问问?”
听到姐姐问他的事,李大志有点尴尬地低下了头:
“大姐,我有对象了。”
“啊?真的,人怎么样?什么时候带回来看看?”
“大姐,是你认识的人,郭爱红。”
月皎皎和李大年都瞪大了眼睛:
“什么?你又和她凑到了一起?”
说来也巧,就在近一个月之前,命运的丝线竟然再度将他们缠绕在了一起,时光匆匆流逝,整整一年已经过去,然而这期间两人的婚事却一直未能顺利推进。
当初,双方都曾积极地去相亲、相看,试图寻找到那个与自己相伴一生的人,但结果总是不尽如人意,那些被介绍来的对象,要么性格不合,要么家庭不行,始终无法触动彼此的心弦。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他们在寻觅真爱的道路上不断徘徊,最终不知不觉间就蹉跎到了如今这般境地。
两个人的再次相遇,既是缘,又是份,他们发现彼此都变了很多,重新认识了一番之后,两颗心又走到了一起。
李大志怕月皎皎反对,他赶紧解释:
“大姐,爱红和以前不一样了,她现在变得懂事又顾家,我觉得她很好。”
月皎皎点了点头,她能说什么呢?两个人既然再次走到一起,那就是缘分使然,她也不好棒打鸳鸯。
不过,月皎皎还是提出来先见一见郭爱红,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这个人没有大毛病,小缺点的话大家都可以包容。
国营饭店,郭爱红再次见到了月皎皎未来这个大姑姐,说实话,她的心里是发怵的,她可是知道这个姐姐的厉害。
点菜的时候,她都不敢多要,吃饭的时候也尽量小口小口吃,完全不敢发出声音。
吃完饭,月皎皎才问道:
“你家人知道你和大志的事吗?他们是什么意见?”
“我爸妈知道,他们没意见,一切都听大志的。”
看到有点唯唯诺诺的郭爱红,月皎皎真怕她矫枉过正:
“你不必害怕,咱们以后就是一家人,只要你和大志好好过,我没有任何意见,你娘家有事也可以互相帮助,过去的事就过去了。”
“哎,谢谢大姐,我以后一定会和大志好好过日子。”郭爱红喜极而泣,她真怕月皎皎会反对。
这一年多,她见识了太多的人情冷暖,不管是家里父母,哥哥嫂子,还是工作中的同事,都让她学会了收敛自己的脾气,她也学会了所有家务,也会上交生活费。
要不是还能挣钱,她早就被嫂子们赶出来了,父母将来要靠儿子养老,也不太敢得罪儿媳妇。
李大志的婚事定在了国庆节,他没有亏待郭爱红,出了一百块钱聘礼,还买了一个缝纫机。
郭家对李大志很满意,高高兴兴的把女儿嫁给了他,两个嫂子对他也笑脸相迎。
婚后,郭爱红永动承担起了家里厨房的事务,做饭洗碗她都包了,李大年每个月交五块钱饭钱,双方都很满意。
李大年在养殖场干得很好,他不怕脏不怕累,又能说会道,不到半年,他就转正了,成了正式工,他的工资直接翻了一倍,每个月35块钱,还有肉票和粮票,比李大志的工资还高。
李大年今年十八岁,他有工作,家里又没有负担,所以很多都对他的婚事打起了主意,周围邻居都想给他介绍对象。
李大年一个个都拒绝了,他还欠着外债,想早点挣钱把大姐的钱还上,月皎皎只让他付一半,另外一半就当家人对他的支持了。
刚进入冬季,月皎皎就发现自己怀孕了,萧知寒特别高兴,直接把她供了起来,什么都不让她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