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城外，狂风仿若从九幽地狱逃出的恶鬼，彻底癫狂失控，张牙舞爪地怒号咆哮，那尖锐凄厉至极的风声，恰似无数含冤而亡、怨念难消的冤魂在暗夜最深处，用最后的力气绝望哭号，声声揪人心肺，仿若尖锐的钢针直刺灵魂，令每一个听闻者都不禁寒毛直竖，冷汗潸潸，仿佛被邪祟死死盯住一般。朔风恰似千万把寒光凛冽、削铁如泥的锋利刀刃，毫不留情地肆意切割着每一寸空气，所过之处，寒意仿若跗骨之蛆，迅猛透骨，仿若要在瞬间将这世间一切生机残忍冻结，花草瞬间枯萎，人畜瑟瑟发抖，让天地都沦为死寂冰原，毫无一丝生气留存。
那一面面高悬于半空、曾威风凛凛、象征无上荣耀与军威的军旗，此刻在这铺天盖地、仿若实质化的肃杀之气紧紧裹挟下，烈烈作响，每一下剧烈震颤都好似有一双来自地狱的无形巨手要将旗面硬生生扯碎，布料似要被撕裂成齑粉。旗面狂舞翻飞，仿若被邪祟操控的招魂幡，裹挟着阴森怨念从九幽地狱扶摇直上，阴森摇曳，提前以最狰狞的姿态宣告着一场血腥杀戮的惨烈血腥来临，那股阴森气息仿若实质，似在昭告世人，此处即将沦为尸山血海的修罗炼狱，无人能逃。
李玉一袭玄色战甲，通身散发着仿若实质的冷冽威压，令人不敢直视。那甲胄选材上乘，取自千年玄铁，质地精良无比，坚硬似玄铁铸就，其上鳞片紧密而规整地排列，每一片都打磨精细，在微光的轻抚下，闪烁着冷峻且摄人心魄的寒光，恰似静谧夜空中璀璨却又危险致命的暗夜星河，神秘深邃，又让人胆寒敬畏。他身姿挺拔若那屹立千年、经霜傲雪却永不弯折的苍松，脊梁挺直如巍峨山梁，稳稳骑在那匹高大矫健、通体黝黑发亮仿若墨玉雕琢、肌肉紧绷似钢铁弹簧的战马之上。战马仿若通了灵性，敏锐至极地感知到了这凝重压抑到近乎窒息的氛围，不安地四蹄疯狂刨地，每一下都刨起滚滚尘土，飞扬弥漫，恰似硝烟初起，瞬间为这战场添了几分躁动与不祥。李玉微微仰头，冷峻面庞仿若寒星高悬于夜幕最深沉之处，双眸深邃似无尽寒渊，幽深得仿若能吞噬一切光线与希望，仿若黑洞般深不见底，居高临下地睨着城墙上已然方寸大乱、满脸涨得通红仿若熟透番茄、气急败坏几近癫狂的贺拔天途，薄唇轻启，冷漠开口，声音仿若裹挟着塞外冰原千年不化、坚硬如磐石的冰碴，字字冷硬而又决绝：“你先无情无义在前，往昔那些腌臜龌龊之事、丑恶行径，桩桩件件罄竹难书。你双手沾满至亲无辜鲜血，朝堂之上一次次血雨腥风亦是你一手酿成，为夺皇位不择手段，残害手足，罔顾人伦亲情，如今事到临头，大势已去，休要在此刻惺惺作态，还妄图装出一副无辜受害者的可怜模样，实在是令人作呕至极，多看一眼都觉玷污双目，污了这朗朗乾坤。”
贺拔天途身为北周皇帝，往昔那周身环绕、耀眼夺目仿若烈日光辉的雍容尊贵之气此刻消散得一干二净，仿若一只昔日华丽无比却惨遭拔毛的落魄凤凰，狼狈不堪，只剩满脸的狰狞扭曲，五官因愤怒与不甘愤恨而拧作一团，双眼布满血丝，仿若要喷出火来。他双手好似一对铁钳，十指仿若钢钉，深深抠进城墙粗糙不堪、满是岁月沧桑痕迹的砖石缝隙间，指节因过度用力而瞬间泛白，仿若要凭借这股蛮力将那砖石硬生生抠碎，整个人仿若彻底癫狂失控的野兽，咬牙切齿地嘶吼道：“就因为我杀了自己的亲兄弟，你便打着那冠冕堂皇、道貌岸然实则虚伪至极的正义旗号，大摇大摆、堂而皇之地插手我国之事，你当真不仁不义！你可曾有片刻静下心来，好好思量思量，这场由你蓄意挑起、仿若洪水猛兽般肆虐无忌的战争，一路烧杀劫掠，所过之处，哀鸿遍野，仿若人间炼狱重临。到底让多少鲜活的生命转瞬成了冤魂野鬼？田间地头，昔日辛勤劳作、祈愿丰收的农夫毫无征兆地倒在血泊，温热鲜血浸润泥土，滋养出的只有死亡气息；市井街巷，懵懂孩童哭嚎着寻找爹娘却再也寻不见，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震碎苍穹，仿若利刃划空；多少家庭支离破碎，阖家老小阴阳两隔，那悲恸欲绝的哭嚎声响彻云霄却无人能理会安抚，只剩悲凉回荡？那累累白骨堆积起来，层层叠叠，仿若崇山峻岭，都快成了能遮天蔽日的山丘！你这刽子手，双手沾满鲜血，屠戮生灵无数，就不怕死后打入阿鼻地狱，遭受那无尽折磨与报应，被油锅烹炸，被恶鬼啃食吗？”
李玉听了这话，面上仿若平静无波、毫无生气的古井，深邃死寂，毫无一丝涟漪波动，更无半分愧疚之色浮现，仿若贺拔天途所言不过是荒诞不经、毫无分量的无聊戏言，入耳即散，心中毫无波澜。他仰头肆意哈哈狂笑起来，那笑声仿若夜枭凄厉啼鸣，划破铅云密布的长空，在空旷无垠、仿若死寂坟场、阴森静谧的城外旷野肆意回荡，惊得飞鸟仿若受惊的箭羽四散逃窜，仿若恶魔张开血盆大口发出的嗤笑，阴森恐怖至极，令人头皮发麻、寒毛直立、毛骨悚然，仿若被邪祟诅咒。笑罢，他狭长双眸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光芒，仿若暗夜流星以极迅猛之势划过漆黑夜空，璀璨却致命，猛地扬起手中马鞭，那马鞭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刚猛、仿若能劈开苍穹的弧线，仿若闪电瞬间劈开乌云阴霾，决然下令攻城。
刹那间，城外震天战鼓擂动，如滚滚惊雷炸裂苍穹，震耳欲聋，震得大地都仿若醉酒之人般微微颤抖，仿若地震来临的不祥前奏，山河震荡。喊杀声仿若汹涌澎湃、铺天盖地、能摧毁一切的海啸，一浪高过一浪，排山倒海般汹涌袭来，声浪仿若要将城墙震塌。李玉的大军仿若汹涌澎湃、势不可挡的潮水，密密麻麻、层层叠叠，似无穷无尽的黑色蚁群倾巢而出，向着晋阳那巍峨高耸却仿若风雨飘摇中危楼般摇摇欲坠的城墙席卷而去，人人眼中闪烁着杀伐之光，似要将这坚城瞬间踏平，片瓦不留。城楼上，贺拔天途面色惨白如纸，毫无一丝血色，仿若被抽干了灵魂，身形摇摇欲坠，仿若深秋枝头一片在凛冽寒风中瑟瑟发抖、苦苦挣扎、将落未落的残叶，听着城外愈发逼近、仿若死神沉重脚步步步紧逼的厮杀声，双腿忍不住微微颤抖，似筛糠一般簌簌发抖，几难自持，膝盖似要软倒。双手下意识地握紧腰间佩剑，那剑柄都被他手心因极度紧张而渗出的汗水浸湿，仿若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仿佛唯有如此，才能在这绝境之中寻得一丝虚幻缥缈、若有若无的安全感，聊以慰藉惶恐之心，可心底依旧绝望蔓延。
突然，几名身着软甲、神色匆匆仿若热锅上蚂蚁、满脸焦急惶恐几近崩溃的士兵，一路小跑，在慌乱奔走、仿若无头苍蝇般乱撞的人群缝隙间左冲右突，仿若逆流而上、奋力挣扎的小鱼，艰难却决绝，径直来到贺拔天途面前。贺拔天途本就绷紧到极致、仿若拉满弓弦、一触即发的心弦瞬间崩断，他带着身旁几名满脸肃杀、仿若杀神临世、周身散发着凛冽杀气的带刀侍卫，如临大敌般警惕地瞪着这些士兵，仿若受伤后被逼至绝境、无路可退的恶狼，声音颤抖却强装凶狠：“你们凑过来想干什么？莫不是也觊觎朕的皇位，心怀不轨，妄图当那大逆不道的乱臣贼子？若是如此，朕今日便将你们就地正法，让你们血溅当场，以儆效尤，看谁还敢犯上作乱！”
这些士兵闻言，扑通一声齐刷刷跪地，膝盖重重磕在砖石地面，发出沉闷声响，仿若重锤夯地。为首之人额头上冷汗直冒，仿若密集雨滴簌簌滚落，忙不迭地解释：“陛下息怒啊！我们都是晋阳城之内诸位大人家的家兵，一直承蒙陛下庇佑，家族方能尽享荣华富贵，吃香喝辣，穿金戴银，过着钟鸣鼎食的优渥日子，我们的身家性命全系于陛下一身呐，怎敢有二心？”然而，话音刚落，几人对视一眼，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决绝，仿若瞬间被恶魔附身换了副面孔，紧接着便猛然起身，仿若饿虎扑食般直扑向贺拔天途，动作迅猛，毫无迟疑，仿若饿极了的猛兽扑向濒死猎物，势在必得，出手狠辣。
贺拔天途大惊失色，仿若瞬间见了鬼魅，本能地往后连退几步，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狼狈摔倒。佩剑仓促出鞘，却因慌乱过度，手抖得好似风中残叶，那寒光闪闪的剑身也跟着摇晃不定，仿若醉酒之人手中不稳的棍棒，全然没了往日持剑的威严，仿若一介草民般慌乱无措。瞬间，他恍然大悟，明白了这些人的险恶用心，定是城内那些老奸巨猾、惯会审时度势、见风使舵的地主们，眼见自己已然输得倾家荡产，局势彻底崩坏，再没了翻盘的半分筹码，便要过河拆桥，无情抛弃旧主。此刻他们是打算拿自己的项上人头当那谄媚新主的投名状，去巴结那城外新崛起、势头正盛、仿若明日骄阳、光芒难掩的霸主李玉，妄图在新朝也谋个泼天富贵，继续他们纸醉金迷、醉生梦地的荣华美梦，自己不过是他们眼中如今弃如敝履、毫无价值的一枚弃子罢了，念及此，心中满是悲凉与绝望，仿若坠入无尽冰窖，周身寒彻，仿若被千年寒霜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