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卷馆里的气氛剑拔弩张。
崇武营的人面面相觑,握着刀的手微微颤抖。
甄枚看向一脸冷凝的卓翼宸。
裴思恒、英磊再加上卓翼宸,足以将他和崇武营的众多人留在这里再也出不去。
文潇既然不在缉妖司,在这里与他们起冲突对接下来的计划不利,甄枚握着剑的手紧了紧,沉声道:“我们走!”
对着甄枚的背影隔空一脚,英磊冲卓翼宸竖起大拇指:“帅啊!小卓大人。”
小卓走到南枝身边,关心的问:“有没有受伤?”
南枝摇头,她将怀中的竹简放下:“也不知道能不能从里面找到有关于修复建木神树的记载。”
裴思恒无法在外久留,回到了人偶中。
丞相乘坐的马车被拉入缉妖司,卓翼宸去调查案件的线索,剩下的南枝和英磊将竹简翻了个遍,都没能找到修复建木神树的线索。
“要怎么办?”望着藏卷馆,南枝心中的绝望都快要将她淹没。
赵远舟被抓,文潇姐被陷害,回到天都后不好的事情接踵而至,让人猝不及防,也反应不及。
“先去小卓大人那里看看他有没有找到线索吧。”英磊站起身,朝南枝伸出手:“别着急,能先解决一件事情,就先解决一件。”
“嗯。”南枝点头,借着英磊的手站起身。
两人赶到缉妖司大厅外时,卓翼宸正在查看马车,旁边还有一具尸体。
此时天已大亮。
南枝掀开马车的车帘,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看到里面渗进木板的血液,她忍不住皱起眉。
英磊走到盖着白布的尸体旁,掀开白布一看,忍不住震惊:“我的天,怎么被吃成这样了?”
南枝想要看,英磊及时放下白布,对她说:“还是别看了,看了做噩梦。”
“这个不是丞相的尸体。”卓翼宸朝二人解释道:“丞相的尸体被崇武营抢走了,这具是今天早上在郊外发现的樵夫尸体,杀人手法和丞相的很像,我怀疑凶手是同一个人。”
英磊感到奇怪,他凑近马车闻了闻,又凑近樵夫的尸首闻了闻。
卓翼宸再度说出自己的怀疑:“我在槐江谷离仑制造出的缉妖司幻境中,曾经见过另一个白玖,那个人从外貌体型上与白玖一模一样,若不是眼神习惯不同,我们恐怕早就被他得逞。”
“硫磺味?”英磊又闻了闻,确定是硫磺味后,他说:“马车上有硫磺味,樵夫的尸体上也有硫磺味,可以肯定是同一人作案。”
“我听说在大荒中有一种妖兽,名为傲因,常年生活在火山附近,身上携带着硫磺味道,擅千形万变,喜食人。”
说着,英磊指着樵夫尸体:“你看,这都被吃成这样了,还带着浓浓的硫磺气味,肯定是傲因没错了!”
“若是傲因,他曾经出现在离仑的缉妖司幻境中,是离仑的手下。”卓翼宸沉眸,握着云光剑的手更紧:“这么说,是离仑指使的他。”
“不会是离仑。”南枝心中肯定:“他已经有了回头的念头,瑶水也给了我们,为何还要派傲因杀害丞相陷害文潇姐?”
“或许是不想要让我们那么快的修好白泽令?”英磊也觉得奇怪,“这也不对啊,他都出来了,而且建木神树也没有了,他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嘛!”
卓翼宸推测:“或许是因为赵远舟。”
在南枝看过来的视线下,他说:“离仑一直希望赵远舟能够变成那个戾气失控善恶不分的赵远舟,用杀害丞相的罪名拌住了文潇,若是赵远舟再戾气失控,他的目的也就达成了。”
“离仑和赵远舟是朋友。”南枝不信。
“正因为是朋友他知道身负戾气的赵远舟想要求死。”卓翼宸为自己的猜测感到恐惧,但还是告诉南枝:“若是赵远舟戾气失控,那他便能够长长久久的活下去。”
英磊手撑住下巴:“要是按照小卓大人这么推测的话,神女大人无法修复白泽令,接下来他需要除掉的便是唯一能够杀死大妖的小卓大人,还有……”
英磊语气一沉,他看向南枝,卓翼宸也看向南枝。
“还有能够令大妖恢复清醒的南枝。”说到这里,英磊脊背发寒。
“离仑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我。”南枝总觉得这番推测有哪里不对劲。
卓翼宸冷声:“不伤害你不代表他不会困住你。”
“兵分两路。”他当即选择出当前困境最有利的选择:“英磊你去调查傲因的踪迹。”
“好!”英磊当即干劲满满。
“至于南枝,”卓翼宸看向南枝,“缉妖司目标太大,不安全,我送你去司徒大人家和文潇一起,随后便去找英磊调查傲因。”
“只要我们找到了傲因证明了文潇的清白,不管幕后指使之人是不是离仑,都算是打破了他的计划。”
说行动便立即分开行动。
南枝和卓翼宸到司徒鸣宅邸的时候,正好遇见了回来的白玖。
还不知道白玖是崇武营细作的南枝赶忙走上前,关心的问他:“小玖?你在去济心堂的路上有没有受伤?”
“沈姐姐……”白玖不敢看南枝。
他强硬的问司徒鸣:“你说我回来便会告诉我我娘的事情,说话可算数?”
卓翼宸看向白玖,再看向司徒鸣,心中明了了二人的关系。
许久没有和儿子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过话,司徒鸣当即对白玖热络道:“当然算!我们进去说。”
“我来开门。”门被打开,朱厌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随之出来的是文潇和裴思婧。
看到朱厌的时候白玖懵了一瞬,再看到裴思婧和文潇的时候,他转身就跑!
回想起在崇武营地牢中他是如何拿着银针一步步逼近大妖的,他就知道今天绝对要糟了!
逃跑的路线被朱厌瞬间挡在面前的高大身躯挡住。
白玖后退两步,脸上满是害怕无措的情绪。
“小玖……赵远舟?”南枝疑惑的询问朱厌:“这是怎么回事?”
朱厌望向南枝,面容和煦的解释:“我们队伍里的小白兔不好好当小白兔,偏偏要把自己给染成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