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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其他类型 > 秦的国 > 第24章 欲说还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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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你,这东西我不要。”

驻月将那碧城色的琉璃珠放到了嬴政的桌案上。

“怎么?”

嬴政抬眼看到了她那张略带不悦的脸。

“是嫌不够贵重?”

“就是因为太过贵重,我才不能收,况且此物意义非凡,我这奴婢岂能拿。方才是我失仪,现将此物交还于你。”

“东西意义只是人赋予它的,价值也是,只要你不觉得贵重不就可以了。”

嬴政又低下了头,不觉一丝惊讶与怒火。

“被赋予了特有的意义,你便不能将它视为寻常之物了,我不想拿这个,也不想被误会。”

嬴政仍低头写着,见这人站旁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才无奈抬头问道

“怎么?有人眼红?”

“不是……”

嬴政面露不悦

“既然不是你就拿着,何况孤给你的东西岂有收回之理,叫旁人知晓岂不是说孤言而无信。”

驻月踌躇片刻,又问道

“那您赏了徐道长什么呢?”

嬴政又抬眼看她。

“今日你怎话这么多?孤赏给徐道长一匹红鬃马。”

“马与此物相比,哪个贵重?”

嬴政稍一挑眉,神色严厉了几分

“这马是道长选的,孤便给他。这琉璃珠也是你亲口说的,孤也给了你,怎你得了想要之物还这么纠结不止呢?既然说出了口,就不要再来后悔。”

他用不悦的神色扫了驻月一眼,低头继续看奏章

“孤今日还有诸多事未做,这么些个小事就不要再言了!再多言孤便赏你二十板子!”

两人都是执拗之人,驻月刚想再开口,谁知嬴政抬手自顾自说道

“替孤倒杯茶来。”

“是……”

见他如此,驻月只好将那串琉璃珠再度揣回怀中,这正要转身去炉火边倒茶,谁知嬴政忽地一声咳嗽,身体剧烈地抖动起来。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嬴政双手握拳捂着嘴,急促又剧烈的咳嗽声此起彼伏,咳得他额前瞬间冒出一层薄汗。

“咳咳咳……咳咳……”

“君上!君上!”

驻月见状赶紧去倒茶,立马急着步子跑到嬴政边上。

“快喝口热茶缓缓……”

她一边将茶盏递到嬴政眼前,一边轻抚他的后背

“君上怎样?要不要宣太医?”

“不……”

嬴政边咳边接过茶盏一饮而尽

“慢些喝……”

驻月第一次瞧见嬴政露出痛苦的表情,轻抚后背的手不曾停下,她的双眼仔细观察着他的面部表情,直到嬴政逐渐恢复了方才舒展的表情后,悬着的心才稍稍放松了几分。

“要不要再喝一杯?”

方才还在跟他据理力争的语气,如今也柔和了几分,当驻月从嬴政手中接过茶盏时,嬴政出其不意地抓住了他的手。

两人四目相对,再度看到了他那双琥珀色的眼睛。

驻月一惊,本能地想抽回手,可嬴政似乎没有想松开的意思。

“君上,奴婢再去给您倒杯茶……”

嬴政似乎在观察着什么,两人靠的太近,驻月能感觉到嬴政的视线不断在自己身上落下,他来来回回地探索着,似乎想要挖掘出什么秘密般。

“你是伏越?”

他冷不丁地一问,倒叫驻月吓得浑身一颤。

驻月心虚,对上的视线再度逃离,此刻的她只想赶紧消失,或者寻些别的话题糊弄过去,若是叫他发现自己是假的,定会死无葬身之地!

“是……我是伏越……君上怎突然这么问?”

撒谎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是被眼前这位帝王审视,驻月好不容易克服了这股恐惧,扯出一抹略带尴尬的笑容问道

“君上不认识我了吗?”

嬴政面无表情松开了驻月的手,淡淡地说道

“去把旁边架子上的锦盒拿来,里头有徐道长给孤的药。”

他缓缓起身,似乎疲倦极了,驻月赶忙扶过他

“扶孤去休息会儿。”

驻月伺候嬴政躺下,又匆忙去找药。

“是这个描金的盒子吗?”

驻月慌慌张张地打开盒子,里头有两颗金丹。

金丹和水一同服下后,嬴政便闭眼休憩了。

驻月瞧他似乎已睡,欲起身退下,谁知嬴政又开口道

“你留下,陪孤说会儿话。”

还以为他是不苟言笑,疾言厉色之人,可如今却又有许多话,寻常见他总是伏在桌案前处理国事,没日没夜,大抵是累垮了。

驻月轻轻应了声,又坐回了床边。

嬴政的气息微重,驻月瞧他额前有汗,又拿出帕子替他擦干。

“伏国派来的使臣曾说过,你是伏王最疼爱的小女,他怎忍心让你一人来秦呢?”

他的语气淡淡的,卸下了寻常的威严,这会儿倒是寻常人家的公子般,有些亲切,还略带几分疲倦。

当初伏越曾说过,她并不是伏王最疼爱的女儿,使臣之所以这么说,也只不过是想叫秦王明白,伏国是诚心与秦国交好,为得秦庇佑愿意送上爱女,这只不过是为了伏国所撒得慌罢了。

驻月自然不会挑破这谎话,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我生来便是伏国的公主,既然享受了伏国所带来的富贵荣华,自然在国有难之事要伸以援手,我虽是父亲最宠爱的女儿,但若我此行能为伏国带来安宁,又有何不可呢?能为伏国谋福,我父既为王,岂有不舍之理呢?”

嬴政闭着双眼,又缓缓说道

“比起在秦,你更愿意在伏国吧?一路上你应该听了不少有关孤的传闻,难道你不怕吗?孤是如此心狠手辣之人,就不怕孤苛待你,叫你在秦生不如死吗?”

驻月笑了笑,回道

“确实听了不少,从前我对秦的认知很少,只知秦人是好斗善战之人,可传闻终究是传闻,我总要亲眼求证,方能解开心中疑惑。”

“那么如今呢?孤与秦国,可否跟传闻一样那么狠辣呢?”

嬴政迟迟未等到驻月的回应,才睁开眼,瞧她正坐在床前

“怎么不说?”

而她却摇摇头,回应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与君上所处日子不多,并不了解君上,我只知君上大抵不是狠辣之人,至于其他,我还不能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