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书房中,龙涎香袅袅升起,带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可我却觉得空气格外压抑,几乎让我喘不过气来。我微微垂眸,掩饰着眼底的不安,随着景轩一同踏入了这充满威严的房间。
“臣妾(臣)参见皇上。”我和景轩并肩向萧乾行礼。
他没让我们起身,只是用深邃的目光将我从头到脚打量了一番,那目光仿佛能看透人心,让我感到无处遁形。我努力保持着镇定,却抑制不住地捏紧了袖口,手心里满是汗水。
“邓氏,”萧乾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听不出喜怒,“你可知朕今日为何召你前来?”
我深吸一口气,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语气平静而坚定:“臣妾不知,还请皇上明示。”
萧乾冷哼一声,将一本奏折扔到我的脚边,“自己看看吧!”
我连忙跪下,捡起奏折,快速地浏览了一遍。奏折上所写的内容,正是我那日“偷”拿周贵妃首饰的“罪证”。
我强忍着心中的怒火,将奏折放回地上,叩首道:“皇上,臣妾冤枉!臣妾从未拿过周贵妃的任何东西,当日之事,实属意外,还请皇上明察!”
萧乾的脸上看不出丝毫动容,只是淡淡地问道:“哦?那你说说,当日究竟发生了何事?”
我便将那日的事情,事无巨细地向萧乾讲述了一遍,从我如何被周贵妃故意刁难,到我不小心撞到她,再到她诬陷我偷窃,最后我为了自证清白,才提出搜查所有人的要求。
我言辞恳切,将所有的委屈和不甘都倾诉出来,希望能让萧乾相信我的清白。
“皇上,臣妾自知身份低微,不敢奢求皇上的宠爱,但臣妾绝不会做出任何有损皇家颜面之事。”我的声音微微颤抖,却依然坚定,“还请皇上明鉴!”
萧乾沉默了片刻,久到我以为他会相信我时,他却缓缓开口了……“这件事,朕会派人查清楚……”
“这件事,朕会派人查清楚……”萧乾的语气听不出喜怒,仿佛我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物件,而不是他后宫的妃子。
我跪在地上,身子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这短短的一句话,却如同一盆冰水,将我所有的希望浇灭。他还是不信我。
我强忍着眼眶中的泪水,叩首道:“臣妾谢皇上恩典。”
“你先退下吧。”萧乾挥了挥手,仿佛多看我一眼都觉得厌烦。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心中的酸楚和绝望,起身,随着景轩一同退出了御书房。
刚走出御书房,景轩便一把抓住我的手,急切地问道:“婉兮,你没事吧?皇上怎么说?”
我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摇摇头:“我没事,皇上说会派人查清楚此事。”
景轩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心疼。他知道,事情远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景轩,”我反握住他的手,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我们回去吧。”
景轩还想再说什么,但我已经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了。我太累了,身心俱疲。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再说话。我望着宫墙外的天空,灰蒙蒙的一片,如同我此刻的心情。
回到景阳宫,我便把自己关进了房间,不愿再见任何人。我蜷缩在床上,任凭泪水肆意流淌。
我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直到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婉兮,你开门,是我!”是景轩的声音。
我擦干眼泪,起身打开房门。景轩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外,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
“婉兮,你看这是什么?”他摊开手掌,一枚精致的耳环静静地躺在那里,正是当日周贵妃“丢失”的那枚!
我猛然抬头,心中燃起一丝希望,但随即又暗淡下去。
“景轩,已经晚了……”
景轩不解地看着我,眼里盛满了疑问:“什么晚了?婉兮,这耳环……”
我没等他说完,便无力地打断他:“皇上已经认定是我做的了,就算现在找到证据,也于事无补了。”我苦涩地笑了笑,笑容里满是绝望和自嘲。
景轩一把抓住我的肩膀,神色激动:“不会的,婉兮,我相信你!我会查清楚,还你清白!”
看着他坚定的眼神,我的心微微一动,但很快又被现实的冰冷浇灭。我已经在后宫这个泥潭里挣扎了太久,早已精疲力尽。
“景轩,算了吧……”我无力地推开他的手,转身走回房间,关上了房门。
我靠在冰凉的门板上,泪水无声地滑落。我以为,只要找到证据,就能证明我的清白。但我忘了,在绝对的权力面前,真相往往是微不足道的。
而此时,在富丽堂皇的凤仪宫内,周贵妃正悠闲地品着香茗,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
“娘娘,您可真是神机妙算,那邓氏果然没有被定罪,但也彻底失了圣心。”一旁的宫女阿桃谄媚地说道。
周贵妃放下茶盏,眼中闪过一丝狠厉:“这才只是开始,我要让她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景轩那边,事情也陷入了僵局。他找到那个在御花园撞见我的小太监,还没来得及问话,小太监便被人灭口了。
线索到这里,彻底断了。
夜深人静,我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我脑海里不断回放着今天发生的一切,心如刀绞。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我警觉地坐起身,屏住呼吸,仔细聆听。
“吱呀——”
房门被人轻轻推开,一个高大的身影逆着月光走了进来,是景轩。
“婉兮,你还好吗?”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一丝疲惫。
我看着眼前这个男人,心中五味杂陈。他还在为我奔走,而我却……
“景轩,你走吧,我不想连累你。”我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出原来的声音。
景轩走到床边,轻轻将我拥入怀中,他的怀抱一如既往的温暖,却让我感到无比的陌生。
“婉兮,你到底怎么了?”他捧起我的脸,眼神中充满了担忧和不解,“你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我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小宫女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娘娘,宫里来人了,说是……”
小宫女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尖锐的声音打断:
“邓氏接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