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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阿黛丽靠近那些人鱼时,他们都有些敬畏地看着她,只是看起来都智商不高罢了。更有甚者,开心地过去黏着阿黛丽,却被狠狠推开。但他们也不气馁,依旧用讨好的眼神看着阿黛丽。

看来阿黛丽的地位是真的很高。

令众人感到疑惑的是,那些雄性人鱼等级都比较普通,甚至还没有贝里安的高。

为什么阿黛丽都不害怕祁贝他们?

还有,司潘去哪了?

祁贝心底有诸多疑问,但沉默着没问出声。

而银廉忽然悄悄附身贴近她的耳廓,轻声道:“刚才你注意到了吗?我伤了她,但你身上并没有出现伤口。”

祁贝一愣,她的眼神谨慎地扫过阿黛丽周身,果然在她手臂处看到一个细微的伤口。

祁贝不动声色地看了看自己手臂的相同位置,一片光滑,没有任何伤痕。

看来刚才银廉出手阻拦阿黛丽的行为极为巧妙,既能给阿黛丽一些下马威,而并不严重的伤口又能判断此时阿黛丽和祁贝的“羁绊”情况。

由此可见,“羁绊”的发动是需要一定的条件的,而目前看来,阿黛丽没有发动这个诡异的能力。

那不就意味着……

祁贝和银廉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中看到了果断的杀意。

等到弄明白了事情的真相,阿黛丽还有威胁的话,直接动手杀了她。

阿黛丽再一次推开一个银发的英俊雄性,但她对这个雄性的态度却和对其他人鱼的态度不一样。

阿黛丽声音轻柔地说道:“炙,你怎么在这里?你应该守着他们。”

被称为炙的人鱼想牵住阿黛丽的手,他扭头看了看祁贝等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没靠近阿黛丽,只是有些委屈地道:“你之前突然离开海域这么久,一声不吭,也不回来报个信……他们就是你要找的人吗?”

祁贝突然发现,这个炙居然是八阶兽,看来在这片海域坐镇的应该就是他了,不然光凭其他实力低下的人鱼兽人,他们也不可能在这里和平生活这么久。

只是这个炙因为常年生活在海底,心思非常单纯,几乎是口直心快:“那我帮你把他们控制住,你直接……”

“嘘。”阿黛丽用手指靠在炙的唇瓣,制止了他说出下一句话,只是凭借前面那短短的话语,就已经让祁贝他们脸色暗沉下来。

果然,阿黛丽让他们潜入海底,定没什么好事。

冷西更是不爽暴怒,双腿游过去就想抓住阿黛丽质问,但还没能靠近阿黛丽,便被一双强劲的手捏住了双肩,紧接着便是一阵超乎想象的冲击力,将冷西打飞到一边,撞在了海底礁石之上。

这动作快的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直到冷西哀嚎一声,祁贝才意识到将冷西击飞的应当是那个炙的鱼尾。

不得不说,人鱼在海底有着先天性的优势,他们的身体结构就是为了在海底量身定造的,水下的环境就是他们的战场,而鱼尾就是提高他们胜率的有效武器。

更何况他们还有鱼珠这类堪比作弊的加成工具,天知道这个炙私底下吃了多少鱼珠?身体会不会已经强化到远超八阶兽应有的实力了?

阿黛丽拍拍炙的手以示安抚,那炙也是真的听话,乖乖退到一边,和那些一直在暗中观察的人鱼站到了一起。

阿黛丽悠悠道:“这是海底,你们别想着那些有的没的。我们人鱼在水底的战力会大幅提高。”

她环视一圈,又道:“你们觉得自己八阶兽的数量多对吗?可是在水下,你们的实力又能发挥出几成呢?”

冷西揉着肩膀不服道:“你那是偷袭,真要对打,谁输谁赢还不一定!”

阿黛丽冷笑一声,眼神都懒得施舍给冷西,只是转头向前游去,抛下一句话:“跟上我。”

阿黛丽丝毫没有为之前炙脱口而出的“控制”二字作出解释,甚至是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

看着就不对劲。

但是他们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跟上阿黛丽。

阿黛丽带着他们游到了一处海底宫殿处,这宫殿说不上有多华丽,但带着一副年岁久远的气息,不知道用什么材质砌成的砖墙,上面已经爬满了珊瑚和苔藓,时不时有些鱼儿在周围惬意地游动,四周偶尔发出亮光,仔细一看,竟然点缀着一些亮晶晶的珍珠。

虽然说不上华丽,但面积很大,也充满了古朴的韵味。

而祁贝下意识地摁住了脑袋,感觉有点晕眩。

银廉第一时间发现她的异常,搀扶着她的手臂,贝里安以为祁贝偏头疼又犯了,忙扑腾上前,伸出手轻柔地给她按摩,神色满是担忧。

“在这海底待了这么久,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贝里安忍不住自言自语。

缓了一会儿,那股晕眩感终于消失。

祁贝环顾四周,发现之前在暗处偷窥的人鱼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估计是留在上一处地方,而这座宫殿,不是他们有资格到来的地方。

只有那个炙一直在不远不近地跟着阿黛丽,像个保镖似的。

跟着阿黛丽的脚步进了宫殿,发现远比祁贝想象得要黑暗一些。

没有什么光透露进来,墙壁有些缝隙,唯一的光亮还是外面的珍珠闪烁时分出的亮光。

四周一片静谧。

阿黛丽忽然在前方悠悠开口。

她的音色向来都很轻柔动听,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更显得悠扬空灵。

“人鱼族一向团结壮大,像我们这样只有零星几条的人鱼,可不多见。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没人回答她。

“因为我们是双生雌性,在我们年幼时,不能妥善地控制属于我们的强大精神力,总是在无意识地窥探其他人鱼的灵魂,导致他们头痛欲裂身体不适。”

祁贝一怔,抿了抿唇。

阿黛丽背对着他们,轻笑一声:“我们的父亲为了保护我们不受他人憎恶和伤害,就带着我们来到这片海域生活,一些不受我们影响的人鱼也追随我们,寸步不离,一直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