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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廉从德里克手上接过祁贝,抱着她宛如抱着一颗容易破碎的珍珠。他苍白的手指轻轻擦干净祁贝脸上的污渍,目光柔和得就快要滴出水来。

“我们快走吧。”贝里安催促银廉,银廉点点头,抱着祁贝快速离开,贝里安紧随其后,他朝斯图尔特和德里克看了一眼,后者那两人没再管狼狈的冷西,自顾自地走了。

冷西从地上爬起来吐出一口沙子,踉踉跄跄变成一只狼蛛也跟了上去。

虽然他伤得不轻,但也能跟上前面五人的步伐,只是他们看起来如此团结,自己就像癞皮狗一样紧紧贴着他们,让他忍不住自嘲地笑了笑。

不过他脸皮厚,他不在乎。

一路上众兽没有一人停下来吃东西过,只有中途给祁贝喂了一点水,怕她脱水了。

银廉还不知道斯图尔特和冷西之间的事,他看到冷西试图和斯图尔特称兄道弟,而斯图尔特并没有搭理他,显得冷西很聒噪。

银廉忍不住冷哼了一声:“没杀死你不意味着你可以蹬鼻子上脸。”

冷西抓了抓自己的小辫,“这怎么能算蹬鼻子上脸呢?要是我不和斯图尔特打好关系,万一哪天他不明不白就死了呢?你也不想看到这样的场景吧?”

“?”银廉微微拧了一下眉。

斯图尔特只好解释道:“他和我一起吃下了同一株连心草。”

原本他没打算说的,但冷西实在烦人的很,但众人现在也没办法杀掉冷西,为了防止其他人误会了斯图尔特和冷西的关系,也只能说出来了。

银廉了解连心草的作用,颇为厌恶地看了一眼冷西,倒也没说什么了。

几个雄性连夜赶路一刻也不停歇,终于花费了最短的时间离开了沙漠。

……

因斥野的离去,聚兽城已经人去楼空,没有人来维持纪律和维持正常生活的运转,兽人们不再待在原地,而是纷纷收拾东西跑路了。

德里克曾远远地观察了一番猎兽城,那地方倒是还有人在居住。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没有城主的存在居然也能维持下去?

但守门的兽兵们已经不再是堕兽,而是一些普通的兽人。

砂鸠带着阿黛丽和斥野回去绿洲的时候也把大部队带走了,就是不知道为什么还留着猎兽城的兽人们。

在贝里安看来,他们应该会先把猎兽城的兽人屠杀殆尽才舍得离去吧?

猎兽城那些兽人怎么想的,这么多堕兽都离开了,虽然说他们不知道混入了堕兽,但是一下子消失了那么多兽人,也没人愿意起疑吗?

就这么继续生活下去了?

银廉带着祁贝回到了隐蔽密林中的小家,但那洞穴实在太小,贝里安和银廉抱着祁贝进去之后,德里克一进去就感觉空气稀薄不少。

祁贝已经醒来,看到身边围着一群熟悉的人,终于感到踏实,安全感满满。

目光移到远远站着的冷西,她明显一滞,下意识摸了摸脖子,却感觉已经不那么痛了。

见到祁贝的举动,银廉还是很生气,黑沉着一张脸用蛇尾重重地将冷西甩到更远的地方。

空气中回荡着冷西的哀嚎,但无人在意。

银廉托着祁贝的身子问她:“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祁贝盯着他说不出话来,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黑发,手感还是那么的顺滑,反观自己,已经这么多天没洗澡没洗头了,身上的衣服出了汗也不能换下来,去东北大澡堂搓澡说不定还要加钱,请两个阿姨一起搓才能把身上的泥垢清理干净。

祁贝想,也只有自己的伴侣不会嫌弃自己了。

祁贝摇摇头,只是柔着一张脸,轻声道:“你瘦了。”

两人亲昵了一会,贝里安不合时宜地咳嗽两声,祁贝忙收起旖旎的眼神,收敛起来。

银廉斜贝里安一眼,温和地问祁贝:“那个蜘蛛兽人有喂你吃过什么吗?”

“吃过什么……”祁贝摸着鼻子想了想,“他给了我一个蛋,很大的一个蛋,上面的花纹是一圈圈的,像树的年轮。挺好吃的。”

说到吃的,祁贝肚子忽然不合时宜地叫了一声,门外金雕竖起耳朵,往外面走去,变成兽形振翅高飞。

斯图尔特默默地听着祁贝他们交谈的细节,希望能听到有用的东西,他说不定可以帮上一些忙。

唯有冷西悠哉悠哉,在这片密林晃了又晃,觉得在这边定居可比在沙漠有趣多了。

沙漠那气候,让他整个人粗糙得很。

银廉脑中构建出祁贝所描述的蛋的模样,心中仔细琢磨,如果没记错,那只是一种常见的沙漠蜥蜴的蛋,也能吃,没毒。

难道冷西是把毒下到蛋里了?

“怎么了?”

见银廉和贝里安都一脸凝重,祁贝忍不住降低了一些音量,以为是出了什么事。

但银廉和贝里安都默契地没有说话,毕竟这件事是真是假还有待考察,而冷西目前也只能在他们眼前蹦哒,他敢跑,银廉就有把握将他杀了。

告诉祁贝只不过是徒增烦恼罢了,让她多放松放松吧。

想到这里,贝里安扬起嘴角,摸了摸祁贝乱七八糟的头发:“没什么,你别想太多了,德里克去给你捕猎做好吃的了,我去给你烧水,洗个澡吧!”

话音刚落,祁贝的肚子又是“咕咕”两声。

祁贝不好意思地摸摸肚子,“我是真的饿了。”

“待会就饱餐一场吧!你还怀了幼崽,好在没有出事,一会儿就好好休息。”

银廉和斯图尔特齐齐一愣,他们确实没有发现祁贝怀孕了。

祁贝怀孕的月份小,本身腰上就没有几两肉,微微隆起的那点弧度他们两个都没有往那个方向想,就这么被贝里安提出来了,让他们二人都后怕不已。

银廉目光一时间复杂多变,轻轻地摸着祁贝的肚子,“你怎么……”

祁贝能猜到他要说什么,捏了捏银廉冷冰冰的脸,奈何根本扯不动脸颊的肉:“都过去了!你看,我这不是还好好的吗?应该是贝里安的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