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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宁伸手取去接那份通知,霍继成把它揉皱了。

他命令道:“张嘴。”

姜宁没有动。

她看着霍继成,这是自从她回到霍家后,第一次这么明目张胆地忤逆。

“我不可以上学么?”

“那是我好不容易才考上的。”

没有人比霍继成更清楚,当年姜宁是怎么努力,才考进了省一百,进入了A大。

霍继成眯起眼睛:“你只需要安分。”

“……”

姜宁恨死了,周婕大她两届,她资质一般,高中的时候,无论多努力,请多贵的辅导老师,姜宁都没在年级榜上见过周婕的名字。

周婕没考上A大,毕业以后,霍继成支持她留学,好像才一两年就回来了,弄回来个水硕,别管学没学到什么东西,但是简历上特别好看,就算她不在周家,去外面到任何一个公司,都是拿得出手的学历。

周婕可以,但是她不可以。

姜宁眼圈一点点红了,她不甘心。

“为什么?”

霍继成淡淡地道:“因为你的价值,不在那里。”

姜宁很漂亮,年龄没让她枯萎,反而在她身上,交织出一股说不出的韵味,这个女人,是天生的尤物。

她聪明,又不安分,想要她臣服,必须一次次打碎她。

霍继成握住姜宁一侧,她的大小,在霍继成的手里刚好,姜宁就像是为他量身打造的玩具,供他肆无忌惮的取乐。

霍继成的力道有一点大,姜宁疼得发抖。

在霍继成眼里,她不需要有朋友,也不需要有家人,甚至不需要有孩子。

她不需要能力,不需要学历,甚至不需要有能独立活着的技能。

霍继成在养一个美丽的废物,笼子里的娇宠。

姜宁突然问:“哥,你想看到什么?”

“是有一天,我被赶出了霍家,无法独立生活,一次次地毫无尊严地乞求你的施舍么?”

霍继成看着姜宁,眼睛里缓慢的闪出一点黑光,他真的在构想那个场景。

“你说的,似乎也挺有趣。”

“……”

姜宁心如死灰。

霍继成希望她成为依附在他身上才能活的菟丝子。

霍继成从姜宁的首饰盒里随意掏出一个胸针,尖锐的针头穿过,一颗粉钻点缀在姜宁的胸口,颜色和姜宁很相融。

姜宁疼得差点咬烂舌头。

霍继成:“姜宁,你好像有很多事瞒着我。”

姜宁流血了,又凉又疼,她的眼睛里掉出一颗颗眼泪,摇头:“没有。”

霍继成钳住姜宁的下颚,手指顶开她的嘴唇,把那团硬纸塞进姜宁的嘴里。

小巧的嘴巴塞不下如此巨大的纸团,尖锐的利角划伤口腔,姜宁尝到血腥味。

霍继成冷声道:“我不信你。”

他的宠物很漂亮,也很有脾气,嘴里没一句实话。

她想要尊严,那就让她没有尊严。

一分钟已经过了,姜宁的嘴早就该被堵住了。

霍继成道:“从现在开始,我不想再听到你说话,我怕……会弄死你。”

……

姜宁不知道她是怎么活过来的,她昏过去好几回,嘴里顶着纸团,已经被唾液濡湿了,姜宁吐出来,已经完全没有一点想再争辩的力气了。

“哥,我听话……”

霍继成把点燃的香烟插到姜宁嘴里,呛得她哭得撕心裂肺。

眼泪和烟灰混在脸上,姜宁觉得她肯定难看极了。燃烧的香烟掉在床上,在洁白的布料上,留下一块黑洞。

她霍继成道:“姜宁,你就适合被拴在家里,夜夜狐狸叫。”

所以,第二天姜宁醒过来,霍继成已经收拾好了,他告诉她,她的身体不好,就少出门。

姜宁一听就懂这是什么意思。

她的脸乖巧地贴在霍继成的西装裤上:“哥,我只是一个人在家很无聊。”

霍继成揉搓姜宁通红的眼尾:“那你想生个小狐狸么?”

姜宁缩了一下。

霍继成起身要走,姜宁实在下不了床,她哑着嗓子说:“哥,你可怜可怜我吧……”

姜宁这个样子,凄惨又可爱,霍继成低头亲了她一下:“听话。”

他对姜宁说:“我活着一天,霍家就会有你的位置。”

“哥……”

霍继成走了。

姜宁在床上躺了好一会儿,她撑起来,给梁启平发了条信息,问:“梁老师,可以请假么?”

过了好一会儿,梁启平才回:“姜宁,你好自为之。”

好自为之。

姜宁盯着那条信息看了很久。

也是,她在梁启平这,一直都不怎么靠谱,以前一起做项目的时候是这样,现在好不容易争取来的复学机会,也是这样。

心脏一阵阵发麻,姜宁回:“我会去的。”

她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去浴室洗了下,刷牙的时候,嘴里全是口子,吐出来的水都是淡粉色。

吴妈从厨房里出来:“小姐,吃早饭嘛?”

姜宁一声不吭,红着眼睛往外走。

没出院口,姜宁就被拦住了。

“姜小姐,先生说您病了,还是好好养养吧。”

姜宁说:“我没病。”

一条手粗壮的手臂拦着她:“先生说过,您要是病得太厉害,就得回医院治了。”

姜宁:“……”

霍继成太狠了。

姜宁站在这座黄金笼口,看到周婕开着那辆迈巴赫出去。

周婕的背挺得笔直,一头长发被风吹得有点凌乱,她漫不经心地瞥了下霍家山脚这栋别墅,大老远看到姜宁站在院子里,不屑地落下了两个字。

姜宁看得出那口型是:“婊子。”

没从胸口弄下来的宝石,冰冷渗进皮肤,蔓延到心里。

她没有一刻这么恨过。

姜宁回了屋里,上楼,她打开阴面的窗户,往下面看。

别墅一楼挑高是三米多,院子后面是个小花园,早先姜宁想把这收拾出来,种上点什么东西,后来她进了精神病医院,再回来,这块地就荒了,全都是杂草。

姜宁扔了条被子下去,就直接往下跳。

一落地,姜宁的脚就动不了了,她在那蹲了一会,往霍家的边缘走。

后山有一块很高的石头,她从那翻过霍宅外围的栏杆。

姜宁还是迟到了。

她赶到的时候,已经开考了五分钟。

姜宁在外面站到考试结束,梁启平从课堂里出来,看到站在门口的姜宁,微微一怔。

姜宁的脸色看起来很不好,眼睛肿得厉害,像是用力哭过。

姜宁说:“梁老师,我好像来晚了……”

梁启平往前走了一步,就停住了。他看到姜宁脖子上的红痕,一点点地向下延伸,像是殷红的梅花,开在白雪上。

梁启平的声音从来没有过的冷。

“姜宁,你已经没有补考的机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