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此说话,有个身穿青色衣服的男人近前,问智远道,“大师,这味药没有了。”
南星一看他手中的药,是泽泻。
智远道,“这是味主药材,不能缺少,看看那边的库房还有没有存药?”
那人离去,虽然刚才他像其他人一样,脸上蒙着厚厚的面巾,南星却觉得他的身形很熟悉,声音也似曾相识,却一时想不起是在哪里见过。
“大师,这寺里帮忙的除了僧人,也有当地百姓吗?”
智远看她盯着刚才那人的背影,解释道,“哦,刚才这位是游方到此地的客人,前些日一起来的有十几个人,暂居于寺中,没想到遇上疫情,我们正好缺人手,便让他们暂时帮忙。”
“哦,原来是这样。”南星点头。
智远问道,“如今你在东宫做事?”
南星不方便透露景煜行踪,便道,“是,这里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告知我们,有太子的支助,想必会帮不少忙。“
智远点头,南星问道,“对了,大师,不知您目前用什么方子?”
智远道,“我在医书中查看了几味过去治疫病的方子,倒是对于轻症患者还有效果,只是这重症的,就......唉!”
“可以用这个方子,桂枝、白术、茯苓、猪苓、泽泻,您看如何?”
“哦?听你刚才所说,你曾拜玄诚子为师,名师出高徒,你且写下这方子,可以一试。”
南星就着旁边的笔墨写下药方,拿给智远看。
“好!好!”智远不住地点头,“这几味药通利人体三焦水道,不错!”
说着吩咐旁边的僧人按药方抓药。
智远道,“孩子,你若早一日来,今日那几个人估计就有救了,不会被抬出去掩埋了。”
“大师,只是掩埋怕是不妥,这疫病一旦传染入水源,或者尸体被当地的野狗之类的动物挖出,势必会继续传播。”
智远道,“那当如何?'
\"只能火烧,方能从源头切断。”
“什么?这,” 智远有些为难,“当地的习俗是土葬,只怕家属一时会难以接受火葬。”
南星正要说话,却听身后有朗声道,“我来说服大家。”
景煜慢慢走过来,笑着向方丈点头,“大师不必担心,我会派人对家属晓以利害,只管按照她说的去做。”
智远点点头,虽然仍有些担忧,却莫名觉得这年轻人的话语神态中有一股让人信服的力量,便叫过各个僧人,按照南星所说的去做。
南星感激地向景煜望一眼,景煜勾唇一笑,靠近她,轻声道,“宫有有事,我得先回去。你万事小心,我把暗卫留下保护你。”
说着示意身后两个黑衣人紧跟着南星左右。
南星见他神情严肃,不由担心,“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无妨,一点小事儿,我处理好就回来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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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煜快马加鞭行进在回程的路上。
雪地难行,好几次马儿差点儿滑倒。
景煜却不肯歇息片刻。
他刚才跟南星撒了谎,宫里哪里是出了“一点小事”。
刚才那暗卫来报时,脸上沾染了明显的血迹,那是他安插在父皇身边的人,连他都自暴身份,此时怕是宫中已经大乱。
他出来之前也料到了郑元启会有动作,便把肖青安排在太子身边贴身保护,只带着几个暗卫来此地。
没想到对方动作如此之快。
密林中,忽然飞出几个黑衣人,杀气腾腾地扑向他。
此时暗夜,只听得冬夜的冷风呼啸,剑气带起四周的雪花。
景煜从马上跃起,躲过攻击。
他手中的宝剑出鞘,寒光一闪,已有几个人倒地。
“哈哈,好身手!”对面闪出一人,一身黑衣装扮,披着红色披风。身后跟着上百个杀手,手执火把,一下子把密林照得透亮。
“来者何人!”景煜问道。
“英王殿下,久闻大名!今日便让我楚天来会会你!”
“楚天!你是朱雀盟?”
“正是在下!没想到,我朱雀盟的名声,竟已传入殿下耳中,还真是荣幸之至啊!”
“楚天!你是前朝罪臣,本朝陛下仁慈,没有将你们赶尽杀绝。本王劝你不要助纣为虐,现在放下武器还来得及。”
“哈!哈哈哈!”楚天放声大笑,“英王!景煜小儿!你还真是狂妄之极!这天下本就是前朝宇文氏的天下,你父皇也不过是个造反的臣子!到如今,你死到临头了,还在嘴硬,也不看看你自己是单枪匹马!今日我便让你有去无回!’
说着,他举起右手向前一挥,“今日绞杀英王者,得万金!给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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