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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日,苏绾以生病为由待在听雨轩足不出户,再加上先前与郑砚尘闹别扭的事多多少少传到温氏耳朵里。近几日,温氏对苏绾越来越不满。只是没办法,自己身体羸弱,总得有个管事的人。

而苏绾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不少事情。

“成功了?”书房中,郑巍澜听到埋伏成功后,整个人精神矍铄。

“是。”郑砚尘道:“咱们跟踪的人确定了他们的路线才撤下来的的。听护卫们说,一个不留,那些赔偿金也拿回来了。”

“好!”郑巍澜两手一拍,眼底带着笑意,“只要没了把柄,看那谢隐还能奈我何!”

“那之前那个姓周的商人?”

“不用管他,我已经跟京兆府打过招呼,你放心他们会处理好的。”

郑砚尘一听,心中全然放松下来。“我本来就看那厮不顺眼,如今没了威胁,看他还敢在我们面前横什么!”说着二人走出门上了马车往皇宫而去。

“人都送走了?”郑砚尘和苍翊骑马并行,也正在往皇宫而去。

“是,都送走了,眼下已经往宁州方向去了。”

谢隐浅笑一声,“真期待,若是刘屹得知埋伏他的人是自己人,那可如何是好啊。”

刘屹是兵部尚书,也是虞家一党的人。从益州回来后,谢隐便开始紧盯着刘屹,得知他今日要送些财产回老家,特意让那些茶商选在今日并向郑家暴露行踪。没想到,那郑家还真就中招了。

“快些走吧,去看看今日的郑国公是不是开心极了。”可巧的是,刚到宫门前便遇上了郑家父子下马车。

“郑国公许久不见。”谢隐慵懒地打了招呼。

郑国公脸上不似前几日热情,上前拱了拱手道:“谢首司今日来的早。”

谢隐眼底噙着笑意,“特意等着国公您呢。”

谢隐的每一句话都夹着些莫名的语气,这让郑砚尘有些不舒服。

“阿父赶紧进去吧。”郑砚尘神情恹恹道。

郑巍澜向谢隐淡淡点了点头,父子二人便往宫内走去。

“都是些什么人呢。”

看着那抹笔直的背影,谢隐抱着双臂低嗤一声,“没礼貌的家伙。”

晚间,听雨轩。

苏绾正在书案前为混球制作铃铛,红绳上的铃铛小巧玲珑,上面还刻着精巧的图案。苏绾将铃铛系在混球的脖子上,小东西对此还有些抗拒,颠颠地跑到外面去,那铃声也跟着响了起来。

苏绾看着那一扭一扭的小屁股登时乐了起来。

李嬷嬷在一旁看着苏绾笑得开心,自己也高兴起来。这两日,苏绾在大家面前虽装作若无其事,但她知道,苏绾心中定是在意的。这孩子从小便不愿将郁闷的情绪带给身边人,这也是嬷嬷最心疼的。

这时,流烟走了进来,“少夫人,您让刘管事安排的人都安排好了。分别在东北,西北,和正东方向安排了三波人马,正东方向的人更隐蔽一些。”

苏绾点了点头。她记得上一世父亲是带着人逃去了西南边境,当然这也只是大体的方向。谢隐想要父亲的消息,苏绾自然不能真的透漏给他,便以欲盖弥彰的方式来应承一下。这样,其他关心父亲的那些视线也会不自觉的往这三个方向去。

很快到了用饭时间,苏绾绕过屏风来到小案前看着桌上摆着的都是自己爱吃的,可是她却提不起胃口来。

“二郎近几日还总爱去千味楼喝酒吗?”苏绾拿起汤匙搅拌着碗里的粥。

流烟:“是。”

苏绾点了点头,“对了,前几日说给二叔母送去的果干都备好了吗?”

“备好了。”

程氏爱吃果干却又吃不得太甜的,与街上那些铺子里的相比,程氏更喜欢苏绾自制的。

“明日你送去吧,再给叔母下张请帖。改日,让她带着江蕴一起来坐坐。”

苏家在自己婚后不久也经常来看自己,只是,几次后发现温氏脸色不快,程氏怕给苏绾添麻烦便鲜少上门了。提到江蕴,苏绾想起前世,她带人玷污自己的那一幕。苏绾紧握着碗,眸色渐渐暗下来。重新回来了,总要见见这位好妹妹。

流烟应下来便出门准备。这时,见流觞急匆匆跑进了院子。

“猴急什么?”

流觞笑得眉眼弯弯,“自然是大事。”流烟一听,连忙跟进来听。

“我今日刚从大少夫人的院子里过来时,见二郎君是被抬着进的后院。”

苏绾抬头,“被谁打了?”

流觞分析道:“看这样子是被杖打的,背上的伤鲜红的,二郎君面色很不好看,估计是在宫里被打的。”毕竟,除了天子谁还敢得罪国公府的人。

苏绾握住银箸,有些失神,这么巧的吗?想什么来什么?

“少夫人?”

“啊?”

“那我们?”

苏绾想了想道:“流觞送些吃食交给乘风。”

不一会,吃食便交到了乘风手里。乘风提着食盒在外面乖巧等着,此刻家主和郑砚尘正在屋内议事。

“明日告假先不去上朝了。”郑巍澜沉着脸道。

“父亲,今日我们得罪了刘世伯,这是圣上和虞家给我们的警示。明日我若不去,怕是谢隐那混账又要拿来做文章,今日我涂些药明日就好了。”

“哼!”郑巍澜气的面色黑沉。

本以为上一次的事会就此作罢,没想到谢隐他,他竟然悄悄地将人送走了,还摆了一道儿,而他们劫的竟是刘屹的马车!这一下,是把自己人得罪了个遍。那虞家在得知事情原委后更是责怪他们为何不提前商量,弄得郑家里外不是人。

“是我们吃了这个哑巴亏,接下来更是要谨慎行事。谢隐捏着我们的把柄,我们也捏着他不少把柄。如今只能先答应他。这也就算了,若是他得寸进尺,我们就把他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张扬出来,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谢隐趴在榻上紧握着拳头捶了捶床榻,疼的他直冒汗。

“好了,你先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我来吧。我去跟那些人好好说说。还有,你和那小子一看便合不来,若是再让他抓住把柄,看他不逮着你霍霍。”

说着郑巍澜便走出去,又见到乘风提着食盒走了进来,他霍然想起一件事回头道:“奇怪,最近内院那群婆子在做什么?老夫懒得管这些事,可她们叽叽喳喳像什么样子?你让绾儿好好管管,别总是闷在房间里看那账本!”

郑巍澜以为是苏绾心太软,弄得下人有些不懂规矩。

“儿子知道了。”

“郎君,这是少夫人送来的,流觞还带了伤药。”乘风将食盒摆在桌子上,把药递给郑砚尘。

郑砚尘,着那紫色药瓶来回观察了许久,浓睫遮掩了他眼底的情绪。想起那晚苏绾那厌恶的神情,他苦笑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