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
宸王府收到了宫中递过来的帖子,虞归晚大致看了一眼,原来是皇后娘娘的四十岁生辰就要到了,所以办了家宴邀请他们二人进宫。
“我们一同前去?”
虞归晚反问一句。
谢绥的禁足令还没有解除,看来皇后娘娘这帖子上提了他们夫妻而来,想来陛下也是默认的,否则皇后娘娘可做不出这大逆不道的事情。
“怎么?有问题?”
谢绥瞧了一眼帖子上的内容,神色有些疑惑。
“没什么。”
虞归晚到底没说什么,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皇后娘娘这样一个规规矩矩的人真的会邀请如今还在禁闭令的谢绥吗?就算陛下和谢绥的关系好,但——
但这是皇后娘娘的生辰宴,陛下总不会故意惹她不快吧?
她摇摇头,将这件事情抛之脑后。
他们这边刚收到了帖子,后脚北初的声音就在茶室外响起,“王爷,王妃,长公主府那边也收到了帖子,那边已经派人进宫去回话了。”
“那边是要进宫赴宴的。”
谢绥挑眉,语气悠悠道:“看来这次生辰宴恐怕不太平了。”谢柔从前可不会参加这种宴席,除了非必要的节日她从来不会出席。
她也跟着附和一声,“是啊,看来这次又是个鸿门宴啊。”像谢柔这样的人,如今突然出席定然是不简单的,看来又是一场硬仗了。
……
凤仪宫。
“不试了不试了。”皇后坐下身子,摆了摆手,一脸疲态。
“不行,母后,您这还有好几件衣裳没试呢。”谢枝意拿起另一件衣裳放在自家母后身前比划,“父皇让尚衣局做了好几身衣裳,您这都还没试完呢。”
“等您生辰那日定然是要风风光光,艳压群芳的。”
谢枝意笑嘻嘻开口,乐不疲此道。
皇后瞧了一眼谢枝意,轻笑了两声,“本宫都四十了,还提什么艳压群芳。”她瞧了一眼镜中的人,四十岁的年纪再怎么保养仔细,可终究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
“母后就算四十了也风韵犹存,不像那个玉妃仗着自己怀孕了整天就在后宫得瑟。”谢枝意吐槽一句,她早就看那个人不顺眼了。
从前没怀身孕时,在后宫中都找不到她这个人,如今仗着自己怀孕简直嚣张至极。
皇后提醒一句,“永安,慎言。”她知道永安是为了她着想,但是陛下子嗣本就单薄,如今膝下就只有永安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将来玉妃生下皇子,在陛下心中的份量自然是不一般的。
“不提这些不高兴的事情,儿臣瞧着母后还是最适合这个颜色。”
“那就听永安的。”
皇后知道她这是故意转移话题,所以便顺着她的话接下去。
“对了,儿臣特意让人也去明玉斋替母后订了妆粉和胭脂,儿臣用过觉得很不错,所以才给母后订了一套。”谢枝意招了招手,侍女立刻将她买了的妆粉和胭脂拿了上来。
她皱了皱眉,“就是宸王妃和明玉斋做的那款吗?”对这两样东西的印象是真的不好。
谢枝意以为她是担心这些东西有问题,所以特意解释道:“对,这次的没有问题,确实还挺不错的。”与此同时谢枝意也是真心夸赞的。
“你留着用吧,本宫就不用了。”她摇摇头。
“永安,你可不能学虞归晚,好好一个宸王妃做什么生意,真是拉低了皇家的身份,偏偏陛下又爱屋及乌也对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谢枝意表情讪讪的,虽然她也不喜欢虞归晚但是觉得虞归晚做生意好像也没什么问题啊,再说了这东西确实用着不错啊。
谢枝意还想再说些什么,可看到自家母后的脸色顿时又咽了回去。
*
到了生辰宴这日,按理来说只有皇家人才能来这次的宴席,但是谢煦破例让皇后母家也进宫来陪她过生辰。虞归晚和谢绥到的时候,恰巧碰上了谢柔。
因为谢柔身子才痊愈,所以谢煦也破例让她这次坐马车进宫来。
“见过皇姐,皇姐的身子如何了?”
二人笑着问候了一声。
“好多了,多谢你们费心了。”谢柔温和道,三人客客气气的就像他们之间从来没有隔阂,不过气氛倒是和从前不同了,三人之间客气的有些过分。
“那便一同进去吧。”
谢柔看着两人,问了一句。
三人这才一同往殿内走去。
“柔嘉长公主到——”
“宸王,宸王妃到——”
殿门口的侍从高唱一声,顿时殿内的人听到声音全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向三人行礼问安。
虞归晚和谢绥往前走,身旁经过了不少人,可视线不由得在一个位置停留了两秒,谢绥自然发现了虞归晚的目光,等落座以后才开口说话。
“阿晚,你在瞧什么呢?”
谢绥言语间多了几分醋意。
虞归晚没发觉谢绥语气中的醋意,继续问下去,“方才经过的那个人觉得有些眼熟。”可她在脑海里怎么都想不起在哪里见到过这个人。
他抿直了嘴唇,一字一顿道:“是吗?”
虞归晚这才意识到这个家伙是吃醋了,忙地解释,“我是真的觉得他有些眼熟。”虞归晚桌下的手扯了扯谢绥的衣角,有几分撒娇的意味。
谢绥这才弯了弯嘴角,“他就是皇后的侄子,南宫逸,近日才回的京城,想来是特意为了皇嫂生辰回来的。”
南宫逸?
虞归晚想了想,确实对这个人没什么印象便也没再多想。
反而谢绥却将这个名字在心底默默的记了下来,想着等回去以后一定要让人好好查查他才行。
谢柔那边一坐下,很多人围了上去问候她的身子,她也都笑着回应,嘴里说着感激的话,“前些日子多谢诸位送来的补品了。”
一时间,整个殿内的气氛好极了。
这个时候,门外的侍从唱喝道:“玉妃娘娘到——”
顿时谢枝意的脸色就变了,整个人的眼神也变得阴沉起来,小声的咬牙切齿道:“她还敢来出席我母后的生辰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