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烧烤摊老板，瑟瑟发抖着小心翼翼问，“羊肉串……你还要吗？”
叶桑：“打包。”
这小姑娘看着年纪不大，天真单纯，细胳膊细腿，看着无比纤弱的身板，竟然下手那么狠。
烧烤摊老板连忙照做，一句话也不敢说。
地上三个男人头破血流，早就疼得昏过去了。
但这是黑市。
没人报警，也没人叫救护车。
否则，他们的生意，以后也完全不用做了。
叶桑接过老板打包好的串，指了指地上的三个昏迷的男人，“他们请客。”
“啊……”摊主连忙摆手，“这个不收你钱！”
“谢谢。”叶桑拎着打包好的羊肉串，慢悠悠继续往黑市里边走。
厉绥洲看着那几个人，喊身边的权司鸣，“善下后吧。”
“？”权司鸣侧头看他，眼神诡异得很，“你干嘛？厉爷？您不会真一见钟情了吧？”
厉绥洲眼尾上挑，唇角冷勾，“谁知道呢。”
权司鸣：“？？？？”
谁知道是什么意思？
*
黑市深处，有座多宝楼。
叶桑拎着串走进去。
“客人……”穿着灰色中山装的老板迎出来，看到是个少女后，往她身后看了看，“你家大人呢？”
叶桑道：“就我自己。”
老板皱眉，上下打量了一遍，看她虽然漂亮，穿着却普通廉价，态度瞬间就没那么客气了，“一个小姑娘家的，别在这里捣乱。”
叶桑清冷的视线，在店内货架上扫了一圈后，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张银行卡，“我买东西。”
有钱啊？
老板瞬间又堆上笑脸，“那你买什么？”
叶桑：“炽血石。”
听到这个名字，老板脸上的笑僵了一下，随即，皱眉，“我这里没这个东西。”
叶桑微微一笑，猛地伸手掐住他的脖子。
老板面色倏变，“你……就算黑市杀人也是犯法的！”
叶桑一字一句，“我只买炽血石。”
她手上力气越来越大，冰冷得没有一丝温度，寒气如丝钻入老板的脖子里。
皮肤白得透明，气息冷得骇人心脾，眼神黑得瘆人，有点不像活人，像地狱里爬出来的。
“我……我之前是有一块红色的玉石……”
他硬着头皮艰难道，“但被人买走了……”
“我一开始并不知道那是个什么石头，也就认为是谁从墓里挖出来的血玉，今天买走它的人，说了一句叫什么炽血石……”
叶桑微顿：“今天买走的？”
“对对对！”老板连连点头，“就半个小时前，我本来卖五百万的，但他直接给了我一个亿，让我不要告诉任何人……”
叶桑眯眼，松开老板，“男的女的长什么样子？”
他们这一行的，无论什么东西买卖不问出处。
尤其黑市里。
买家还给了他封口费！
可现在这情况……
命更重要不是？
“两个男的！”老板看她又要动手，捂着自己脖子大喘着气，急忙说：“其中有一个长得好高，得一米九往上了，但他戴着面具没露脸，不过看着就很吓人！另一个长得很帅，头发染成了蓝色……”
这个组合……
叶桑下意识地，就想到不久前在食尚居那两个。
她顿了顿，盯着老板的眼睛，眼里红光闪烁。
老板身子一僵，整个人变得呆滞起来。
叶桑进入他的脑海里，看到了半小时前那两人。
还真是那两人。
她闭上眼睛，收回术法。
老板从呆滞里回神，揉着有些晕的脑袋，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看着眼前女孩，变得很小心翼翼，“要不您看看别的？”
叶桑侧头看他，“你这店里没几件真品。”
老板一噎，“我有真品也不能放出来不是……”
黑市本来就是违禁存在，秩序当然也没有。
有时候会有人来抢，他当然不会把真品放在外头。
这女孩年纪小小，就如此的吓人厉害，还看不起他！
他黑市店铺不是白开的！
老板咬牙，“这位小姐，我这里还有一件宝贝，不输炽血石的，您要不要掌掌眼？”
叶桑瞥他，伸手，“拿来。”
老板去了后边，很快就抱着一个小木盒回来。
还上了锁。
他打开外面的盒子，里边又有一个盒子。
打开第二个盒子，还有第三个盒子。
成人巴掌大小的盒子里，开了七个小盒子。
还每个盒子都上了锁。
叶桑：“……”
等她看到里边东西时，直接笑出来了。
无语的。
“你这么个东西，用七个盒子锁着？”
“这可是九目天珠！”听出她语气里的不屑无语，老板瞪着眼，奋力辩解，“而且这可不是市面上普通的九目天珠，这是从……”
他放低声音：“这可是从古墓里挖出来的，据说啊，是用一位古佛的头骨磨成的，真正的九目天珠，免除灾厄可灵了，戴上还能彰显您权贵的身份！”
不用摸，叶桑也感受到了上边的古朴气息。
要说老，也的确是件至少三百年往上的古物。
品相不错，也有点价值。
但不是古佛头骨。
免除灾厄吗？
叶桑拿到手里对光打量着，“五十万。”
老板：“？？？”
你买家不问价，直接自己开价也就算了，还开这么低？
“姑奶奶，这东西可是最少一个亿的！”
见过砍价的，还没见过这么砍价的。
老板脸上肌肉都在抽搐，怕她挟裹东西跑了，想去抢回来，又怕她一会再打自己。
“我看小姐这么漂亮，您要诚心买的话，我给你您打个折，八千万，这可真的骨折了，还免费送您一张本店贵宾卡，在全世界各地的多宝楼分店都能用，以后有什么好货我们都会先通知您，给您留着。”
她身上现在一共就五十万，本来买炽血石用的。
还是问顾渔要的。
这么个小东西，八千万，不如她自己去挖一个。
“没钱，不要了。”叶桑把东西扔回盒子里。
“我要了。”
就在她准备离开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
有点熟悉。
叶桑回头。
高大俊美的男人，身上还是那件水墨晕染式黑白相间的黑色外套，双腿极长。
旁边是那个吊儿郎当的，染头发的。
见对方望过来，他单手撑着门框，一吹额前发梢，抛了个眉眼，“嗨，妹妹~”
叶桑：“白痴。”
又是这俩字。
权司鸣脚下一个趔趄，嘴角抽搐着。
“别在那搔首弄姿地丢人了。”厉绥洲瞥他一眼，修长的腿跨着大步走进来，看着盒子里的九眼天珠，掏出一张银行卡，“我要了。”
这两位，那可是半小时前来过的财神爷。
老板看到是他们，立马堆上热烈的笑脸，“好的，好的，我这就去给您打包。”
在跟她炫富吗？
叶桑舔了下牙尖，心中那个打断他骨头，把他关进笼子里的想法，越来越盛。
“送你。”
而就在这时，那男人把装了九目天珠的盒子递到她面前。
所以，他是买下送她的？
叶桑微顿，抬头。
厉绥洲微笑，“交个朋友。”
他笑起来仿佛冰山消融，清淡的水墨画上添了点艳色。
这么好看的人，应该做成标本装进笼子里的。
叶桑微偏了下脑袋，看着他递过来的盒子，不客气地伸手接过，把另一只手里还在拎着的20串羊肉串递上去，“还热着。”
意思是，交换。
厉绥洲失笑，接过，“好。”
权司鸣：“？？？”
拿价值不超过一百的羊肉串，换八千万的古董？
不是，这妹子缺心眼吧？
不对！
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厉绥洲还同意了？
这位煞神动心了？
等等！
厉绥洲刚才拿出去刷的那张卡，好像是他的！
权司鸣咬牙切齿，“厉绥洲，你拿老子的钱泡老子看上的妹子是吧！”
而且，这女孩坐的车那么贵，挂的还是帝州的超级车牌，全世界没钱她都不可能没钱！
用他在这献殷勤？
还是拿他的钱献殷勤。
厉绥洲瞥他一眼，“她又看不上你。”
“……”权司鸣想咬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