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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网游动漫 > 我在地狱好忙 > 第87章 罪恶基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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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万物相生相克,那害人不浅的东西,对我竟然有大大的益处。是假象吗?或许乌羽玉对我,多少也有些蛊惑的作用,让本就虚弱不堪的我,有了浴火重生的假象?

不管了,现在“中毒”已深,我没有时间去想代价,我只有拼死一搏的机会。

但我依然故作虚弱,脚步虚浮,颤颤巍巍,好似下一秒就要倒下。只有这样,可以让人对我放下戒心。

可那伟大新后是可以召唤出远古祥瑞的“神仙”,又岂会害怕我这无名小妖?

在我闻到那若有似无的燃烧乌羽玉的味道时,我就知道那阿四,似乎在酝酿着什么。原来是想让大家都产生那超乎寻常的幻觉,将自己塑造成浑然天成的“神选之人”。如此一来,她的位置可算是坐稳了。

“阿四。”皇帝苦涩地开口,“我知道你只是享受这一刻的快感。而天下万民,是无辜的。”他的声音颤抖,眼前这出大戏,他和我一般,早就看穿。

“是又如何?”她邪魅一笑,毫不掩饰自己的唯恐天下不乱。只是她的话语,只有她面前的王可以听到。说罢,还不自觉笑出几声。

“我本来就只是贪个好玩,可也要感谢陛下,送给了我一个礼物。”她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满眼闪动着诡异的光。

“至于你,是一场游戏,可对百姓,是灾难。”

“想玩的就一起玩,不想玩的,杀了便是。”在众星捧月之下,阿四也开始有些飘忽。

“杀了便是......”

“这话耳熟吗?”她笑着反问?

“别生他\/她下来,你相信报应吗?”

“那你的报应,也该比我早到了。”

话音刚落,她笑容消失,缓缓举起手,轻轻一推。

那本就气力耗尽的王,就这样,直直往后倒去。

那上百节阶梯,足以让本就残破不堪的他,死得支离破碎、毫无尊严。

就在这时,我在那乌羽玉的加持下,气力已经恢复了七八分。

我时而幻化成飞扬的草、时而幻化成飘落的花、连滚带爬地,赶到他的身边。

在他跌落之际,快准狠地接住了他。

他的嘴唇早已乌青。那乌羽玉对我来说是药,而对于本就半死不活的他来说,是致命的催命符。接住他之后,我适时的散发着我的疗愈功力。

而抱着他的我,又很快地,吸引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

若阿四是无比圣洁的天选神召,而我和旧王,就是全天下最肮脏不堪的罪恶。我们越萎靡虚弱,越衬得台上的她,发出炫目的圣光。

他就这样失去意识,瘫倒在我怀里。人生同样是笑话的两个人,惺惺相惜。

那么短暂的一段时间的相处,我好似看到了我另一段名为“惩罚”的人生。生于高位,却注定陨灭。明明只想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却无意间滋生了无穷无尽的罪恶,可最后,自己的死,就是这个世界的一道解药。可是如今他的死,却犹如一颗石头落入大海,空有咚的一声,就被波涛汹涌淹没。如此看来,他比我还要可怜许多,毕竟他今日狼狈不堪的死去,这时代的破败,将统统记载在他的罪责录里。

一晃眼,我好似又看到了初见时,那只受了伤随时应激的黑猫。心揪成一团,心里默默下了决心,今日这殿内上演的一出大戏,无论是唱戏的,还是看戏的,我统统要他们,走不出这个“戏棚子”。然后呢?该毁灭的毁灭,该重生的重生。

我忽然悟到了,那上级要我收拾的烂摊子,该不会是这个吧?

那估计,我得付出极其惨痛的代价。

“呵呵,方榆你瞧。你的阿槐,如今怀里拥着谁?”

我浑身一震,艰难地抬头看她,心里暗暗发誓,若她对我的木头脑袋下手,我会让她的报应,最先到来。

她见我眼睛瞪得血红,却丝毫不怕。为什么?我很快知道了原因。

我的身后,传来了沉重的脚步声。

猛地回头,我的木头脑袋,就这样血淋淋地被押了出来。还有一口气,我庆幸道。

可是,只剩一口气,我只觉我的血液逆流,直冲大脑。

忍住,时机未到。

我的气力,还未十分恢复。可看目前如此恢弘的场面来说,我该释放二十倍的能量,才有机会还手。

想到这,我故作虚弱,咳咳喘喘,一副就要瘫倒的模样。可只有我知道,我拼了命大口呼吸那乌羽玉散发的气息,那入侵大脑的毒气,原来这么美妙。而我快要渗出血的眼眶,只有我看不见,却惊骇住了那没比我好多少的木头脑袋。

“阿槐.......”他虚弱地出声,满眼皆是无尽悲伤。他何尝又不是,在以为世界即将一片大好的时候,被这个血淋淋的回头枪,杀了个措手不及。

谁又能知道,那只是被当做一棵“棋子”的人,恰恰是最恐怖的存在。

可如今,我们三个,和那些尚存几分理智,看出眼前景象太过荒诞的人,都处于难以自保的艰难境地。

“木头脑袋!”我惊呼出声,已经难辨他血肉模糊的脸,究竟是什么表情。我只觉得浑身的细胞,统统都在叫嚣着,爆发吧,让所有的人,都去死。

可是让他们痛快地死去,比起惩罚更像是一个恩赐!

“我没事......”是他,唤回了我最后的理智。

我想一个闪现,飞扑到他的身边。

可是抱着的皇帝,可能就没了最后一口气息。

我这一丝的犹豫,让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今日这劫,我又在期盼着我们中的几个人,还可以喘着气走出这个大殿吗?

见我作势要去,那阿四一个眼神,挟持着方榆的人马,力道又大了几分。他紧咬着牙关,都不让自己哼出一声。

“阿四,你是要治理天下的人,揪着我们几个不放,又算什么?”我怒不可遏。

“自然是,看你们难舍难分,我好拍手称快。”她还在言语挑衅。

“那时摄政王,让我去拉拢方榆,他对我不屑一顾,我还以为。他生来无情呢。”她淡淡的说着,那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只是我见了你,才知道他只是对我无情。可我偏偏,对那些对我不为所动的男人感兴趣。”

她的话慢悠悠地传到我的耳边,一副饶有趣味的模样。稀奇的是,他毫不避讳她曾和方榆和旧王达成同谋的事情败露,我猜,她笃定了底下的人,没有更好的人选。

“我那日又找到他,说再给他一个大官做做,他就负责帮我制作乌羽玉就好,我大可封他一个建国丞相!”她眼波流转,散发着要吃人的光芒,“可他依然不为所动。”

“这也就算了,他看我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跳梁小丑。”

眼前的方榆,和记忆中的那人,那神态面容,极其的相似。看起来如多么正派的家主,以一己的威严,镇住那挤满了人的家。那时的她,以为整个世界,都是为了让他开心顺心而存在的。

只是他一入夜,关上门,脱了衣裳,就好像变成了双眼散发着红光的野兽,对一切雪白绒毛、幼小无助地瑟瑟发抖的“小动物”,展现了惊人的占有欲。可他怎么会不知道,再如何弱小可怜的小白兔,在那样的生存环境下。都能长成魅惑众生的狐媚子,而他偏偏不爱那生了灵智的矫揉造作姿态。或者说,他只爱那占据至高无上地位的征服欲而已。

被无情抛弃的阿四,却恰恰是将这点遗传得极好。她扭曲可笑的情感投射,皆是对那个高大的身躯和模糊的面容。只是,待她羽翼丰满,杀回了那个曾经代表着全世界的大院,人人赞叹她的今时不同往日。那弃女,回来复仇了,誓要踏平这个充满罪恶的大户人家。

她摇着身子,脸上还溅上不知道哪个和自己命运相似的待宰羔羊的可怜鲜血。她无数次幻想此时此刻的无尽快感,她该居高临下,与彼时截然相反的身位,俯视着她曾万般讨好的那人,淬他一口口水,给予他那最亲切最神圣的称呼。

我回来了,我回来拿你的命了。

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沧桑了许多的人,只是投来一个莫名疑惑的目光,缓缓开口:“你是何人?”

这一声疑问,彻底让她就地疯魔。她为了今天,在那风云诡谲的名利场官场,从遍体鳞伤到风生水起,她咬紧牙根,将姿色血肉作为代价,一步一步爬了到尸体堆砌成的山顶。如今,玉手一挥,众生颠倒。就连那王国,都是探囊之物罢了。

可偏偏,那一切的始作俑者,那将自己献祭给无尽黑暗的他,已经忘了自己的存在。这说明当她被弃了的那一日起,他便从未有任何片刻,曾想起她。而她,却无时无刻都在咒他、怨他。甚至对他的怨念,也成了支撑她在黑暗中沉沦的信念。如此一想,她更显得可笑了。

她缓缓走近他,在他的面前,点燃了一根乌羽玉。

或许通过乌羽玉的催化,她可以看清,那没有心的他,究竟什么,能提起他一时片刻的在意。

只可惜,她根本看不清,也大概是永远知晓不了了。

他时而眉头紧锁,时而大笑,时而痛哭流涕。只是不变的是,永远紧闭着双唇,没有发出一声呼唤、一个人名、甚至是一件物品。

她终于悟了,他唯一在乎的,或许只有他自己,他征服一切的欲望,不过是为了满足自己。而这样的人,才是某种意义上真正的无敌。

待他逐渐昏迷,她才走近他的身,掏出那磨得锋利却异常老旧的一把匕首。是她的贴身老物件,它的存在意义,就是此刻。

一刀、两刀、三刀......直至他没有一寸完整的肌肤,直至他浓稠得发黑的血液流干,她才缓缓起身。可仿佛被捅破的人,是她自己,如若不是,为何让她感到无尽空洞。

“我自由了吗?”她片刻失神,无意识地呢喃出声。

殊不知,禁锢她的,其实是她自己。

“或许我该和你一样,永远为自己而活了。”下一秒,她又换上了那副笑靥如花的模样。那干了的血迹,让她多了几分嗜血的癫狂姿态,或许在她亲手持刀刺入他的肉体时,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实现了神魂结合或传承。

“可我该如何,活得和你一样精彩呢?”她稍作思考,便恍然大悟,“自然是,让所有人,都跪在我的脚底下,舔舐我的鞋底。”光是想想那场景,她已经兴奋地发抖。

可偏偏,那榆木脑袋一样的方榆,却三番四次对她视若无睹、毫不在乎。

还有那病秧子一样的王,将敷衍和应付,统统写在脸上,好似自己是,尝了一口就该隐忍着反胃的东西一般。

既然这样,她越是兴奋地闪动着征服的光芒。

再不济,先夺了他们真正向往在意的东西,当着他们的面毁掉。打蛇打七寸,她就是要毁了他们的命门。等他们的精神分崩离析,她再以救世主的姿态重生降临。

所以,她一拍脑门,是时候将这个国家,毁灭在皇帝的面前了。

也是时候,将我,毁灭在方榆面前了。

她收回飞得有些远了的思绪,看着底下混乱的情况。

那些愚蠢的官也好、民也罢,统统被乌羽玉吸了魂魄,沉浸在那副他们自己臆想的恢弘景象。我抱着皇帝,还企图将那行将枯木的破烂身躯,唤回个几分神智。而那方榆望着自己的爱人,那不过一个弱小树妖,据她观察,并没有什么令人咋舌的神力,满目悲怆。如此难舍难分的动人情愫,让她只是想作呕。

她狠狠掐了一把自己的小腹,企图让那迄今为止只是一个小小细胞的“新生”安分一些。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开口,皆是一些我能猜到的无聊言语。

“我就是想问苍天,为何偏偏我可以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却偏偏让我在意的人,不愿意睁眼看我?”

“方榆是这样、皇帝是这样、那个人,也是这样。”

“任我如何,皆吸引不了你们半分目光。”

“既然你们眼中有更美好的世界,那我就把那世界摧毁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