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芳小声的说着,“那地方被苟老太拉上了,我怕踩了一脚。”
纪书雅嘴角抽了一下,没说话了。
屋里,任欢看着她爸不说话,眼泪无声的往下落。
她可以接受,他对他继女好。
无法接受的是,她继女是他的亲生骨肉。
这样,显得她爸妈当时的感情都是一场笑话,从头到尾都是。
这样算下来的话,她爸跟她妈结婚没几个月的时候,她爸都在外面跟别的女人不清不楚。
“你说话啊?”她哽咽的说着,“是与不是就很难回答吗?”
任尽脸涨红着,“你别想那么多。
这是从哪里听到的谣言,这些谣言你也能当真,真是白长那么大了。”
任欢声音提高了不少,“这不是谣言。
为什么你不愿正面回答。
因为这本来就是事实,是事实你不愿承认
你怕大家说你是负心汉,说你不要脸……”
“啪”一巴掌落下。
任欢一脸受伤的捂着自己的脸,“你打我?”
任尽也愣了下,他看着自己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上了手的。
看着任欢眼里带着委屈还有一丝恨意,他脸上满是懊恼,“闺女,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苟老太几人趴在墙根听着,瞪大了双眼。
小声的蛐蛐着。
“动手了,动手了。”
“任尽心虚了。”
“这事肯定是真的了,不然他怎么上手了。”
“咦,任尽这人可真会装啊,我们都被他骗了这么多年。”
“没看出来了,这任尽真不是个东西。”
苟老太趴在墙角听着,看她旁边的人挤来挤去的,“你们都别挤了。”
不知道是谁没站稳,一不小心往人堆里倒了,大伙被这突如其来的架势,砸倒在了地上。
蹲在最佳位置的苟老太也侧着倒了下去,手摁在了软和的东西上。
她没在意,抬起手,心里猛的咯噔一声。
眼珠子都要瞪了出来。
“什么味啊?”
“谁放屁了,这屎都蹦出来了吧,这么臭。”
“这不会是谁踩到屎了吧?”
一个大娘瞪大了双眼,喊了出来,“啊!苟老太,你咋摁一手屎啊!
这也太,呕~”
胃里翻滚着,隔夜饭都差点吐了出来。
大家纷纷捂着鼻子赶紧站了起来。
看看自己身上有没有弄上什么脏东西,这也太埋汰了。
彼此检查一遍,看到身上没有后,这才放下心来。
光顾着看听八卦了,这没注意到脚底下啊!
还有哪个没道德的在这拉屎啊?
几个婶子闻着这味,有些受不了了,滂臭,赶紧捂着鼻子走出来了。
苟老太听着几个人在骂着拉屎的人,她也跟着骂,骂完才想起来,这好像是自己造成的。
她赶紧把手上的脏东西,往墙根抹抹。
抹完手上还是有味道,她一脸的嫌弃,这又想听着八卦,又想赶紧洗洗手。
最后她一咬牙,还是八卦重要,手等会再洗。
纪书雅看着跟苟老太一起走的几个婶子,又回来了,她跟张大芳对视一眼,意思在说这怎么回事。
张大芳看大家脸上都不太好问着,“咋了?”
一个婶子就把刚刚发生的事跟张大芳讲了一下。
张大芳听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笑得肚子疼。
纪书雅嘴角抽了下,有些不明白她为何这样。
等张大芳笑的差不多了,她问了句,张大芳才趴在她耳边跟她解释了下。
上次跟她讲八卦的时候,没有说这事,毕竟人家拉屎这事有什么好说的,没想到……
这苟老太生怕自己拉的屎,便宜了任尽家墙根啊,还给带回去。
纪书雅听了憋着笑,五官有些扭曲,实在憋不住了,她学着张大芳大笑了起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安安看着妈妈笑着,她双手挥着,咯咯笑出了声来。
其他人不知道这事,还以为张大芳笑苟老太手摁在屎上了呢。
她们也笑了,只是没她俩,不对,她仨,笑得这么过火。
屋里父女俩还在对峙着。
“这么些年来,其实我心里早就有些怀疑了。
但我不愿意去相信,这怀疑要成真的话,我妈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
你也不用否认了,这事我查的一清二楚,于翠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一个男人。
她说的什么早亡的男人根本就不存在,这都是她编的。
是有一个喝酒掉河里淹死的男人,那男人跟她没关系,甚至都不认识。
她编这一切就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她是有男人的,而不是破坏别人家庭不要脸的人。
有些人也见过她男人,大家都知道她男人忙,但她们见的那个男人就是你,对吧。
这还两头骗的,给我们这边说她男人喝酒打人淹死了。
跟那边说她男人开大车的忙,常年不在家。
你们可真够能骗的,把大家耍的团团转啊!
你干这事的时候,对的起我妈吗?
你可真够虚伪的。”
任尽的脸都绿了,“闭嘴,你给我闭嘴,你这说的都是什么跟什么,真能扯。
你妈都已经走了这么多年了,还提这事干啥?
好好的日子,咱们就这么过着不行吗?
你为什么非要打断咱们幸福的生活呢。”
任欢捂着胸口,撕心裂肺的吼着,“那是你们一家的幸福生活,不是我的。
你们幸福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妈?
也不怕我妈半夜从下面爬上来找你们算账。
你可真够虚伪的。
早就搅和一起了,何必那么装呢,装什么神情,对我妈感情深厚,打着我的名义,说照顾我。
其实都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你可真虚伪,真恶心。”
“够了。”
任尽的眸色阴沉着,里面似乎藏着怒气,嗓音带着斥责,“怎么说话的,这些年你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
对自己爸说这种话,真是没一点家教。”
任欢气笑了,“我妈死的早,我爸没用,我上哪里来的家教?
有本事你问问我爸?
看我爸怎么说的。”
任尽气的脸色涨红色,胸腔里升起一股怒火,指着任欢,“你,你……”
你半天他没有说出话来。
“我真替我妈感觉不值得的,她嫁错了人。
有时候我感觉她走的早,也挺幸福的。
这事要是让她知道,她心里不知道该有多难过了。”
任尽紧紧攥着拳头,吼着,“你说我,你又当你妈是什么好人呢。
结婚那天晚上她喝醉了还在喊着别人的名字。
我那么爱她,她心里竟然还藏着人。
我从小就喜欢她,围在她身边转悠,她就不能多看看我啊!
结婚那天我有多高兴,晚上我就有多痛苦。
她既然都嫁给我了,全身心都应该属于我一个人,她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