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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正面战场与后方战场都各自拉开帷幕的时候,以韩明为首的‘逃亡大队’也历尽千辛万苦,从榆关一带出海,抵达了大宋塘沽港口。

这座港口是为应对宋辽边境海上贸易,在仁宗庆历年间新建。

“各位,由于宋辽战争升级,如今的塘沽港口暂时封闭,我们只能南下浮阳河一带进入沧州地区。”

“若是没有问题,我们船队就直接开拔南下了!”

船老大的呼喝声传遍整艘海船,这上边大部分都是入辽行商的人。

他们多数为十来个人组成的行商队伍来往于宋沧州和辽营州之间的海路,运输的皆为大型物件。

此次宋辽战争,波及到两地贸易,众多大宋行商都纷纷从海路返回故土。

他们害怕战争之下,那些契丹人会脱掉名为‘礼仪’的外套,开始横征暴敛或是巧取豪夺他们这些商人的货物资产。

也因为这样,让韩某人有幸赶上了末班船,一路沿着渤海湾一带完成‘归国任务’!

“老哥,俺们有事前往泥沽寨,您看能不能多付一倍的船资,拨一艘小船给俺!”

永曾大咧咧的开口,引起了不少人的侧目,不过看到人高马大的他,也是熄了不该有的心思,默默听着。

“兄弟要去泥沽寨?那里可离着前线近着呢!”

船老大一眼就看出永曾是混迹于江河湖泊的漕帮,亦或者是盐帮出身。

他们海运这一行当和漕帮、盐帮关系密切,算是贴近的同行,因此不由得心神亲近,多说了两嘴。

“这不是家里有人在静海嘛!俺这也是急着回去带人撤离!”

永曾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让韩某人有些好笑的注视着他。

“嗯,那确实从泥沽寨方向会近一些...行!兄弟既然是家里有人,还愿意多付一倍船资,俺也没什么说的。”

“小六子!”

“把后边牵引的小型空船给这二位兄弟预备好!”

船老大微微一思索,立马干脆利落的给出回复,这种要求在往年都有,也不差韩明二人这一次。

况且人家大气多付一倍船资,也够再添置几艘小型货船绰绰有余。

这种上赶着不赔钱,还能交好漕帮或是盐帮的兄弟,不亏!

“那俺就谢过老哥了!”永曾立马一个抱拳行礼。

“这位兄弟客气了,一会儿咱们靠近海河口就给你们放下去。”

“剩下的路,二位兄弟就要自己多保重了!”

船老大也是个讲江湖义气的,做事效率极快,分分钟就把事情安排好。

等到了海河口,韩明与永曾直接跳上小型货船往西直入海河,半天时间不到就抵达了泥沽寨附近。

“拿着本侯的印信去泥沽寨探查一下目前的情况,顺便调两匹快马,咱们马上动身西进!”

韩明从腰间解下刻有‘安阳’二字的玉牌交给永曾,然后找了个地方拿出地图观看起来。

“是!”

永曾迈开脚丫子一路飞奔向不远处戒严的泥沽寨。

良久,一伙三四人骑着快马飞驰而来,远远看到坐在石头上的韩明,立马一个行进间不减速下马,动作干净利落的单膝跪地行礼。

“属下泥沽寨守将钟衡文参见枢密副使大人!”

听到声音韩明有些奇怪的看着对方,仔细打量一番。

“钟将军无需多礼,本侯只不过路过此处,想要打听一下前线的情况,另外借几匹好马。”

韩明倒是没想到对方这么积极出来迎接自己,其实这就是他自己没有清晰的认识。

作为当朝最为年轻的侯爷、枢密副使、参知政事,宰执之一,他在朝中的时候大佬太多,辈分高的比比皆是,因此显得没有什么突出。

可是下到地方,对于每一路和下辖各州府、军寨负责人来说,那可是通天的大人物。

更是实际上能够插手军政财三方部门,说一不二的官家宠臣,这一点,整个大宋都找不出第二个。

对于钟衡文来说,这就是大佬下来视察暗访,能不亲自出寨迎接吗!

“侯爷亲临,属下怎敢妄自托大不来迎驾!”

钟衡文一身戎装下是一副较为白净的面庞。

“钟将军应该不是行伍出身吧?”

韩明感觉对方应该是文人转职,进入军队的,毕竟现在许多的文官都选择到军队深造一番。

毕竟如今官家问政的时候不喜欢纸上谈兵式的人物,因此很多老油条和心思活络的都会转到地方禁军磨炼一番,然后在调回朝中。

“属下是至和二年的同进士出身,之前一直在‘三司胄案’任职,嘉佑四年迁沧州清州录事参军,嘉佑七年差遣泥沽寨参将一职。”

钟衡文跟在韩明身后,抱拳一礼说道。

听到‘三司胄案’这个称呼,韩明真是有种怀念的感觉。

原本的历史上,‘三司胄案’算是‘军器监’的前身,宋神宗熙宁六年(公元1073年),撤销“三司”胄案,另设军器监,掌管制造武器。

在这个时空里,韩明为了更好的将军器监从三司衙门下属独立出来,使其有更大的独立研究自主性,嘉佑七年结束宋夏战争后,回朝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把‘三司胄案’给撤销了。

听着钟衡文原本出身‘三司胄案’,不由得感慨笑道:“那确实巧了,钟将军若是晚一些就职地方,可能就转到军器监了,你我说不得还有见面的机会。”

钟衡文见韩明开起玩笑,不由得心里放下不少,他可是听说过这位爷的名头,说杀伐果断都是夸的,这位手里可是沾染了不少人血的魔王式人物。

“侯爷说的是,若是留在军器监,也许属下现在的境遇就不同了。”

钟衡文稳稳接过话头,不让韩明觉得自己是在敷衍。

不过这倒是引起韩某人的兴致,二人简单的聊了一些军械制造方面,以及热兵器改造的问题。

结果发现这个钟衡文确实有点水平,很多的见解让韩某人都眼前一亮。

“钟将军的理论知识很是了得,看样子大宋又可以添一员军器制造的人才了。”

韩明很是欣赏对方,不由得主动开口:“等战争结束,有没有想法重新回军器监任职?”

能让韩某人特意说出这话,可见对钟衡文的认可。

这一下子让他有些欣喜若狂,忙不迭的拱手行礼:“属下多谢侯爷提点,日后必唯侯爷马首是瞻!”

聪明人之间聊天就是这么简单,不用抒发自己的心境,直接感恩戴德就可以了。

“不用如此,都是为朝廷办事的嘛,举荐人才也是我们这些宰执的职责。”

韩明随意的摆摆手,然后开始切入正题:“现在你讲一下前线的近况,双方目前怎么样了?”

听到此话,钟衡文立马展开军事地图,一一指着上边开始讲述战争的经过。

“目前整个边境的各大城寨都遭遇辽军的偷袭,虽然有着提前准备,但是双方的实力还是有着差距,大部分都是勉强防御。”

“沧州一带由于河流湖泊纵横分布,以至于辽骑兵施展不开,不愿从此处进攻,得以在当前辽军压境下暂时太平。”

“。。。。。。”

看着宋辽之间的巨马河攻守战,以及整个边境的局势,韩明不由得皱眉思索起来。

良久,他语气幽幽的问道:“缘边安抚司是否有相应的情报送达?”

钟衡文回忆一下,立马摇头:“没有,从开战至今,我们唯一接到的军令就是顾指挥使要求:严守关隘和城寨的消息。”

“不对头啊...”韩明喃喃自语,手指在地图‘白沟驿’三个字上摩挲片刻。

然后猛地划到河东路一带,在代州附近徘徊,最后扫到其北面的辽西京道大同府,嘴角缓缓勾出一丝神秘的笑容。

“好家伙,原来你是打的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