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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

随着韩明的摆手,永曾立马大喝出声,叫停所有攒射的士兵。

宋军整齐划一的停弓收箭,那动作历经千锤百炼,显得气势磅礴,让缓坡上的零星几人眉头之抖。

“解决他们。”

韩明清冷的语气传遍整个宋军。

折克行与姚古眼神一狠,猛然从竹筏木舟上飞跃而起,直接跳上缓坡,拔出腰间佩刀砍杀过去。

“杀——!”

没藏悉陵眼瞅两名小将飞身上坡,直接大铁枪挥舞抡圆了一记‘横扫千军’,意图一招定胜负,将折克行与姚古逼下缓坡。

“避——!”

折克行与姚古同时高声喝道,一个矮身滚地,险之又险的躲开对方杀招。

然后二人左右同时用刀牵制没藏悉陵长枪,用力一搅,将连续战斗有些微微脱力的没藏悉陵大铁枪直接卷飞了。

关键时刻,细封卜弋一个闪身,拔刀在手,一扫一带,逼退宋军两名小将,护持在有些喘气的没藏悉陵身前。

“区区两个小将,还不够资格拿下我们——!”

细封卜弋冷哼一声,眼神斜视着没有丝毫表情看戏的韩明。

听到这话,众将脸色稍显难看,紧紧握住腰间长刀,就在燕达等人准备登岸的时候,韩明伸手制止住了众人。

“你们知道今日难以脱逃,何必在做无谓挣扎。”

韩明单手拄着膝盖端坐木舟之上冷笑。

“哼——!”

一身黑衣的张元不屑嗤笑一声,眼底的阴狠与怨恨毫不掩饰。

“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韩明微微侧首看着夕阳西下,即将落幕的风景。

随着韩明话音一落,燕达等人毫不迟疑,纷纷拔刀冲上缓坡。

一场延续第二次好水川之战的斗将比拼再次开始。

只不过这一次,一方状态良好,一方经过水淹,到现在还有些头脑不清,浑身发软。

双方不过简单几个交手,张元和费听绥安就被燕达、王恩二人活捉。

而没藏悉陵与细封卜弋也在艰难挣扎着,抵抗着折家兄弟与姚家兄弟的围攻。

在太阳即将沉入遥远天际的最后一刹那,折克行与姚古看准时机,合力甩出力劈华山,直接崩飞了没藏悉陵与细封卜弋的长刀。

然后折克柔与姚雄直接将手中长刀横亘在二人的脖子一侧,另一只手将其恶狠狠的压倒在地。

四人见到对方被压制,连忙手忙脚乱的招呼手下士卒一拥而上,将拼命挣扎的二人死死的摁在地上。

见到没藏悉陵与细封卜弋伏诛,整个宋军再也掩盖不住兴奋之情,纷纷举起手中兵器撕心裂肺的怒吼着,宣泄着多年来的压抑。

而韩明和众将纷纷相视一笑,随即下达军令:“全军北进,进驻得胜寨休整!”

至此,宋夏第二次好水川之战终于在折腾数个月后,宣告结束。

。。。。。。。

好水川以北不到百里,德顺军下辖得胜寨修筑于此。

此时此刻,这座在整个宋军中象征吉利的营寨,驻扎着从好水川战场上退下来休整的近八万大军。

中军帅帐之中,一身绯红官袍的韩明傲立其中,身后两排是此次参与第二次好水川之战的各大禁军将领。

“升帐,带敌将!”韩明挥动袖袍冷喝一声。

听到韩明的命令,帐外亲兵集体大声喝道:“升帐——!带敌将——!”

不到片刻,四个被困得结结实实的人被凶神恶煞的宋军推搡着,压进了营帐之中。

为首的黑衣老者举目四望,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英国公张文弼,与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杨文广,当然还有这近一年多一直念念不忘的韩某人。

“诸位,我们也算是第一次见面,本官就做个自我介绍,在下大宋陕西路经略使韩明,请多指教!”

伴随着话语,韩明身姿挺拔的回过身,脸上带着一丝温和笑意。

西夏四人这才看清面前的这位搞阴谋诡计,良心大大坏了的年轻人。

只见其身着大宋五品以上的绯红官袍,头戴长翅帽,英姿颖发,仪表非常,双目有神,堪称雄伟不凡。

如此气度,让西夏四人不由得心神一震,暗暗惊叹此子英伟之气十足,不似旁的大宋文臣一般,书生之气居多。

“怎么?几位不是一直想见本官吗?怎到了此时,竟一言不发?”

听到韩明略带讥笑的神情,张元等人回过神来,立马认清这张脸的后面,到底隐藏着多阴险的手段。

“哼,如此费尽心机,大费周章的安排这一出,无非是向老夫显摆你韩明的手段有多高明罢了。”

张元冷笑声响彻营帐,让众将脸色不善的盯着对方。

“哈哈哈哈哈,张先生如此快言快语赞扬本官,倒是令在下有些无地自容啊。”

韩明很是开心的仰天一笑,不客气的接受了张元愤恨下的嘲讽。

见此,宋军众将都不由得笑出声,觉得自家经略也是个性情中人,丝毫不掩饰自己的沾沾自喜。

而西夏四人组则脸色难看的瞅着尽显豪气的年轻人。

“不过我有一事不明,若‘小韩相公’能屈尊结识一番,张某感激不尽!”

张元眼含阴翳的死死盯着意气风发的韩明,言语中更是着重‘小韩相公’二字,有隐隐隐射韩章之意。

“张先生是想问本官如何知晓你的存在是吧?”

韩明根本不给对方留下一丝一毫的侥幸,直接点破对方深藏多日的想法。

这一下子,张元的脸色再也绷不住,眼带惊异的瞪着坐回帅椅上的韩某人。

“很惊讶吗?本官这人没什么旁的爱好,就是喜欢猜——人——心——!”

韩明语气越发低沉,直到最后三个字,一个一个蹦出来后,看着张元有些手足无措的微表情,韩某人嘴角的弧度渐渐扩大。

而一旁一直默不作声的英国公张文弼和老将杨文广对视一眼,不由得苦笑摇头。

这孩子,就是喜欢玩杀人诛心这一套,真不知道,是哪个缺德老师带出来的?

远在汴京城的韩府,起身穿戴好衣物,准备上朝的韩老爷子,连续几个喷嚏打出,让他不禁有些奇怪思索道:“这都开春了,难道有些着凉了?还是静远这孙子想老头子?”

殊不知,这次念叨他的,是正在出征序列的英国公张文弼与老将杨文广。

二人听着韩明如此杀人诛心的话,默默侧着头,不想让自己心底那有些暗爽的心情的表露出来。

毕竟对于张元这个贼首,他们大宋之人,谁见到他都不会有好脸色。

“呵呵呵...”

张元看着露出一丝讥讽笑意的韩明,不由得低沉的发出笑声。

这让一旁没藏悉陵等人连连侧目,以为自己军师被气疯了。

实则也差不了多少,他张元本身就是恃才傲物之人。

仁宗前期科举考试落榜后,直接转向当时的李元昊,为其出谋划策,攻伐大宋,可见其人气量之狭小,报复心重,不是好相与之辈。

“张先生何必如此动怒,你想知道,本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韩明嘴角挂着一丝不怀好意,对着一旁的永曾耳语一番。

其实对于韩明如何知晓张元的存在,以英国公张文弼为首的中央禁军将领,也是一直有些模糊,不清楚韩明从何处得来的具体消息。

直到永曾将一个人带了进来,众人定睛一瞅,嗯,都不认识。

但是张元第一眼就看出了来人身份,不由得大惊失色,随后一切的一切的信息都在脑海中串联在一起。

“是你——!”

张元的语气有些颤抖,不可置信的伸手指着对方,他不明白,对方这个身份,怎么会和韩明扯上关系。

“卑职陕县厢军衙门都头张世贤,见过韩经略及诸位将军!”

一脸肃正的张世贤,抱拳向各位大佬致礼。

“你——!”

听到张世贤自报家门,张元整个人都愣在原地,完全无所适从。

直到韩明的轻笑声响起,才唤回对方的神游天外。

“张世贤,这位张元先生也算是你的老朋友了,不如给各位讲一下你们之间的孽缘。”

“放心,今日之事,出得你口,入得众耳,出了营帐,所有人都不得再谈!违令者斩——!”

韩明的话既是给了张世贤一剂安心药,也告诫帐内众将,此事不宜外传。

众将立马严阵以待,不敢吱声,默认军令,而张世贤也舒了一口气,抱拳一礼,随后缓缓开口,讲述事情经过。

原是当初陕县多年发不出地方厢军军饷,为此引得他们军心浮动,不断埋怨。

张世贤与何亮身为正副都头,自是知晓事情的严重性,因此铤而走险,选择了私下装扮盗匪,劫道营生,维持众人的生计。

后来时间一长,被留在边境招募贼患为暗兵的张元知晓,特地和张世贤见了面,期望对方能够作为永兴军路内部的一颗棋子,关键时刻给予西夏支持。

张世贤虽然不是好人,但是深知叛国之事重大,手底下兄弟谁都不想干这种事,因此拒绝。

奈何张元给的太多,张世贤左右为难之际,副都头何亮认为,拿西夏的钱蓄养宋军兄弟也是极好的。

所谓拿钱不办事,况且宋夏边境如此冗长,西夏有没有机会深入还不一定呢!

张世贤被此话打动,表面接受了张元的招募,领取了大量军费物资,暗地里对于张元的命令基本都抛之脑后。

后来的事情,基本众人都清楚,韩明奉命坐镇边境,执行军改,引出一大摊子事儿。

张世贤虽然在厢军大裁减一事儿中躲了过去,但韩明何许人也,稍一调查就知晓对方身份。

在几次‘友好’的洽谈中,张世贤终于露了口风,将一切事情坦白。

如此,方才有了韩明无端生事,宋夏边境危机的后续故事。

这一切,都源于一场在普通不过的劫道事件,结果延伸出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大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