眨眼之间,这股凌厉的攻势便已抵达酉鸡跟前,带着毁天灭地般的气势,誓要将其彻底抹杀。
此时的酉鸡,已然是强弩之末、风中残烛。
长时间以来,它不仅遭受着敌人一波又一波猛烈的攻击,而且还一直在电磁波的干扰下苦苦支撑,根本无法发挥出自身原本应有的全部实力。
因此,面对鱼霞这致命的一击,酉鸡竟然没有丝毫躲闪之意。
或许它深知自己已是穷途末路,无论如何挣扎都难以逃脱死亡的命运;又或许是它早已看淡生死,决定坦然迎接这最终的结局。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酉鸡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越过重重障碍,径直落在了依旧低垂着头颅的苏尘身上。
突然间,酉鸡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个淡淡的笑容。
这个笑容虽然短暂却饱含深意,仿佛包含了酉鸡对世间万物的留恋与不舍,以及对苏尘的某种特殊情感。
而那边一直沉默的苏尘似乎也有所感应。
他下意识地用眼角余光扫向酉鸡所在的方向,恰好捕捉到了酉鸡脸上那最后一抹微笑。
刹那间,苏尘的心脏不由自主地剧烈颤抖起来。
......
“你叫什么名字?”
“我...姓云...好像...没有名字...”
说着,只见一名亭亭玉立、面容姣好的少女轻轻地张开樱桃小嘴,然后慢慢地抬起头来,目光落在了眼前那位满脸皱纹、老态龙钟且留着长长胡须的老者身上。
在这位老者的身后,紧紧跟随着两名男子。
其中一名青年长得十分俊俏,剑眉星目,气宇轩昂;而另一名少年则显得有些狼狈不堪,身上的衣服沾满了尘土,看上去略显肮脏。
当那名老者注意到少女正在注视着他们时,他微微一笑,随即转过身去,朝着身后的那名青年缓缓地伸出了右手。
青年心领神会,连忙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地将手中的一件洁白如雪的道袍递到了老者的手中。
老者接过道袍后,动作轻柔地将其展开,并轻轻披在了少女那纤细柔弱的身躯之上。
紧接着,老者面带慈祥的笑容,语重心长地对少女说道。
“小姑娘,你与我有缘,从今往后,你就做老夫的徒弟,跟随老夫吧。”
话毕,老者伸手探入怀中摸索了一番,随后掏出了一块小巧玲珑但却散发着淡淡光芒的铭牌。
这块铭牌上面刻有两个苍劲有力的大字——穆瑾。
老者将铭牌递到少女面前,示意她接过去。
少女微微一愣,但很快便反应过来,她缓缓地伸出那双白皙娇嫩的双手,稳稳地接住了那块铭牌。
此时,老者再次开口说道。
“这两个字读作‘穆瑾’,既然你姓云,以后云穆瑾就是你的名字了。”
少女听闻此言,不禁抬起头来,用她那清澈如水的眼眸凝视着老者,郑重地点了点头,轻声应道。
“嗯...”
听到少女的回应后,老者脸上露出一抹慈祥的笑容,对着少女伸出那双宽大的手掌,轻轻握住少女的手臂,稍稍用力一拽,就将少女从地上拉了起来。
站稳身子后的少女,有些怯生生地打量着他们。
只见老者转过身来,指着自己身后的两兽开口介绍道。
“高的便是你的大师兄,另外一个则是你的二师兄,未来你们两个做师兄的,一定要多多照顾好你们的小师妹啊。”
听完老者的话,青年和少年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齐声应道。
“是,师父。”
得到答复后,老者微微颔首,随后便转过身去,迈着稳健的步伐朝着前方走去。
青年见状,赶忙快步跟上,紧紧跟随在老者身后。
而剩下的那名少年则放慢脚步,与身旁的云穆瑾并肩而行。
一行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山路徐徐前行,一路上除了偶尔传来几声鸟鸣虫吟之外,再无其他声响。
就这样安静地走了好一会儿,少年突然扭过头来,注视着身边的云穆瑾,嘴角扬起一丝友善的微笑,轻声问道。
“你好呀,小师妹,我叫胡兴安,你怎么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呀?”
云穆瑾被突如其来的问话弄得有些不知所措,她先是下意识地低下头,双手不自觉地摆弄着衣角,显得格外紧张拘束。
过了片刻,才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回答道。
“因为...因为我是个杂种。”
说完这句话,她的脑袋垂得更低了,仿佛想要把整个身子都缩进地里似的。
胡兴安听了这话不禁一愣,但很快就回过神来,他看着云穆瑾那张因自卑而涨红的小脸,心中不由得泛起一阵怜惜之情,连忙说道。
“杂种?这世上哪有什么杂种之分啊,不都是生物嘛。”
云穆瑾闻言,粉嫩的嘴唇微微撅起,像是受了极大委屈一般,接着说道。
“不!我们怎么会一样呢?我的父亲来自鸡雄族,那是以勇猛和力量着称的族群;而我的母亲则出身于高贵神秘的鸟凤族。可我...却只是个不伦不类的杂种罢了。”
话音未落,晶莹的泪珠便从她那如秋水般澄澈的眼眸角落滑落下来,顺着脸颊缓缓流淌。
胡兴安见状,先是愣了一愣,随即便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少顷之后,他轻轻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道。
“如此说来,也就不难解释为何师父他老人家要不辞辛劳地领着咱们兜这么大一个圈子赶到那里去了。之前听他提及说要收一名兽为徒时,我心里头还直犯嘀咕,究竟是何方神圣能有这般特殊待遇呢。”
云穆瑾闻得胡兴安所言,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他。
然而就在此时,她的眉头忽然紧紧皱起,面露嫌弃之色地说道。
“你...好脏呀。”
胡兴安被云穆瑾突如其来的话语弄得有些发懵,下意识地扭过头去,与云穆瑾对视起来,并开口反驳道。
“你这转移话题的本事也太厉害了些吧!再者说了,我哪里就脏了?”
云穆瑾撇撇嘴,一脸认真地回答道。
“当然有啦!瞧你现在这样子,简直就跟刚刚掉进了泥潭里打滚出来似的。难不成...你当真掉进去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