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一切顺利,今天就可以接她回家。
薄斯年紧跟在桑瑜身后,步入病房,他的手中提着两盒精心挑选的滋补品。
作为即将成为家庭一员的他,心里明白,第一次正式的探望,带上合适的礼物是必不可少的礼节。
何若的目光越过桑瑜,落在了薄斯年的身上,嘴角自然而然地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
“宝贝,这位是你常常提起的男朋友吗?果然气质不凡啊。”
桑瑜闻言,脸颊泛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红晕。
她转头看了看薄斯年,只见他依旧保持着那种令人安心的平静。
在这样的眼神鼓励下,她缓缓点了点头,轻声回答:“是的,妈。”
何若闻言,满意地点了点头,笑容愈发灿烂,连眼底都溢满了笑意。
“好,太好了,你的眼光真不错,这位小伙子可比你爸爸当年帅气多了,看来我们家瑜瑜真是长大了,有眼光。”
桑瑜被母亲的夸赞弄得有些不好意思,脸颊上的红晕更甚。
这时,薄斯年适时地将她拥入怀中,那份温柔的怀抱让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全感。
薄斯年的表现如此得体,桑瑜在心中默默感叹。
他伪装的能力真的很强,让人不由得信服。
“阿姨您放心,瑜瑜对我来说非常重要,我会用我的全部去呵护她,保证让她幸福。”
薄斯年的话语诚恳而坚定,让人无法怀疑其真实性。
正当病房内的氛围变得温馨和谐之际,一阵敲门声打断了这份宁静。
江风眠手捧一束精心挑选的鲜花,推门而入。
他的目光在室内环视一圈后,最终定格在桑瑜身上。
“桑瑜,我听说阿姨住院了,特地来看看,祝阿姨早日康复。”
桑瑜礼貌地接过花,微笑着向他表示感谢,。
而这一切并没有逃过薄斯年的眼睛,他的脸色在不经意间添了几分阴郁,尤其是在看到桑瑜将那束花郑重地摆放在床头时,他的眉头不自觉地紧锁起来。
但碍于何若在场,他强忍下了所有的情绪,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
江风眠注意到了薄斯年的存在,他的眼神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随即转身对着薄斯年打了个招呼:“斯年,原来你也在这里啊。”
对于江风眠的出现,薄斯年心中的不满几乎达到了临界点,若非是在这样的场合,他恐怕早已按捺不住,想要正面解决两人之间的“问题”。
但为了桑瑜和何若,他还是勉强压抑住了冲动。
何若好奇地打量着江风眠。
“这位是谁呀?也是瑜瑜的朋友吗?”
桑瑜被母亲的问题稍微怔了一下,她简单回答:“是的,妈,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江风眠。”
江风眠礼貌地向前一步,朝何若伸出右手,笑容温和而迷人:“阿姨您好,我是江风眠,很高兴认识您。我和斯年、瑜瑜都是好朋友。”
何若何等精明,一眼便看穿了这两名青年男人对桑瑜不同寻常的情感。
正当桑瑜琢磨着如何巧妙地请江风眠先行离开,以免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影响到母亲的病情时。
何若却提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建议:“你们俩吃过饭了吗?要是没吃,不如陪阿姨一起去吃点东西吧?正好,我们可以边吃边聊。”
桑瑜闻言,瞪大了眼睛,心中暗自叫苦,这怎么行?
但她的话还未出口,薄斯年竟然出乎意料地答应了,“好啊阿姨,我正好也饿了,恭敬不如从命。”
桑瑜诧异地望向薄斯年,试图用眼神阻止他这看似“多此一举”的决定。
可薄斯年却像是铁了心一般,完全忽略了她的暗示。
江风眠见状,也爽快地表示赞同:“能陪阿姨吃饭是我的荣幸,风眠求之不得。”
桑瑜此刻的心情可谓是五味杂陈,本打算找个借口溜走,却因母亲还需要办理出院手续,无法远离,只能被迫留在这个略显尴尬的三人局中。
一行四人最终在医院附近找到了一家环境优雅的餐厅。
包厢内,何若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脸上洋溢着幸福与满足,她笑道:“你们俩看看想吃什么,随便点,今天就让我女儿好好款待大家。”
桑瑜尴尬地笑了,她的笑声中透着无奈,而薄斯年已经自作主张地拿起了菜单。
他清楚记得桑瑜曾经提起过母亲偏爱的菜肴。
“来一份辣子鸡丁,阿姨喜欢这个辣味。”
江风眠也拿了一份菜单,但他的神色显得更为慎重,眉宇间隐约有着担忧。
“阿姨身体还没完全恢复,饮食上还是要清淡些,我们先来一份营养丰富的鸡汤给她补补身子。”
薄斯年闻言,眼神顿时一凛:“你以为阿姨的身体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吗?她喜欢什么我就应该尊重她的选择。”
江风眠也不甘示弱,他的态度同样坚决,直接反驳道:“尊重是相互的,我们关心阿姨的健康,自然要为她考虑周全。”
薄斯年的脸色越发难看,他觉得自己的一番好意被曲解成了不负责任,更恼火于江风眠那种“道德高地”般的指责。
其实,他刚才确实是出于对桑瑜喜好的考虑,没太顾及到何若的身体状况,经江风眠这么一提醒,他意识到自己的确疏忽了,而且被对方抓了个正着。
气氛陡然变得紧张,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无形的张力。
桑瑜见状,连忙出来打圆场:“你们俩别吵了,都好好坐着,今天我们是来陪妈妈的,别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和气。”
在桑瑜的调解下,点菜的环节总算顺利结束,。
她将选好的菜单交给服务员,心中则默默期待着这顿饭能够和平收场,也希望母亲能够感受到他们对她的关爱,而不是因为这些不必要的争执而心烦。
片刻后,服务生开始陆续上菜。
何若再次开口,她的眼中满是慈爱与好奇,望着薄斯年:“小薄,能告诉我你在做什么工作吗?”
薄斯年一时之间竟有些错愕,这是他第一次被人以这样亲切的方式称呼,尤其是出自一个对他而言身份复杂的女人——既是父亲仇人的妻子,又曾与他有过交易,甚至设局算计。
但此时此刻,,那些过往的恩怨似乎都变得不那么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