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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6章 荀安侯世子已经病得快死了

大陈国,天化三十年。

“百年前,八国之乱、生灵涂炭,历二十七年,晋、梁、隋、楚、卫尽灭,今天下二分,自四年前周国太华江兵败,向我大陈求和,送羲和公主嫁于太子殿下,以祈陈、周百年和平……”

“这谁不知道啊。太子殿下马上就要启程亲自去接了。”

“就是就是。”

“如今我大陈国力大盛、兵强马壮,要我说,和什么亲,就该一举把周国也灭了!”

“可不是,当世名将皆在我大陈,太子殿下乃战神临世,陆方尽陆大将军天生神力,小白将军也是骁勇善战颇有白大将军当年风范,咱六殿下不是刚在辽山郡打了胜仗,把北方胡部打得屁滚尿流的。”

说书人从一众七嘴八舌里冲杀出来,把话头又抢了回来:“咳咳,说到名将,二十年前天下名将一只手就数的过来,我大陈有傅巽傅老将军、白柳大将军,齐国有镇北侯许证、大将军付守光,周国则有荀安侯唐峘。”

“老黄历有什么可说的啊,许证和付守光的坟头草都半人高了。”

“哎,你们不都想听三年前的伐齐之战嘛,那咱就的从这几位开始说啊,要知道,三年前那一战,除了陆大将军没有参与其中,陈、周、齐三国名将可都在齐境,兵戎相见,那阵仗可是百年未有。”

“别打岔,快说快说。”

“二十年前的几位到如今啊,傅老将军和白柳大将军皆已病故,不过陆大将军是傅老将军一手教出来的,且按下不表。白溪桥小白将军则继承其父衣钵,跟在当时还是楚王的太子殿下身边,而与他们一同南下的,还有一人,荀安侯世子唐绫,论起当世名将,这一位谋略过人、智计无双,必不可少啊。陈周联军能成,这位小侯爷功不可没。”

“太子殿下文韬武略、攻城略地、战无不胜攻无不克,一刀就把许证杀了,那叫一个干净利落!你到底会不会说啊?咋老讲那无关紧要的人呢?”

“就是嘛,我听人说这荀安侯世子自幼体弱,现在已经病得快死了。”

……

祁霄微微皱了皱眉头,心下极是不悦。

“太子殿下把我悄悄约到这市井之地来,就为了让我听说书的夸你如何骁勇善战?”

七皇子祁霆看着祁霄喝了口茶,茶是陈年旧茶,还是劣质的茶叶,透着一股说不清楚的霉味,让他一下子整张脸都皱起来了:“……这茶楼怎么开得下去。”

祁霄听老七大为不满的埋怨,突然心情便好了些:“我这不是请七哥来体会一下民间疾苦嘛。”

“……”七皇子像是活吞了只苍蝇,差一点就想直接骂出口了,从祁霄回元京之后这三年,他算是终于认识了这个弟弟,阴险至极,说什么话做什么事都是在给人挖坑,一个不小心就容易万劫不复。

憋了半刻,七皇子才说:“体会过了,我还有公务在身,便不陪太子殿下了。”

“七哥刚来,莫着急走嘛。”祁霄笑了笑,“茶不好,那就换壶酒。”

“……青天白日的,我一会儿还要回刑部,一身酒气算是怎么回事?明日父皇案前定要堆满弹劾我的折子。”

“这倒是我思虑不周。”

七皇子看着祁霄面带微笑,心里就来气,祁霄哪里是思虑不周,根本就是耍他玩呢。

“说罢,到底什么事非得约到这里来说?”还让他一个人悄悄来,连随从和侍卫都不能带,搞得他像做贼似得。

“五哥快回来了吧?”

“嗯,应该能赶在中秋前回来。怎么了?”

祁霄笑着说:“麻烦七哥代为转告一声,请六哥不要冒险带军回来。蓄养私兵已是死罪,趁早收手尚有余地。”

“你说什么?!”七皇子瞪圆了眼,差点跳起来,“如此大逆不道的罪名岂可信口胡言?!”

“看来七哥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你若有证据,尽可去父皇面前告状!何必跟我说?!”七皇子瞪着祁霄,不知道他又打什么鬼主意,谋逆的事是能当玩笑说的吗?!若他手里真有证据,只要呈给陛下,公孙一族定是满门抄斩的结果,成王败寇,这么好的机会祁霄不应该暗中筹谋,务必一击即中?

“我是不是骗七哥,你大可以回去自己查一查。当年大理寺卿罗瑜死于非命,而军饷案拖了大半年也没能追回失款,最后因查无实证而不了了之。七哥一直都在元京,应该还没忘记吧。”

当年的案子陛下都放弃了追查,但祁霄却从没有放弃。祁霄在元京没有人脉没有根基,就算被立为太子,进进出出都有人前呼后拥,但除了束手束脚之外,几乎没有其他好处。

转机发生在天化二十七年的年末。当年陛下雷厉风行地处置了户部,一场腥风血雨之后,户部的缺还得有人来顶,陛下思来想去,擢升曹巍山任户部尚书。年关将近,曹巍山整理户部各司年结文书时发觉了一些蛛丝马迹。

那年大陈伐齐,从户部拨出去的军费高达一百四十五万两,几乎是当年国库一半的收入,而其中五十万两都发生在祁霄离开元京之后,曹巍山接手户部之前,最要紧的是,这一部分军饷的去向含糊,并没有尽数拨往袁州府。

曹巍山是个人精,他知道此事重大,一旦细究必然有不少人会人头落地,他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全就当做不知道,他也是这么做的,却没想到陛下会将户部年末考绩交给祁霄,而祁霄还在查军饷案。

七皇子一皱眉:“你什么意思?莫非你怀疑是六哥贪墨了军饷,差点把自己的命都搭进去?他要么是病的不轻才能想出这种愚蠢的主意!”

“愚蠢吗?”

七皇子话一说出口,便察觉了其中蹊跷。当年六皇子是被贬去戍边的,却因军饷案被陛下召回了元京,而老六还因此将辽山郡的十五万大军收归麾下,这两年又立了不少战功。当真是半点没亏。

“……”

当年户部是一团乱,错漏百出,曹巍山花了大半年才理顺,所有人都以为能蒙混过关,就连曹巍山也想含混过去,可曹巍山毕竟还算对祁霄有些了解,他知道祁霄还在查军饷案,犹豫了半刻就“弃暗投明”来帮祁霄了。

太子殿下是将来的陈国皇帝。陛下册立太子的诏书一下,曹巍山和裴浩的府邸门槛几乎都要被踏平了,皆是来找他二人拉关系的。祁霄在元京城短短数月,一直跟他们二人一起办案,朝中还有比他们更亲近太子殿下的人吗?裴浩是不以为然,但曹巍山却心里明白,这都是陛下的意思,他只能顺着。

户部的乱确实让祁霄和曹巍山处处碰壁,但好处是,陛下当年几乎将户部一半人都拉出去砍了脑袋,能挪动五十万两巨款的人没剩几个,曹巍山掌管京畿都护府多年,岂能不知道他们为谁办事。

他们按兵不动,只将这几人盯紧了,又花了一年,六皇子在辽山郡又与胡部打起来了,他们才抓到了狐狸尾巴,顺藤摸瓜终于找到了军饷的去处。

祁霄没时间详细跟老七解释,只将他查到的结果告诉他。户部那些人老七都熟,时间和事件都对的上,听得他懵了半晌。

“……我没空听你胡扯。”七皇子不信这些,祁霄说的话就算是真的,至多也就是贪墨,或许不是老六,而是手底下的人贪心不足。但若是贪墨军饷而暗蓄私兵,那就是造反,老六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祁霄喝了口茶,也不着急,只说:“我三日后启程,在这之前,你知道怎么找我。”

七皇子双手紧握,盯着祁霄,忍不住说:“你说的若是真的,你不怕我让你有去无回。”

七皇子的这句话并不是在问祁霄,他知道他不怕,否则根本就不会对他说。但他所不知道的是,祁霄究竟为什么要告诉他这些,无论真假,他到底想做什么?逼六哥起兵造反,他好堂而皇之地杀了他们?还是借六哥造反,借刀杀人,好让他以勤王之名起事,早登帝位?又或者是想逼他们谋划行刺,引来父皇的雷霆之怒?

祁霄抬眼看向七皇子,淡淡地问了一句:“七哥喜欢的是晋宜郡主吧?”

晋宜郡主是已故傅巽大将军的侄女。傅巽大将军没有子嗣,只有这么个侄女。晋宜郡主的母亲,也就是傅巽大将军的妹妹下嫁给了傅巽麾下一名参将,十年前死在了战场上,所以晋宜郡主虽有陛下的赐封,却是位无权无势的孤女。

去年昭妃想为七皇子选位名门贵女,结果七皇子居然敢自己放出流言说自己有隐疾,还总往太医院跑。他当然没病,太医更说他没病,可就是没人敢信了,这桩婚事一拖就没了下文。

七皇子猛地站起来:“你什么意思?”这个时候祁霄突然提晋宜郡主,七皇子的反应比听他说自己亲哥哥六皇子要谋反还要大。

“没什么,我只是想告诉你,证据我会在离开元京前交给晋宜郡主。”

“你别将她牵扯进来!”

祁霄看着七皇子,忽然低头笑了笑,那笑容有些苦,却又极为柔和,七皇子从没在祁霄脸上看到过这样的神情,他愣了一下,仿佛活见了鬼。

“我不会害她,你也不会,所以她是安全的。”

祁霄不打算再说下去,站起来转身就走了,留下七皇子一个人又急又烦又不知所措。

离开茶楼,七皇子心中不安,他琢磨不明白祁霄葫芦里卖什么毒药,他现在担心晋宜郡主都来不及,刑部也不回了,直接赶去了郡主府。

七皇子是偷偷出来的,想了想也不走郡主府的正门,而是绕去了侧面,那行径几乎跟偷情无异,搞得郡主府的下人不敢给他开门,可又不好将堂堂七皇子拒之门外,只能先放他进来。

幸好晋宜郡主在元京城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不起眼的很,府里的下人不多,也都是跟在傅老将军身边的老人,口风紧的很,七皇子来去不会有外人知道。

晋宜郡主见到七皇子祁霆忍不住惊讶:“殿下怎么来了?”

晋宜郡主算不上绝顶美人,在元京城诸多贵女中,她极不出挑,既没有珠翠华服衬,也没有高门氏族撑腰,她像寻常人家的小姐,安安静静过自己的小日子。

而这样不起眼的晋宜郡主在七皇子祁霆眼里,却似禅宗静院中一株雪白的山茶花,清心寡欲,独自绽放,是让他想站在院中痴痴凝望一整日的人。

祁霆一见到晋宜郡主慌乱的心神都突然平静了下来,微微松了口气。

“太子殿下可有找过你?或者给你送过什么东西?”

祁霆伸手去握晋宜郡主的手,却被她轻轻避过:“太子殿下?上次见太子殿下还是在陛下寿辰的宫宴上拜见过,太子殿下恐怕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吧,怎么会来找我?”

祁霆的手空悬片刻,才收了回来,他的心意晋宜是知道的,而晋宜的心思他却不明白,为什么一丝机会都不肯给他,是当真一点都不喜欢他吗……

“也没让人给你府上送过东西?”

晋宜摇头。

“那,是我唐突了。今日之事莫与人说,这几日不管谁送什么来都别收,尤其是太子殿下的东西。”

“怎么了吗?”

“没事。”祁霆顿了顿,说,“那,我先走了。”

祁霆刚转身,走出去没几步,突然被晋宜唤住:“殿下……”

“嗯?”

“……”晋宜欲言又止,愣了片刻才向祁霆一礼,“晋宜恭送殿下。”

“……”祁霆不自觉地捏了捏拳,像是被人硬灌下了一壶苦药,从心口到喉头都是苦涩,这种苦会长长久久地残留在他舌尖,把一切滋味都变成苦的。

如果祁霄说的是真的,他的死期也不远了,莫要连累晋宜的好。今天的事情他必须尽快查实,并且不能让任何人知道,否则就算晋宜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也难免被牵连,倘若真是谋逆,以老六和他母亲昭妃的脾气定是宁杀错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