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手术室门口等待的每一分钟都像是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肖明的内心充满了恐惧和懊悔,他害怕失去简婉,更痛恨自己的无能。
终于,他抬起头,看着司念,眼中满是疲惫与无奈,声音沙哑地说:“等简婉从手术室出来,就让你带她回去吧。我真的怕了,我没办法再眼睁睁看着她这样伤害自己……”
司念看着肖明,心中五味杂陈,她轻轻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坚定:“我一定会照顾好她。”
她照顾简婉是应该的,才不需要肖明的叮嘱。
出院那天,阳光正好,暖融融地洒在大地上,可这温暖却丝毫没能驱散简婉周身的寒意。
司念小心翼翼地搀扶着简婉,就像捧着一件稀世珍宝,生怕一个不小心就会碰碎她。
一路上,简婉都低垂着头,发丝垂落,遮住了她毫无生气的脸,她的脚步机械而迟缓,任由司念牵引着。
回到家中,司念轻轻将简婉安置在柔软的沙发上,又连忙去厨房倒了一杯温水,端到简婉面前。
“简婉,喝点水吧。”司念的声音轻柔而温和,像是怕惊扰到一只受惊的小鹿。
她在简婉身旁坐下,眼神中满是关切与心疼。
简婉却像是没有听到,她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对司念的话毫无反应。她的双手紧紧地揪着衣角,指节泛白,整个人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与外界彻底隔绝。
司念看着简婉这副模样,心中像被千万根针扎着一般难受。
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简婉的头发,试图给予她一些温暖和安慰。
“婉婉,别害怕,这里是我们的家,不会再有人伤害你了。”
司念的声音微微颤抖,带着一丝哽咽。
然而,简婉依旧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感知。
司念尝试着和她聊起她们曾经一起度过的快乐时光,那些一起逛街、看电影、谈天说地的日子,可简婉的脸上却没有丝毫波澜,宛如一潭死水。
“简婉,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一起去海边看日出吗?那时的你笑得那么开心。”
司念的眼眶渐渐湿润,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她多么希望简婉能回应她,哪怕只是一个简单的眼神。
见简婉没有反应,司念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心急如焚。
她一会儿看看简婉,一会儿又绞着双手,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这可怎么办才好,简婉,你快醒醒啊。”
她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额头上也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傍晚,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给整个屋子染上了一层昏黄的色彩。
司念再次坐到简婉身边,轻轻地握住她的手,那双手冰冷刺骨,没有一丝温度。
“简婉,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不管多久,我都等你走出来。”司念轻声说道,声音里充满了坚定与执着。
司念坐在简婉身旁,望着她那毫无生气的模样,心急如焚。
突然,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简婉曾经最在意的人是王之流,要是他来见简婉,说不定能唤醒她。
司念不敢有丝毫耽搁,立刻掏出手机,拨通了王之流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司念心急如焚地说道:“之流,我是司念。你能不能来见见简婉?”
“她现在的状态糟透了,我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你,也许看到你,她能有反应。”
王之流听到简婉的名字,愣了一下,随后语气冷淡地说:“我去见她做什么?我们已经结束了。”
司念深吸一口气,决定实话实说:“简婉受到了很大的伤害,被吓得不轻,她把自己封闭起来,对外界毫无反应,甚至之前还企图自杀了好几次。”
王之流听到这话,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紧,心中一震,犹豫片刻后,还是答应了:“好,我去。”
挂了电话,王之流的心情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起曾经和简婉在一起的点点滴滴,那些美好的回忆让他对简婉的现状更加担忧。
傍晚,夕阳的余晖给许家别墅镀上一层暖橙色。
王之流站在别墅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按下门铃。司念急忙开门,看到王之流,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你可算来了,快进来。”
王之流走进客厅,一眼就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简婉。
她身形消瘦,脸色苍白如纸,眼神呆滞,和记忆中那个活泼开朗的她判若两人。
王之流的心猛地一揪,快步走到简婉身边,蹲下身子,心痛地问:“司念,她怎么会变成这样?”
司念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她经历了太多可怕的事,受到了很大的刺激,精神状态一直很差。”
她没敢说实话,那些话,除非简婉自己愿意告诉他。
王之流看着简婉,眼眶泛红,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握住简婉的手,声音带着哽咽:“简婉,是我,我来看你了。”
简婉听到王之流的声音,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下意识地缓缓抬起头,看向他。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简婉,对不起。当初拒绝你,是因为我觉得自己成了残废,给不了你更好的生活。”
可他希望的,是简婉能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而不是变成现在这样……
王之流的声音颤抖着,饱含着自责与心疼。
司念站在一旁,看到这一幕,又惊又喜:“这是简婉这些天第一次有这么大的反应!之流,看来你真的能帮到她。”
王之流看着泪流不止的简婉,暗暗发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都要帮她走出这个黑暗的深渊。
王之流望着满脸泪痕、形容憔悴的简婉,心中的疼惜如潮水般翻涌。
这时,司念走上前,轻声提议道:“之流,不如就暂时住下来吧,这样也能更好地照顾简婉,不然你还要每天的来回跑,那样太不方便了。”
司念觉得,如果王之流留下来,对简婉肯定更好一些。
王之流微微一愣,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