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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原本是分到哪里的?”沈清欢清亮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

“宁县横木公社。”

还真是宁县!

沈清欢一下坐了起来。

“清欢。”冯炽打断她发散的思维,“横木公社离胡家所在的上河公社距离七十公里,你以为你分到宁县,就能待在胡家的眼皮底下?”

“是吗?”

冯炽下床,从柜子下面抽屉,拿了张照片出来,递给了她。

“这是居委的知青分配表,后面都有分配的地方,下面有领导签字。”

这本来是一张表,冯炽拍成了照片留证。

沈清欢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她名字后面分配到的地址确实是横木公社。

她现在恢复了全部记忆,她之前怀疑冯炽在她报名下乡这里有参与,是因为她看到了一个叫乔胜华的人给冯炽写的信,信的主要内容是告诉冯炽某个系统人员调动的消息,然后提了一嘴,帮她分到庆城的那个居委主任退下来了。

她并不是故意看冯炽的信,当时她一连收到两封信,可能带孩子睡眠不足精神恍惚,她看到安城寄过来的,以为是冯微的信,就把这信拆开了。

看到内容才知道是冯炽的,扫了一眼,正好扫到“下乡”两字,才认真看起来。

信里提到帮她分到庆城,这个一下就让她觉得冯炽在她下乡这里动了手脚。

当时正好她和冯炽闹过矛盾,中间扯到了许见文,冯炽的反应很大。

她就觉得他对自己的掌握欲和占有欲特别强,甚至怀疑他早就对自己虎视眈眈。

这信一出现,就感觉是验证他对她早就虎视眈眈的想法。

于是等他回来后,她就质问他,她下乡是不是他操作的。

当时冯炽不承认。

她把信甩了出来,他就说看在冯微的份上,给她安排到了庆城,给她报名下乡这事不是他做的。

她当时是不信的。

因为她和他相处的近两年时间,感觉到他这人城府很深。

而以如今的信息算盘,沈清欢是相信冯炽没有给她报名下乡的。

给她报名下乡这事就是沈秀秀干的,已经是铁板钉钉的事,沈秀秀本人都承认了的。

冯炽就算对她有想法,也不至于这样做。

他做的,只是把她本来分到宁县的地址改成了庆城。

胡家是不在横木公社,但如果她到了宁县,她肯定会跟胡家联系的。

日子真的难过,她也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

冯炽如果只是给她分到庆城,没有后面的一系列操作,她确实应该感念他的帮忙。

这样,也确实如他说的,他在庆城,把她也分到庆城,有认识的人,能给她两分照料,是为她好。

但后面的一系列事情表明不是这样的。

沈清欢这会儿脑袋突突的疼,脑子里突然涌进了大段大段的记忆,而那些记忆很多是痛苦的。

她一个人带孩子的焦虑,和冯炽闹的矛盾,还有无意听到邻里对她的编排等等。

都很痛苦。

她是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就有了孩子,她的心理年龄完全没有达到能带好孩子的成熟阶段,所以她自己带孩子后就时时感到紧张和焦虑。

后来有了抑郁情绪,孩子也没有带好。

如果,她不是到庆城,估计就不会这么早结婚和生孩子。

她如果到了宁县,她能和胡家联系上,胡家怎么也会帮她一把,不至于让她为了逃避知青生活随便找个人结婚。

现在看似一切都熬过来了,她也因缘巧合学了医,有了正式的工作,孩子也好好的。

但,她是怎么也忽略不了她那时所遭受的痛苦。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冯炽察觉到了她脸色不对,赶紧给她提上被子,然后握住她手。

“冯炽。”

“你说。”

“你挺手眼通天的。”沈清欢转过脸看着他。

冯炽唇角微抿,“清欢,不舒服我们去医院。”

“我自己就是医生。”沈清欢把手抽从他掌心抽出来。

“你全部都想起来了?”冯炽盯着她眼睛。

“你是不是希望我永远想不起来?”

“清欢,我给你调了下乡地址,我可以跟你道歉,但我不后悔。”

好狂啊。

沈清欢没忍住往他大腿踹过去。

冯炽没有躲。

眼睛还是看着她,“你觉得这样可以出气的,尽管踹,出完气,你和我去医院。”

“呸,皮糙肉厚的,踹你我脚还疼呢!”

“我看看。”冯炽说这话的时候,手就抓过了她脚丫。

沈清欢未消的气又添了几分,她赶紧把脚收了回来。

“我头痛,不想说话。”

说完她躺了下来,背对着他。

冯炽帮她被子拉了拉,“清欢,去医院看看。”

“不去。”

“要不要用药?我给你拿过来。”

“不要,你能不能别再找我说话?你真关心我,我说痛的时候,你怎么还继续?”

她说完,身后就没动静了。

过了好一会儿,冯炽才道:“清欢我希望你不要拿自己身体出气,我现在关灯,实在难受就起来吃药。”

沈清欢没回他。

他把灯关了。

沈清欢一点儿睡意都没有,脑海里的记忆还在翻转。

但她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不要再去想之前的事。

快要天亮的时候,才迷迷糊糊睡着。

然后,在缤缤睡醒来喊妈妈的时候,她也跟着醒了。

她睁开眼睛,感觉到自己头上戴了个毛线帽,她记得她睡前没有戴帽子的。

她转过脸,冯炽正在小床边给缤缤穿袜子,小家伙就朝着她这方向喊妈妈。

小家伙咧着嘴,笑得兴奋,甚至还跳了两下,高兴得要起飞一样。

可爱极了。

沈清欢也忍不住露出了笑容来。

昨晚还在想着,她太早结婚太早要孩子了,但这会儿,她又觉得,如果她没有早婚,也就没有缤缤了。

这会儿冯炽也转了身,看向了她。

沈清欢坐了起来,眸光往下移了下,避开了和他对视,但手不禁抚上了头上的帽子,还是没忍住问他,“你给我戴的帽子吗?”

“嗯,现在感觉头还痛吗?”

“好很多了。”

冬天头痛的话,给头部做保暖,是可以缓解头痛的,这个她之前和病人也有说过。

但没和冯炽说过。

他竟然也知道呢。

冯炽抱着缤缤走到床边,孩子一过来就扑到沈清欢身上。

沈清欢把女儿抱着,感受着她的高兴劲儿,心情也跟着明朗起来。

“清欢,过去的事已经发生,你对我有什么想法可以说出来,你希望我改正或者补偿都可以。我们是夫妻,也有孩子,以后的路还很长。”

“真的吗?”

“嗯。”

“那一晚不超过一次。”

“不可能的清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