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晏怎么会跟她这种人解释,大手一挥,就让手下将她像狗一样地拖了出去。
秦天德脸色大变,他上前两步急切道,“秦语,你可千万不能乱来,她到底还是玥儿和韶儿的母亲!”
秦玥和秦韶是他的孩子,难道她跟秦湛就不是他的孩子了吗?
秦语用一种极度冰冷的目光,看着秦天德,“放心,最后一场戏了,你也得在场才行!”
说完,秦天德也被人带走,只不过是安排上了另外一辆车。
塔山墓园。
冯时芳像罪人一样,低眉垂首地跪在林沛柔的墓碑前。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生怕惹到秦语的不快,又招来一顿掌掴,“你,你把我带到这里来,究竟想要做什么?”
刚刚她已经给林沛柔磕头道过歉了,秦语怎么还是不肯放她走!
秦语冷笑道,“我有两个问题想要问你,你最好是如实回答,否则,我会把何东生所说的一切,进行取证上诉,让你也尝尝蹲守监狱的滋味!
只不过,你想跟秦玥秦韶再团聚的愿望,恐怕是永远也无法实现了!”
秦语清楚地知道,冯时芳现在的软肋是什么。
果然。
冯时芳立即吓得脸色泛白。
她目露急切道,“你说,只要我知道,我绝不相瞒!”
秦语狠狠道,“第一,我母亲到底是怎么死的?”
冯时芳的表情,立即僵硬起来。
顾铭晏不经意地扫了她一眼,淡淡提醒道,“听说秦韶在监狱里已经被折磨得不成人形了,我想他没准都熬不到刑满释放的那天了!”
冯时芳抖了抖身子,哆嗦道,“你母亲是难产而亡,跟我可没有一点关系,我只不过是在她生产当天,去看了看她,跟她说了几句话!”
“你跟她都说了什么?”
秦语意识到她话里有话,马上眯起了眼睛,里面的寒光一闪而过。
冯时芳不安道,“我跟她说我怀孕了,或许将来……将来某天,我的孩子,也能继承秦家的万贯家产……”
这一刻。
秦语的脑瓜嗡嗡作响。
她真想把冯时芳就地正法!
秦语猛然抓住冯时芳的头发,把她那张布满青紫的脸,彻底暴露在空气中。
“第二,你曾经对我说过,说这里面装的不是我母亲的尸体,到底是真还是假?”
“假,假的!”
冯时芳的眼底,飞快地划过一抹异色。
当初林沛柔的尸体在停尸房不翼而飞,她是第一个知道这个消息的,之所以压着不告诉秦天德,就是怕他为了找林沛柔的尸体,再耽搁跟自己结婚的事情。
所以这座坟墓里,的的确确是装着其他一个不知名女人的尸体。
但冯时芳就算是再蠢,也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能告诉秦语,否则秦语绝对不会轻饶自己!
而就算是她在这件事情上撒谎,秦语唯一的证明方式,就是把林沛柔现在的坟墓给撬开,她敢肯定,秦语绝对不敢轻而易举这么做。
要不然也不会今天把她带到林沛柔的坟前,以这样的方式来逼问她!
冯时芳嚎啕大哭道,“我当时只不过是为了气你,说了几句骗你的话,这里面真真切切装的就是你母亲的尸体,要不信,你就把它撬开,我们当场对质!”
秦语左右开弓,又赏了她两个巴掌。
“我就没见过你这么歹毒的女人!”
她母亲出现难产现象,保不齐就是受了冯时芳那些话的刺激,更重要的是,她居然毫无内疚之意,还敢当着她的面,开林沛柔尸骨的玩笑!
简直不要脸到极点!
秦天德隐匿在人群里,冯时芳并不知道他也在,所以她说的话,原封不动全部钻进了秦天德的耳朵里。
此时此刻。
他对冯时芳这个女人,已经彻底没有了感情!
原来林沛柔在生产的时候,冯时芳还特意跑去气了她一道!
要知道。
他此生最爱的女人其实是林沛柔。
只不过他一直以为林沛柔最后选择嫁给自己,是因为那个男人不要她,所以两人结婚这么多年里,她总是表现得不咸不淡,仿佛对他没多少感情。
而冯时芳的出现,才让他惊讶发现,原来一个女人在深爱男人的面前,竟然可以是另一幅模样。
所以他背叛林沛柔,跟冯时芳发生关系,多少也是带了报复林沛柔的心态。
在得知冯时芳怀孕的那一刻,他并没有想过要公开跟冯时芳的关系,而是千叮咛万嘱咐冯时芳,不允许她闹到林沛柔的面前。
可万万没想到。
冯时芳不仅没有听他的指令,反而是在林沛柔最为要紧的关头,说了那样一番示威挑衅的话!
林沛柔能不怒火攻心,能不难产才怪!
秦天德踉踉跄跄地冲了出来,死命地掐住冯时芳的脖子,疯狂咆哮道,“最该死的人应该是你才对,你把她还给我,还给我!”
墓碑上的林沛柔。
笑容温婉,恬雅大方。
似乎正在以旁观者的角度,静静地看着这一场闹剧。
顾铭晏生怕打扰了林沛柔的亡灵,迅速让人把秦天德和冯时芳强行押了下去。
既然冯时芳真面目已暴露无疑,秦天德想要怎么折磨冯时芳,那就是秦天德自己的事情了。
而他。
也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地放掉冯时芳。
周围的人逐渐消散干净,唯有秦语还愣愣地站在原地。
顾铭晏心疼地将她拥入怀中,淡淡道,“别想了,都过去了。”
好久好久。
秦语才低低地回应着他,“嗯。”
但很明显情绪失落。
顾铭晏轻叹一口气,目光深幽地望着某处,突然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不自在地咳了咳。
“对了,你准备好了吗?”
“准备什么?”
秦语困惑地从他怀中探出脑袋,脸上已是湿漉漉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