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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婵立刻便明白了李大监和皇帝的言外之意。

她猛然抬起的眸里似有些不敢相信,“大监,这当真是太子殿下的意思?”

李大监点头道:“千真万确,这是太子殿下当着陛下的面亲口所言。”

卫婵咬唇,微抿的唇带着一丝不悦的弧度,片刻后道:“多谢大监提点,卫婵明白。”

卫婵在李大监的眼皮子底下,写了一封给卫二的信,自然是在信件上说明了方才李大监所言之事。

李大监收了信,这才命人送卫婵出宫。

李大监则是将信件亲自送到了养心殿,“陛下,这是卫三小姐写的信,请您过目。”

皇帝漫不经心的扫信,“卫婵是何反应?”

李大监轻叹一声,语气颇有些悲悯,“太子殿下如此大公无私,卫三小姐当真有些伤心。”

皇帝想到萧稷所言,眼里闪过一抹深思:裴宸虽好,但……

他最后叹道:“卫二,可莫要让朕失望。”

……

卫婵离开了皇宫,并没有往太子府走,而是直接回了卫家。

谢窈得知这消息,心里便猜到些什么。

毕竟今日皇帝先说了让萧稷好好休养,后又在离开之前询问他对北境的看法……很难让人不觉得有问题。

如今看来,的确如此。

“让人去卫家传信,告诉阿婵太子殿下苏醒之事。”谢窈吩咐太子府管事。

猜到了,她也要当做不知道,该做什么就做什么。

卫婵在太子府守了三日,是整个京城上下都知道的事,如今萧稷苏醒的消息,她自然该告知卫婵一声。

很快,竹青就回了正院,低声道:“卫三小姐在宫中写了一封家书。”

谢窈了然,“将此事告知殿下。”

萧稷此刻还在陪孩子。

他已从司南的嘴里确认,这一双儿女都是他亲生,也终于明白了看着昭昭和岁岁时的亲近感从何而来。

陪着昭昭和岁岁,他不仅没有任何不适,反而觉得整个人都安静平和了。

司南进门,低声在萧稷耳边说了什么。

萧稷微顿,“……太子妃让人传的消息?”

“是。”司南颔首。

萧稷抿唇,没再说什么,只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他娶的这位太子妃……倒是不一般。

只这样想着,他的心口又涌出细细密密的疼痛。

“殿下……”司南时刻关注着自家殿下的情况,萧稷只是身体一顿,他便察觉出端倪。

“无妨。”萧稷抬手制止司南的动作,“孤没事。”

这样的疼痛,尚在他忍受范围之内,只是来的突兀才让他皱了眉。等他多习惯几次,这样的疼痛对他不会有任何影响……

就在这时,外面又传来管事的声音,“太子殿下,镇北侯来了!”

裴宸!

萧稷的眉眼舒展了几分,“请去书房。”

萧稷将昭昭和岁岁交给乳母,当即起身去了书房。

裴宸身上脏兮兮的,隐隐还有一股怪味,他瞧见萧稷一个人进门还愣了一下,问:“殿下,太子妃呢?”

萧稷脚步微顿,视线从谢窈那张书桌上扫过,眼里闪过一抹若有所思。

所以从前……他与裴宸商议事的时候,太子妃都在?

他微微蹙眉,压下心里的刺痛,避而不答,反问道:“你不是在查萧安的事,怎么有空过来?”

裴宸笑,“你醒了,我自然要挤出时间过来看看,怎么样?现在感觉如何?是不是真的全好了?”

萧稷感受了下此刻的身体,虽然虚弱,但充斥着蓬勃的生命力……

他点头道:“感觉不错。”

裴宸哈哈笑了起来,“当真是太好了!还是太子妃有手段啊,竟能让善善改口……”

裴宸的声音逐渐低了下去,一脸怀疑的看着萧稷,上下打量扫视他。

萧稷拧眉,“……怎么?”

裴宸左手托着右手的手肘,右手摩挲着下巴,目光如炬的看着萧稷,“你是萧稷吗?”

直呼太子性命,实在有些不敬,但此刻裴宸却一点儿都不在意。

萧稷拧眉,“你发什么疯?”

裴宸却是一脸凝重的摇头,“殿下,你变了。”

他这次可是夸了太子妃!

若是换成从前,太子殿下必定早已骄傲自得的同样开始夸太子妃……

可今日殿下竟这样冷静,还敢说没有问题?

萧稷:“……”

裴宸一脸的痛心疾首,“殿下,如今你虽然痊愈了,但糟糠之妻不可弃啊!”

“太子妃为了你付出了这么多,你若是因为身体好了就翻脸无情,我这个做兄弟的也不答应!”

萧稷面无表情的看着裴宸,心里却是很有些震撼。

裴宸为了“太子妃”这样对他说话……

“没有。”萧稷解释道:“孤只是……忘了一些事。”

裴宸扬眉,“比如?”

“太子妃。”萧稷面无表情。

裴宸的表情僵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颇有些滑稽,他上下打量萧稷,想笑又笑不出来。

嘴唇翕动,最后千言万语只变成了一句,“当真?”

萧稷没回答,但一双眼睛说明了一切。

裴宸沉重的抬手拍了拍萧稷的肩,“难怪……”

他想,要是从前的萧稷知道会有今天这样的情况,定是宁可直接去死的。

从前的萧稷怎么舍得看太子妃难过伤心?

但……殿下痊愈了终究是好事。

因此面对这样的境况,裴宸也不知该说什么,“那……还能想起来吗?”

萧稷摇头,“善善说,这些感情和记忆是彻底失去。”

裴宸安慰道:“没事,来日方长。”

萧稷到底没再提及他只要想到谢窈就会心口绞痛的事,他从裴宸的态度里察觉出,裴宸是真的很看好他与谢窈。

裴宸是他是至交,如此认可谢窈,足以证明他从前与谢窈的感情……

萧稷喉间一甜,苍白的唇瓣洇开一抹红。

“殿下!”

裴宸大惊失色,连忙扶住萧稷,“不是说已经痊愈了吗?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怎会如此?”

裴宸的问题一个接着一个,萧稷的手捂着心口,根本回答不了,还是司南率先一步闯了进来,“殿下!”

裴宸忙问:“司南,殿下这是怎么回事?”

“这……”司南下意识想解释,却被萧稷呵住,“司南!”

司南立刻噤声,老老实实的不敢乱说。

裴宸一脸不可置信,“殿下,咱俩之间也要有秘密了?”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太子府管事的声音,“镇北侯,宫里来人寻您了。”

“殿下,你保重身体,我先行一步,改日再来看您!”裴宸面露苦色,不敢再停留。

萧安的事陛下敕令他三天内找出真凶,今天已经是第二天,他却还一点线索都没有。

此刻宫里来人,必是为了询问此事。

“你有线索了?”萧稷问。

裴宸摇头,“实在找不到。”

“三皇子养外室的保密工作做的当真不错,从前咱们都不知道他在外面还玩的这么花。”

“而三皇子出事之后,他的人直接一把火将那别院烧了,这下更是什么线索都没了。”

裴宸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从昨天到今天,无时无刻不在心里唾弃三皇子。

净会惹事!

惹了事,自己还擦不了屁股,给他找些事来做。

萧稷接过司南递来的手帕,将嘴角的血渍擦拭干净,提醒道:“如今正有一个合适人选。”

裴宸立刻来了精神,“请太子殿下指点。”

裴宸离开书房的时候,整个人都精神了,昂首挺胸的离开了太子府……

“殿下。”司南扶着萧稷起身,到书房的软榻上坐下,眼里满是担心,“您没事吧?”

先前还只是心绞痛,这次可是吐血了!

殿下的情况更严重了!

萧稷摆手,示意司南不必担心,沉默片刻后又说:“此事不必告诉太子妃。”

“是。”司南应下,又忍不住问了一句,“您是怕太子妃担心?”

萧稷捂着心口的手指微蜷,抬眸扫了司南一眼,未发一言。

司南立刻道:“殿下,属下去叫府医过来……”

这次萧稷没再阻拦,虽然对于此刻的情况他心里有猜测。

府医来的很快。

诊脉之后轻轻叹息一声,道:“殿下这与上次是一样的问题,殿下,您的身体太虚弱,经不得这样的刺激。”

“您正是身体恢复的关键时期,请您务必保重身体。”

若是按他如今的想法,那殿下最好是离太子妃远一些,短时间内莫要再与太子妃有什么接触。

这种事府医能给的也只有建议,就连药材都与上次的没什么改变,看诊完之后便很快离开。

尽管萧稷并未让人传信,太子府内的事还是没什么能瞒过谢窈。

她很快就知道了裴宸离开,萧稷吐血请了府医的事。

一时面上的表情复杂极了……

沉吟片刻后问:“镇北侯入了宫?”

“回太子妃的话,正是。”竹青立刻答复。

谢窈吩咐道:“等镇北侯出宫,你让人去与他说些事……”

竹青应了是,立刻转身去安排。

皇宫,养心殿。

去寻镇北侯的人自然是皇帝安排的,自从萧稷醒来,他便让人关注着太子府的情况。

镇北侯更是重点关注对象,他人一去,皇帝便收到了消息。

立刻就让人去将镇北侯传进了宫。

“臣参见陛下。”裴宸表情严肃的阔步进门行礼。

皇帝抬眸看去,当即拧眉,“你这是怎么回事?”

虽是陛下传召,但为了体面裴宸还是提出过换衣裳的,却被宫里的公公直接驳回,带着他入了宫。

所以此刻仍是那身有些旧的还散发着隐隐汗臭味的衣裳……

不仅如此,裴宸整个人都还显得格外憔悴,双眼乌青发黑,“回陛下的话,臣这几日都在大理寺,忙着调查三皇子遇袭之事。”

皇帝自然知道,“可查出了什么?”

裴宸表情严肃的将查到的情况一一告知皇帝,最后总结道:“幕后胸口将所有的线索都清理的十分干净,但臣心里也隐隐有了怀疑的方向。”

“哦?”皇帝扬眉。

“北疆三皇子,呼延元。”裴宸没卖关子,立刻道:“臣怀疑此事只怕与他有关。”

“原本今日之前还只是怀疑,可今日又传来北疆来犯的消息……”

呼延元……

皇帝眼里闪过一抹深思,盯着裴宸问:“这是你自己想的?”

毕竟,裴宸可是刚从太子府出来。

裴宸听懂了皇帝的言外之意,却是一脸老实的回答,“陛下,这是臣的推测。”

“另外,臣还发现,从前南州涝灾,蜀地地龙翻身两件事,都有一股神秘力量参与其中。”

“呼延元当初与前二皇子还曾有过合作谋划。”裴宸道:“呼延元在夏国多年,暗中却培植了属于他的势力,为了北疆蓄意戕害我夏国皇子。”

“实在罪不容恕!”

裴宸越说越气,而皇帝听到这里,也基本相信了裴宸的话……

心里同样觉得,只怕这一切当真与呼延元有关!

对于这一点,裴宸心知肚明。

几个皇子再差劲,那也是陛下的亲子,做错了事,丢人现眼,若是皇帝能为他们寻到理由和借口,自然顺着这坡便下了。

裴宸继续道:“尤其是此次,北疆连下两城,臣只怕……是呼延元暗中将那两城的兵力布防图告知了北疆。北疆这才能突袭成功。”

这一点,早有人怀疑,但没人敢讲出来。

裴宸可不怕。

他刚从北疆回京不过一年,对北疆的情况尚十分清楚,提及此事,心里便恨极了呼延元以及那个出卖夏国的狗贼!

皇帝心里并非完全没有怀疑,听到裴宸的话,一张脸沉了下去……

他眸光沉沉看着裴宸,“哦?那依你所见,兵力布防图……呼延元又是从何得知?”

“臣不知。”裴宸道:“但臣愿竭尽所能调查此事,维护大夏安全。”

裴宸跪在地上,表情诚恳,眉眼间满是愤怒。

他的愤怒不为旁人,只为了北境的将士,为了那两座城池的百姓。

若让他找到呼延元的尾巴,抓到与呼延元合作的事……裴宸的眼里闪过一道寒芒。

无论是谁,他必会让人付出足够的代价!

可就在这时,皇帝终于出声道:“此事,朕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