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行人回家,关门锁店,城市被黑暗笼罩,由白天滋养出来的东西一点一点探出来,伸个懒腰,开始晚上的盛宴。
“咔咔。”
稀碎的撬锁声在白天显现不出来,可现在是宛如一切都死寂的夜晚。一点声音,砰砰作响。
瓷言猛的睁开眼,右手缓缓摸向枕头下面,手上感觉到熟悉的冰冷之后,压在胸口的石头轻了一点。
听到卧室门被打开,瓷言闭上眼,佯装出熟睡的模样。
小偷脚步放轻,压低呼吸声向床走去,他借着月光观察人有没有人醒,耐心等了一会,见还是没有动静,这才开始扫视卧室。
他似乎是寻找什么东西,好像又不是,有点漫无目的。
小偷翻了一会,目光再次落到床上熟睡的人身上,他摸了摸发烫的后颈,离开。
瓷言微微松了一口气,谁知道走到卧室门口的小偷突然开口,“我知道你醒了。”
她差一点身体就应激站起来。
小偷又耐心等了一会,见没有动静这才放心离开。
瓷言听着小偷的动静眉头紧皱,内心有些疑惑。
为什么不去书房,不看放在客厅的保险柜,而是去厨房,厨房有什么,有带有她指纹的刀呵绳子。
瓷言知道自己不能在坐以待毙,拿着枪悄无声息的走了出去。
她望着背对着她拿着两把小刀比对的小偷,在对方感觉到危险的时候,直接开了一枪。
声音不大,就像是麻将的碰撞声,因为有消声器。
突然,瓷言敏锐感觉到身后的传来的风声,下意识往左边躲开,又是开了一枪。
另一个带着黑色口罩的小偷眼神冷漠看了一眼被子弹擦伤的胳膊,举着枪对准瓷言。
“砰。”
子弹镶嵌在墙壁中。
瓷言一边往后靠,一边拿枪质问道“你是谁?”
为什么会有两个人,她明明只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
小偷未答,一步一步向瓷言靠近。
身后是厨房,瓷言眼睛紧盯着小偷讲道“你想要的东西都在保险柜里,你要是想要就拿去。”
小偷摇头,冲瓷言比了一个手势,等她回头发现被她一枪命中心脏的人拿着刀向她冲来。
她慌忙躲开,下意识开枪,同样的是她后背也下意识暴露在另一个小偷眼前。
“砰。”
猛的转身,一个棒球棍向她袭来,直接晕了过去。
不是,谁家入室抢劫拿棒球棍,这是瓷言被击晕过去想的。
小偷走到死绝的另一个小偷跟前,弯下腰把棒球棍塞到对方手上,“多谢兄弟探点,希望你在上帝面前替我美颜几句,然后替你活着。”
他看了一眼趴在地上上的瓷言,“真是一个难缠的人,可惜了美人不能动。”
小偷走到保险柜摆弄了一会,打开,他直接被里面放的东西给震惊到了。
不是,就几张美元,几张素描画,一支几年前流行的钢笔让你放到保险箱。
小偷顿感生无可恋,就那几张美元他拿的话觉得自己有病,不拿的话觉得自己更有病。他不信邪在保险箱摸索了一会,里面真的只有那点东西。
卧室没有,厨房没有,那就只有书房没动了。
小偷瞥了一眼瓷言,把保险箱的几张美元全部塞到口袋,
刚一脚踏入书房就被堆满书的书架给震惊到,掩去眼中的震惊,他直奔办公桌,所有的希望集聚于此。可惜结果还是让他失望了,抽屉里面不是笔就是笔记,不是笔记就是一打一打的白纸。
不是,谁家往抽屉里面放这么多的白纸。
小偷这一次彻底服了,心服口服。
他站在灯光下扫视一圈,试图找到哪处不和谐,可惜他的谨慎,还是没有。
小偷两眼一黑倚靠在书架上,随手拿了一本书,而他正好拿的那本书是《红楼梦》上册。
他敏锐的感觉到不对劲,抽出旁边的《红楼梦》下册,露出里面的黑色盒子。眼前一亮,迫不及待拿出盒子打开,里面还是一个盒子,又打开露出里面的项链。
他仔细摸了一下金丝,将类似于钻戒的玉坠对准灯光,沉吟道“不是玉,倒像是由树脂凝结的。”
随手塞到上衣的口袋,他环顾四周,站在原地想了想又随意在不同的地方挑了几本书。
没有,他皱紧眉头,后退半步,打量眼前的书柜,他怀疑这些书砸在自己身上能把他砸死。
小偷轻叹一声,回想起自己的来意,还是决定推倒书柜。
“哗啦啦。”
书柜倒下。
“吱——吱——啊——啊——”
警报声响起。
又有几个盒子滚了出来,小偷一个一个打开,都是一些小饰品,唯一有价值的是一个金银打造的流丝音铃铛。
小偷离开路过瓷言的时候,笑道“小美妞,祝你有一个好夜晚。”
顷刻,瓷言在刺耳的警报中清醒过来。
她低头看了一眼被鲜血染红的衣裳,不顾脚没有穿上鞋子,跑到书房,看着散落在一地,书架倾倒,深吸了一口气,双眼通红,拿起手机播了起来。
“你好。”
“你好。”
“我要报警,地址在丽华苑十五号。”
“报警?”
“报警人?”
“瓷言。”
“瓷小姐,警察大约一个小时到。”
“好。”
瓷言挂断电话,不顾身上的寒冷弯腰一本书一本书捡了起来。
收拾好书本后,她看着空荡荡的盒子哭笑不得。
“不识货,就一个假的玉坠,哪有我卧室的衣服,布匹值钱。”
她自言自语完,这才感受到身上的寒冷,缓缓起身脚步有些踉跄去卧室换身衣服准备等待警察的到来。
“叮铃铃。”
白曼睁开眼,摸到手机接听。
“你好。”
“白曼,我是瓷言。”
白曼惊坐起打开灯,脑子的迷雾瞬间消失,“瓷言,这个时候你打电话有什么事情么?”
“我这边遭贼了。”
白曼迅速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问道“你没事吧?没有受伤吧?你报警了么?”
“我没事,不过有一具尸体。”
白曼深吸了一口气,“怎么死的?”
“自身防卫。”
“我不是问你这个?”
“中了两枪。”
白曼继续追问道“谁的枪?”
“我的。”
白曼找到车钥匙,向门口奔去,焦急的说道“瓷言,你听我说,那不是你的枪,那是罪犯的枪,要是警察问你,你一定这样说。你的身份太敏感了,要是再扒出来那支枪是你的,恐怕这件事情你也会牵扯其中。”
“好。”
“这件事情除了我还有谁知道?”
瓷言听到电话中汽车轰鸣的声音,“只有你?你开车小心一点,我给联歌打个电话。”
“好。”
瓷言听对面挂断了电话,透过放在床头的镜子看着自己,随手拿起一个杯子拿到死人面前,按上去指纹,给了自己额头来了一下,又把杯子扔到地上砸碎。
联歌接到瓷言电话的时候,正好准备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
接到电话瓷言电话的时候,他还笑着打招呼道“你好啊!瓷言。”
很快,他就笑不出来了。
“你好,联歌,我这边出事了。”
联歌不以为意,开玩笑道“你能出什么问题,怎么益卿他们派人去堵你了?”
“我杀人了。”
联歌手一抖,手机差点掉到地上,“你说什么?”
瓷言语气没有变化,重复道“我杀人了。”
联歌不可置信质问道“你怎么杀人了呢?”
他根本就不在乎瓷言杀完人之后面临的问题,没有什么事情是用钱跟着权力办到的事情。他在乎的是瓷言为什么杀人,因为什么理由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