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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的夜晚似乎更加的黑暗深邃,轻盈的细雪落入灯光之中才能看清楚它们的颜色与身影。

车停在柏油边缘,路边是只挂着几片零星枯叶的树。

晚上七点的首尔就算是雪夜也应该有很多人。

但是这条道路并不在首尔最繁华的地带。

它通往权贵的私人领域。

韩乘泛坐在驾驶座上,车窗半开着。

尹尚锡突然邀请他去参加尹家别墅的派对。

他知道这是一场对他并不友好的针对。

但是他无法拒绝。

在尹泓光和尹尚锡的面前,他是一个沉默但是听话的明星。

有时候他也不知道他自己在干些什么。

本应该杀死的人留到了现在。

他甚至还在摇摆不定。

那日金比绝望的表情和哭红的眼睛他还历历在目。

心里又泛起一阵绞痛。

他打开扶手盒,拿起里面的烟。

他打开烟盒子,刚抽出一根烟,顿了顿,他又将烟塞了回去。

他的思绪似乎已经乱了。

烟是不能随便抽的,对于他来说,烟只是为了融入男人圈子的一个道具,他从来不喜欢吸烟,也不迷恋吸烟。

为了这种事而吸烟的话,会成瘾的。

韩乘泛将烟放回扶手盒。

已经有好些细雪从车窗外飘入韩乘泛的衣服上,但是他仍然没有选择关窗。

寒冷会刺激他的神经,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韩乘泛被别墅里的仆人带着来到了派对的房间。

当他看到横竖躺在地板和沙发上的男男女女之后,他的心里就已经开始不安起来。

与其说是不安,不如说是恐惧更为恰当一点。

二楼的灯似乎比一楼的灯暗上些许,黑色西装男为韩乘泛推开房门。

里面传来的惨叫和咒骂声让韩乘泛心头一震。

但是他只能以平静的样子示人。

尹尚锡抬眼看向韩乘泛。

“你来的有些晚了,不然第一个应该让你先上的。”

韩乘泛坐在他对面,道:“你是真够疯的。”

尹尚锡却像是听到了什么滑稽的笑话似的笑了起来:“范承,你说这话的时候能不能先反思一下你自己的行为?”

韩乘泛没有说话。

“既然你不能做第一个上的,那就做最后一个上的吧。”尹尚锡笑着道。

韩乘泛道:“不要,脏。”

“这些人都很健康,如果你觉得是金比的(防屏蔽专用)太多(防屏蔽专用),我会让人清理干净。”尹尚锡道。

“不用了,我和你的癖好不太一样。”韩乘泛道。

尹尚锡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你们都停下,把他抬到我这边来。”

几乎晕厥的金比被抬到了沙发上。

尹尚锡让金比的(防屏蔽专用)对着韩乘泛,道:“你确定不来享用?”

金比的眼睛迷离失焦,似乎已经差不多要失去意识了。

韩乘泛看了一眼,便道:“不用了。”

“那我就要开始了。”尹尚锡道。

——

再次睁眼的时候,金比的脑子十分地痛。

身子也变得很烫。

很明显,他发烧了。

虽然他心里一直在痛骂尹尚锡,但是当他打开系统面板的时候,心情又变好了一些。

剧情演绎度:55%。

作者满意度:70%。

他从未想到这样的剧情竟然能够如此讨好到漫画作者。

看来韩国漫画作者的精神状态有些问题。

金比刚醒过来没多久,便有女仆进来查看金比的身体状况。

她很快发现了金比的异样,便呼叫医生过来。

原本安静的房间瞬间变得热闹了许多,却仍然一片寂寥。

那个罪魁祸首始终没有出现过。

金比简单地吃了一次饭后,便躺回了床上,再次睡了过来。

自那次过后,金比有足足一周的时间没有见到过尹尚锡的人影。

这期间金比曾多次和白泰元说起别墅里的事情。

“说实话我觉得尹尚锡可能精神有问题。”金比道。

“他又怎么了?”白泰元问道。

“他竟然让我(防屏蔽专用)!”金比道。

尽管金比一提起这件事情,情绪便十分激动,但是他现在在院子里,不远处有人监视着他,他也不敢说这么大声。

然而电话那头却突然沉默了。

“白泰元,喂,白泰元,听得到我说话吗?”

“金比。”白泰元突然叫了金比一声。

“咋了?”

“要不我杀了尹尚锡,然后咱俩一起逃到Z国。”白泰元道。

他似乎在说一件严肃的事情,语调完全不同平日里的模样。

金比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刚才明明已经在用开玩笑的口吻说出了这件事情,但是白泰元却依旧如此在乎。

这时候金比似乎可以确定白泰元对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但是白泰元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杀死尹尚锡谈何容易。

更何况人家还是韩国政府幕后掌权人的唯一亲生儿子。

白泰元的想法过于天真浪漫。

而且金比费尽心思完成任务走到今天这一步,就是为了回到现实世界,怎么可能说放弃就放弃呢。

“别说这些不切实际的话了,你不怕死吗?”金比道。

“我还真不怕死。”白泰元道。

“我在这个世界没什么牵挂的人,倒是你,难道你没有亲人朋友吗,要是连累到他们怎么办?”金比问道。

“我是孤儿,我也没有朋友。”白泰元道。

金比一愣,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

“我父母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因为一场自然灾难死了,从那以后我便一直一个人生活,我十二岁便考入了韩国大学,过小的年龄导致周围的人和我没有共同话题,所以我基本上没有什么朋友。”

“那你其他亲戚呢?”金比问道。

“我母亲是Z国人,她也是一名孤儿,我父亲有一位弟弟,在父亲死后他想抢走我父亲的遗产。”白泰元道。

金比一时语塞。

他难以想象一个这么逗逼爱笑的人的身世竟然如此悲惨。

“那遗产没被抢走吧?”金比问道。

“没有,我把他告进牢里了,死刑。”白泰元道。

啊?抢个遗产咋还死刑了呢?

“为啥是死刑啊?”金比不解。

“因为他身上还有其他官司,我把所有的证据收集起来,足够判处他死刑了。”白泰元轻描淡写道。

十二岁的少年,手段和智商就如此高明。

也许真如白泰元所说,他想救我随时可以来救。

但是这不是金比想要的。

“没想到你也挺惨的。”金比笑了笑,道。

“怎么,比完惨之后心里就舒服了是吗?”白泰元又恢复了平时吊儿郎当的模样。

“确实,我现在的剧情演绎度已经到了55%,一个月的约定已到,我很快就能离开这里了。”金比笑道。

“可能没有这么简单。”白泰元道。

“怎么了?”

“韩国政府要变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