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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他都这样了都不愿意放过他吗?

金比看着下床去倒水的闵睿渊,忽然捂住自己的左手:“哎呦,好痛,子弹取出来了吗,怎么还这么痛啊?”

“已经打过止痛针。”闵睿渊拿着水杯,在饮水机面前喝了几口,又满上了。

“我手肘也还痛着呢,还有腿,哎呦我怎么全身都在痛!”金比继续哀嚎。

闵睿渊走到床边,将手中的水杯递给金比:“痛就先吃饭。”

金比接过水杯。

正想要喝的时候,闵睿渊却拿着水杯的底部,将水杯转了一个方向。

“喝这里。”闵睿渊嘴角上扬,眼里含着调侃的笑意。

金比也不忸怩,就按着他说的那般喝了下去。

闵睿渊站在床边,用手指轻轻地按在自己的唇上,眼里的笑意就像是一条灵活的水鱼在水中扭动着腰肢勾引着岸边的垂钓人。

金比被他这眼神看得多少有些不自然,将水杯放回至床头柜上。

敲门声响起,闵睿渊去开门,跟门口的女仆吩咐着准备食物的事情。

金比靠在枕头垫子上,看着闵睿渊:“闵总,我这副模样,也和你脱不了干系。”

“难道不是因为你吵着要进‘EARth’,公司给你安排了那个大暴雨还要在户外做活动的综艺节目,然后你硬要和那个姓韩的去那坡上找那个破瓶子,掉到海里被李珂浔捡到才有这些事发生吗?”

闵睿渊倒也不恼,反而不疾不徐地一口气说完这些话。

看上去倒像是在置气。

金比被噎住了。

但是他并不觉得是自己的问题。

要不是你个癫公害的他背负巨额债务,他用得着去娱乐圈赚大钱来还吗?

还有这便宜弱智爹,他都懒得喷。

最让金比无语的是这一坨系统。

莫名其妙。

尽管心中有颇多不满,他也没有表现出来。

“你知道李珂浔对我做了什么吗?”金比冷笑一声。

他知道闵睿渊对他动了情。

他要让闵睿渊知道,他欠了他。

只有更深的情感和更深的愧疚才能让他有一张更加坚硬的底牌。

果然,闵睿渊听到这话,松垮的情绪瞬间变得紧绷起来。

“什么事?”

“他(防屏蔽专用)我。”金比冷冷地看着闵睿渊,一字一句的说道,“你是他的仇人,他不仅强迫于我,还想要录下更加淫秽的视频当作筹码。”

闵睿渊猛然俯身抓住金比的双肩:“他碰了你?”

金比点头。

“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闵睿渊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

他的眼里似乎掀起了一场更大的风暴。

金比看到自己的激怒他的目的已经达成了,便继续道:“我知道我自己只是闵总的一个身外之物罢了,是死是活其实对闵总也不重要,只是这样的淫辱让我难以接受。”

说着说着,金比便哽咽了起来:“有时候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更来的轻松些。”

闵睿渊的身子僵住,随即,他张开双臂,缓缓将金比轻轻地搂住:“我说了,我会让他付出代价的。”

闵睿渊的眼里闪着嗜血的光,他那两只大手却轻轻地抚摸着金比的背和后脑勺。

——

金比第二天来到了李信然他姐给的地址。

这个医院的门口停着很多百万级别的名车。

医院中来往的人很少,看样子也是一个私立医院。

毕竟枪伤可不是什么正常的伤。

他推开病房,入目的是一干冰冷的仪器和惨白的墙壁。

心跳显示仪上折动着的线条就是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病人的生命迹象。

李信然此时正穿着白蓝相间的病服,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

而不久前的离别时,他还是那个面色红润的穿着风衣的男孩。

病床前坐着一个身形窈窕的女人,正是李信然的姐姐。

此时她的头上亮着一块蓝色的铭牌:陈欣然。

不是亲姐姐吗?

陈欣然的腰背挺直,她双手轻轻地握住李信然苍白的手,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的身子。

似乎并没有察觉到有人进来了。

金比走到床前:“你好,我是信然的朋友,金比。”

陈欣然这才抬起头,看向他。

她的脸色并不好,略微有些凌乱的头发和紫色的黑眼圈都昭示着她许久未眠。

然而她的眼神却仿佛要将金比整个人都吞下去一般,不像她的面色那般萎靡憔悴。

“你是金比?”陈欣然缓缓启唇。

她的声音有些许沙哑。

“是的。”

金比刚答完,陈欣然便倏地站起,狠狠的扇了他一巴掌。

不是,大姐!

金比眼角余光看到陈欣然还在路上的第二个巴掌,立马用手臂护住自己的脸,连连后退了好几步。

“都是因为你!”陈欣然怒吼道,还不尽兴地上前揪住金比的衣服。

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是你先别生气。

因为老子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姐,你先冷静一下,我们有话好好说。”金比道。

“为什么?为什么?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就叫你离信然远一点,为什么还要去招惹他!”陈欣然显然已经气到失去理智了,眼里布满血丝,面目狰狞。

“我知道,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信然的身体状况。”金比身子一直往后仰,担心又被打巴掌。

“都是因为你,信然才会这样!都是因为你,我们筹谋了十二年的计划毁于一旦了!”陈欣然拽着金比的衣服,用力地摇晃着金比的身子。

金比看着陈欣然如此失态,心里多少也有些不是滋味。

“欣然,安静些,病房内不要大吵大闹。”

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中年男人走进病房,他的手里拿着一束康乃馨。

“郑叔。”陈欣然愣愣地扭头看向郑叔。

这位被唤作郑叔的人的头上的蓝色铭牌上显示着“郑成东”三个字。

“只是计划有变而已,还不至于你说的那么糟糕。”郑成东走到床头柜前,将插在白色瓷瓶里已经有些枯萎之势的康乃馨扔进垃圾桶,再将手上新买的康乃馨插上。

“你就是金比吧,以前都是只在电视剧上见过你,真人比照片好看了不少啊,哈哈。”郑成东转身看向金比,笑着道。

陈欣然松开金比,冷着脸,没有继续说话。

“对了,忘记自我介绍了,我叫郑成东,你叫我郑叔就好了。”

“你好你好。”金比赶忙道。

“我就明人不说暗话了,想必你也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内幕,信然他是李珂浔同父异母的弟弟,因为家族原因一直和欣然出逃在外。”郑成东坐在椅子上,怜惜地看向病床上的李信然。

“你也是‘敖鹰’的一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