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张总管也匆匆赶来,神色间带着不安。
他看到皇后时,立刻快步上前行礼:“娘娘。”
皇后看了他一眼,淡淡道:“总管可知皇上召你我前来是何事?”
张总管低声道:“奴才并不知晓,不过似乎与内务府有关。”
皇后思索片刻,随后不再多言,径直迈入御书房。
皇后走入书房,看到跪在地上的王答应和吴昭仪时,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恢复平静。
她上前向皇上行礼:“皇上。”
皇上点了点头,语气中带着威严:“皇后,你来了正好。朕传你与张总管来,是为了内务府份例的事情。”
“份例?”皇后挑眉,转头看向地上的两人,语气淡然,“不知两位妹妹有何不满,竟将此事闹到了皇上面前?”
吴昭仪立刻抬头,眼中带着委屈与愤怒:“皇后娘娘,臣妾绝不是存心挑事,可臣妾的份例少了一半,内务府张总管竟说这是娘娘的吩咐,臣妾心寒啊!”
王答应也连忙哭诉:“娘娘,臣妾向来谨守本分,可如今竟连份例都不够用,难道就因为我们地位低微,就该受这样的待遇吗?”
皇后冷冷一笑,目光如剑般扫过两人:“本宫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本宫管理六宫从未苛待过任何人,今日却听见这样的指责,真是荒谬!”
她看向张总管,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压:“张总管,这两位的份例为何被克扣,你可知晓?”
张总管跪在地上,瑟瑟发抖,额头已满是冷汗。
他抬头看向皇上,声音颤抖,却带着一丝令人难以察觉的冷意:“皇上,奴才所做的一切,确实是按照皇后娘娘的吩咐行事,绝不敢有丝毫擅自做主。”
皇后听到这句话,猛地转头:“胡说八道!本宫何时下过这样的命令?张总管,你是想用本宫的名义掩盖你的罪行吗?”
张总管连忙磕头,语气却越发坚定:“娘娘明鉴,奴才哪里敢污蔑?这几年,内务府的大事小情,哪一件不是娘娘过问亲自决断?奴才只是奉命办事,绝无二心!”
皇后气得眉心直跳,声音凌厉:“大胆!你今日是在污蔑本宫,想必背后另有主使。皇上,这绝不是臣妾的本意!”
皇上却未立刻开口,他的眼神在皇后与张总管之间来回扫视,深邃的眸光中看不出情绪。
他只是冷冷问道:“你可知若诬告皇后,其罪为何?”
张总管顿时身体一抖,重重磕头,语气带着绝望:“皇上,奴才怎敢诬告皇后?奴才所言,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奴才愿受千刀万剐之刑!”
皇后听到这话,气得呼吸都有些不稳,声音也透着隐隐的颤抖:“皇上!张总管已然被人收买,他是有人故意安插在本宫身边的棋子!今日的一切,必然是有人设计陷害!”
皇上微微抬起手,阻止皇后继续说下去。
他沉声问张总管:“既然你说是皇后授意,那么可有证据?”
张总管低下头,沉声回答:“许多事情的确没有留下书面文书,但内务府上下皆知,每一件事都是娘娘的口谕,奴才只是执行罢了。皇上若不信,可以问内务府其他人。”
皇后的脸色变得铁青,目光冷冷地锁住张总管:“既然你说本宫下令,那你倒是说说,这所谓的‘口谕’,何时何地,本宫亲口对你说过?”
张总管咬牙低头,不敢对视,却还是硬着头皮说:“娘娘,口谕之事并非一次两次,奴才……奴才实在记不得具体是哪一日了。”
皇上的目光越发冷冽,他敲了敲桌案,语气沉重:“皇后,你还有何解释?”
皇后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抬起头,笃定道:“皇上,臣妾问心无愧。若是臣妾真的有罪,何必如此小心遮掩?张总管所言毫无实据,完全是含血喷人。臣妾恳请彻查此事!”
皇上眯了眯眼,沉默片刻,随后冷声道:“张总管既然咬定是皇后授意,那朕就暂且禁皇后于未央宫,直至事情查清!”
皇后闻言,脸色骤然一变:“皇上!臣妾……”
皇上抬手打断她的话,语气不容置疑:“此事若非张总管一人所为,朕定不会姑息!朕让人彻查内务府,务必将真相查明。”
皇后被禁于未央宫的消息很快传开,她面色苍白地走出御书房。
步伐虽然依旧稳健,但身后的嬷嬷明显紧张,低声安慰:“娘娘,您别担心,皇上定会查明真相的。”
皇后微微点头,但眼中却满是复杂:“去吩咐内务府的人,让他们都闭紧嘴巴,此事本宫必查到底。”
而此时,淑妃听到消息后,嘴角浮现出一抹冷笑。
她走到镜前,慢悠悠地抚平衣襟,语气带着得意:“代掌六宫?皇后啊皇后,这可是你亲手让给本宫的。”
她转头看向身旁的心腹宫女:“传话下去,趁着这机会,好好收拾那些不服本宫的宫人,让他们明白,今后六宫是谁说了算。”
宫女点头:“是,娘娘。”
翌日,早朝。
一名谏院官员站出,衣袍一甩,语气激昂:“皇上,皇后身为一国之母,却克扣六宫嫔妃份例,毫无母仪天下的风范。后宫之首行事如此不端,已是对皇室颜面的一大损害!微臣斗胆恳请皇上废后,以肃清宫闱之风,正皇家家风!”
此言一出,大殿内顿时响起低声议论。
另一位官员接着附和,神情悲愤:“皇后行为不端,实在愧对祖宗!若继续让其掌六宫,必致后宫不稳。皇上,臣以为,此事不可姑息!”
镇国公缓步走出列,面色肃然,声音低沉有力。
“诸位大人此言,未免草率。后宫乃皇室内务,何时轮到你们妄加指摘?更何况,仅凭一个内务府总管的供词,就断定皇后娘娘有罪,岂非失之偏颇?”
他转身面向皇上,语气坚定:“皇上,微臣以为,皇后娘娘向来贤良,从未有贪墨之行。张总管所言,明显存疑,需查清内情才可定论。若因一人之言便废后,岂不是寒了忠臣之心?”
大殿内安静了一瞬,随即另一位官员站出,正是太子一派之人。
他拱手说道:“镇国公所言极是。皇后管理六宫多年,从未有过不端之事,仅凭张总管一人之词,就要求废后,未免太过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