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入这深渊不知道多久,他脑子里在尽力的思考,没日没夜。
游戏里的他,不会有困意,更不会有任何饥饿感。
一直都处于恒温状态。
唯独精神受到了摧残。
他脸上没有被岁月洗礼的痕迹,心脏却已千疮百孔。
换算一下现实的世界,第四年。
现实中已经过了四年,同样,他也足足让外边的人等了他四年。
周围的一切飘渺,他是唯一的亮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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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梦染抬起头,时间已然来到2028年,世界的科技水平已经抵达了一个顶点,人工智能已经在全世界发行,但还不是每家每户都能够拥有。
智能汽车如今在大城市中随处可见,随着智能汽车的推行,网络上的某些打车平台由于没有了用户,某些有名的平台已经不见。
她此刻身处军营,晚上睡不着觉,出来溜达。
虽说晚上这个点已经宵禁,但她有这样的特权,不只因为她是女新兵营班长,还是一位特殊的交接师。
那天得知林彦死后的消息,她的确悲伤了很久,哪怕是现在都没有办法走出来,毕竟林彦给了她太多回忆。
过了几天,她找到老师,并求老师让她加入这个组织。
老师问她为什么?
“因为躲不掉,我进入过灵界。”
老师看了一眼她的手背,有印记在上面。
这说明,林彦其实并没有真正的死掉,要是他死了的话,那女生手背的印记一定会消失。
她知道这一点,可她并没有告诉余梦染,反而是答应余梦染的加入。
余梦染就是这么进入交接师这个特殊组织的。
军事基地管理很严格,当然是对一般人来说。
“你要去哪里?”一位士兵拦住余梦染问道。
“这附近有魂体迷路,我要去看看。”她亮出属于交接师的证明。
士兵眼神明显闪过一丝惊讶,随后说道:“是我失礼了。”
说完,士兵让出一个身位。
余梦染就这么轻松走了出去。
她独自坐在一处,抬起头看向天空。
这附近很黑,远离凡尘,她能清晰看到天空中那亮闪着的星星。
深夜安静无比,emo的好时刻。
她身上的焰气还没有恢复,她觉得好冷啊。
虽说这里的风景很美,可惜不能长时间在这里待着,因为明天又要开始新兵训练了。
她很厉害,进入新兵营里,就创下了女兵营中所有的最佳记录,甚至有很多项目都超过了男兵营的最佳记录。
跑步、枪械、障碍等都拿下了最佳记录,只有俯卧撑和引体她没有拿下最佳外,她其他项目都得到了历史最佳的成绩。
可以说是王中王。
她不知自己为何可以做到如此厉害,甚至都不敢相信这都是真的,因为所有项目她只是拼尽了全力,就好像不累死自己都不行。
对了,在这之前她还真就听了林彦的话,做艺术类的视频,然后传到网络上,在她四年的账号经营下,她的账号粉丝已经达到了几千万。
只是她从不露脸,导致有些黑粉说她‘虽然唱歌好听,但一直敢不露脸,一定很丑吧’。
余梦染没有理会这样的评论,她不露脸的原因有三,第一是因为她特殊的交接师身份,第二是她身份的特殊,第三是怕露脸美死他们。
琴棋书画那是样样精通,网络上都称她为‘女仙’。
不是因为她漂亮,而是因为她神秘,如同仙女,可又不知到她的脸,无法判断她像仙女一般美,那就反过来,叫做女仙,既神秘又像神仙般万能。
这是她四年来的成果,至于知道她真实身份的,只有陈枫和李芯月,两人现在已经是结婚了,刚毕业就结婚,陈枫先在校园向李芯月表白,然后二人在一起了。
一直恩爱,虽然有时候也有矛盾,但余梦染身为过来人,很快便又能把两人牵连到一起。
然后他们两人大学毕业后,就结婚了。
她没有当伴娘,因为她有未婚夫,只是这个未婚夫,她等了四年都没等到。
望着星空,看着那一轮明月。
“今天好像是中秋吧?”
她差点连自己的生日都忘了。
今天她没有看手机,日常的训练让她忘记了今天日子,要不是看到月亮这么圆,她都忘了。
“没陪我过生日的第四年。”
她没有哭,只是无尽的悲伤,她的眼睛似乎在接受林彦消失之后,便没有再掉下过一滴眼泪。
整个人也没有之前那样乐观,不知是一直压抑着内心,还是什么原因,反正她笑的次数少到用手指都能数出来。
她变了很多,可在外人眼里,她一直都是这样,倒是陈枫和李芯月最先看出来了不对。
可他们没有办法,毕竟能解开余梦染心结的,除了林彦,他们想不到解决的方法。
她朝天苦笑一声,上天真是给她开了一个巨大的玩笑。
“还有二十四天就是他生日了,在他墓前陪他过吧,虽然我看不到魂体,但我知道你一直在看着吧?”
她认为自己是疯了,真的是疯了,像一个疯子,每一次都在重阳节的时候买一块蛋糕去他墓碑前找他。
每天那个时候她都感觉到自己身边有一股很强的灵气,她不知道那是不是林彦,她感受不到,但她每天都会在他墓前说很多话。
每次说到自己哽咽时,也只是红了眼睛,随后吃完蛋糕后离去。
她每一年他的生日都没有错过,今年不出意外的话也是。
“你怎么还没有回来啊?”
“第二年,大笨蛋林彦。”
“三年了,我第一次看到长一米高的坟头草,噗哈哈。”
“第四年,你还是没有回来,我喝醉了好多次,每一次都能见到你,我好开心,虽然知道这是在用酒精麻痹自己,可我真的好想见你啊。”
“林彦,我喜欢你,我爱你。”
“对着墓碑表白,我可能是这个世界第一人吧。”
“你说,我到什么时候,才能忘记你啊?”
“几年?几十年?还是到生命尽头?”
“唉,我不知道,好难过啊,心空空的,闷闷的,好痛。”
“等我回来,我明年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