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郡王大婚后,有两件事传遍汴京,引起一片哗然。
一件是襄郡王从美男子变成猪头男;
另一件事情便是刑部尚书郑力被暂时停职,留府待查。
两件事情都跟郑氏一族密切相关,京中各大世家与官员都在揣测:郑氏一族的恩宠,是否到头了?皇帝陛下是下了决心要惩治田地侵占之风吗?
一时之间,十大世家人人自危,上朝之时都提心吊胆。
在襄郡王府邸。
襄郡王换了几个女人都发现:自己真的不举了。
他心中惶恐不安,不敢惊动宫中的太医,立马让陈年华喊信得过的大夫过来瞧瞧。
同时,他让人封了王府的院子,不让黄侧妃等知道内勤女子出去。
王府一时之间乌云笼罩。
“大夫,如何?”襄郡王等大夫看过伤处后,迫不及待地问,“从外表看,殿下的胯下并无伤痕,可是仔细查验,发现了暗伤,只怕……”
大夫欲言又止。
“有话快说!”襄郡王涌上不好的预感,他恶狠狠地盯着大夫,“能不能治好?”
大夫吓得瑟瑟发抖,没想到来一趟襄郡王府邸,一分好处没得到,还要提心吊胆。
“郡王的伤势严重,不好治啊!小的只能尽力救治。”大夫鼓起勇气说出了实情。
“庸医!”襄郡王大骂一声。
“小的医术不精,还请襄郡王另请高明……”大夫说完,朝着襄郡王磕了磕。
“滚!”襄郡王破口大骂。
大夫背着药箱逃离了襄郡王府。
“殿下,此人留不得。”陈年华建议道。
“那便杀了,手脚干净点。”襄郡王眼神的阴狠意味越发明显。
在郑力府上。
太子带着人马,对府中的账册进行了全面的清查。
皇帝陛下这次要整治世家,太子便成为他手上的一把刀。
“太子殿下好手段,居然能将十年前的事情翻查出来。”郑力面露嘲讽,在他侵占的田产中,有一半是十年之前侵占的。
而当时参与这些事情的人,已经都陆续调离了原来的岗位。
但没想到,那日在勤政殿,太子还是呈上了当年的物证。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太子不理会郑力的冷嘲热讽,径直朝着书房走去。
“太子殿下一向最擅长藏拙,就连微臣都被殿下骗了。”郑力看着眼前精明能干的太子,与先前那个温和老实的太子截然不同,这才是太子真实的面目。
“狡兔都有三窟,孤为何不可?”太子睥睨了郑力一眼,“若孤没有保留,只怕早就被你们这些豺狼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了吧?”
“殿下心思深,老臣自愧不如。”郑力阴阳怪气,“只是,不知殿下如此锋芒毕露的模样,皇帝陛下会作何感想?”
郑力跟随皇帝多年,对皇帝的心思十分清楚。
“你不必在这里挑拨离间。”敌人都打到家门口了,太子如何能不出击?
太子命令人将书房里的八卦图拿下来后,果然在图的背面看到了一句题词。
这字迹与唐骐房中的那些信件的字迹,一模一样,是一手漂亮的瘦金体。
“这个题词是谁所写的?”太子厉声质问。
“太子殿下不是好本事吗?自己去找吧。”郑力露出一副看好戏的表情,“按照陛下的旨意,今日殿下只能清查我府中账务之事,其它事情殿下无权过问。”
太子见状,在亲随身边耳语了几句,亲随立即出府。
在勤政殿。
皇帝看着堆积如山的奏折,心中烦闷。
这些奏折都是替郑力求情的。他粗略地算了一下,将近有一半的朝臣参与。
“一国尚书与民争利,竟然还有这么多人为他求情!”皇帝将奏折一把扫到桌子底下。
“陛下,莫要气坏了身子。”魏正走过来,上了一杯新茶。
“魏正,你怎么看?”皇帝问道。
“老奴只是一个太监,哪里看得准。”魏正一脸难色。
“说,朕赦你无罪。”皇帝闭上眼睛,等着魏正回话。
“这,那老奴便胡说几句了。”魏正压低声音,“这些上奏之人,也不知自己手脚是否干净,平白惹了陛下不快。但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田地之事,陛下圣裁无人能反对。”
魏正说完,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陛下,老奴没见识,还请陛下恕罪。”
“你这个老狐狸!”
皇帝一个奏折敲到魏正肩膀上,“这些人看着是替郑力求情的,但只怕他们也侵占了不少田地。他们这是在逼朕不要查田产侵占之事啊。但是,月见国的天下还得朕说了算。”
皇帝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之色。
在风国公府。
风鸣月画了一个红色的麦穗。
这个麦穗是上一世身死后,她在苍山外祖父家小外甥手中看到的。
经过这段时间的追查,她发现这个麦穗出自皇室。
具体是谁所有,还需要进一步确定。
她心中笃定,上一世,这个麦穗的主人与外祖父一家惨死之事脱不了关系。
因此,她要尽早查清楚这个麦穗的来源,找到这个幕后的敌人。
正当她陷入沉思之时,绿叶匆匆跑了过来。
“大小姐,府上有媒婆上门了,是来给你说亲的呢?”
“说亲?谁派来的啊?”风鸣月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