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清音接到容易的时候,少年身上全是斑斑血迹,容昭躺在地上,浑身是血,已经晕了过去。
一看到慕容清音,容易嘴一扁,眼泪就吧嗒吧嗒地滚了下来:“清音哥哥,吓死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扑进慕容清音怀里,抱着他的腰就开始哭:“他不会死了吧?”
“死不了。”慕容清音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的容昭,胸口还有起伏,是活的。
“我以为我杀人了。”容易哽咽着。
“没事儿。”
慕容清音揉揉他的头发,打了个电话找人过来处理,脱下外套裹住容易:“好了,没事了,走吧,哥哥带你回去。”
“清音哥哥,他到底是我爸,以后他再赌怎么办?”
被慕容清音抱着上车,容易泪汪汪地问。
“容叔叔的手脚都废了,我也不能不管,让他们送他去秦城疗养院吧。”
慕容清音给容易系好安全带,摸摸他的头发:“你不用担心,有我。”
“嗯。”
容易点了点头,哽咽着应了一声:“清音哥哥,那,我哥……”
“你哥比你好,他至少没哭。”
慕容清音笑着打趣:“行了,什么都别想了,回去做题去,我联系了一个项目组,明天你就进组,跟着他们做研究去,下学期的课你就不用去了,这个项目做下来,直接免试入学。”
“清音哥哥?”
容易惊讶地瞪大眼睛:“可是我……”
“没有可是,傻小子。”
他发动了车,慢慢和容易解释:“你哥怕你起点太低,将来我甩了你。”
“所以,我能调动的资源,都给你,你赶紧硬了翅膀,他也不至于担心我当了负心汉。”
他笑着说道:“他那个脆弱的小心脏,若是不给他上个保险,我怕他将来给我当绊脚石。”
“清音哥哥!”
少年的脸蓦地红了:“你在说什么!”
什么绊脚石,什么负心汉!
他是他仰望的神明,他是他的太阳。
因为有他,自己才能成为从废墟里长出的向日葵。
慕容清音笑笑:“好,不说。”
他的少年啊,总得自己成长,他永远不会让他成为笼子里的金丝雀儿,只能依仗自己的施舍活着。
容易歪头看着专注地看着前方的慕容清音:“哥哥,什么项目,我怕我不行。”
“小家伙,虽然你还是个孩子,但是哥哥教你啊,男人,什么时候都不能说不行。”
慕容清音笑着打趣。
说话间,他看后视镜的时候顺便看了容易一眼,和他解释道:“是申老的课题,主攻激光研究,你就当,你去做歼星舰。”
“啊?我?”
容易瞪大了眼睛。
不是,这么重要的项目,把他一个孩子放进去,是不是不合适?
“嗯,申老想要培养个关门弟子。”
慕容清音说:“虽说你现在小,但是你的底子不错,只要努力,肯定跟得上。”
“清音哥哥放心,我肯定努力。”
容易举手做发誓状:“我保证。”
他的清音哥哥为了他的前途竭心尽力,他怎么会辜负哥哥的一片真心。
……
……
四年后。
出岫别院。
“清音哥哥,好哥哥,求求你了。”十九岁的容易扯着慕容清音的胳膊摇晃。
“不行。”
慕容清音黑着脸掰开他的胳膊:“你想都别想,别说门,窗户都没有!”
“那,开个狗洞也行啊。”
容易哭唧唧地,一双漂亮的杏眼蓄着晶莹的泪花:“哥哥,好哥哥。”
“不可以。”慕容清音一口回绝,把他的少年抱起来放在书桌上,“你就乖乖呆在家里,项目里的事情就够你忙了。”
看慕容清音怎么也不答应,容易哼了一声,使出了他的杀手锏。
年轻漂亮的青年抿着唇,眼底泪光闪烁,将落不落:“哥哥,是不是得到了就不珍惜了?”
“你又胡说什么?”
慕容清音皱起眉,有些不明白容易忽然发什么疯:“我什么时候得到就不珍惜了?”
他难道不是因为太珍惜了,所以才不舍得他去军中受苦?
容易的眼神愈发委屈,整张小脸都皱成了一团,就像是被抛弃的小狗:“哥哥一定是玩腻了,所以不愿意把我介绍给军中知道。我知道,我就是哥哥养的一只金丝雀。”
“不是,容易,你最近又看什么小说了?”
慕容清音被他气笑了,将容易扯进怀中抱着,揉了揉他的头发,笑着问:“你闹呢?”
当初送他进组的时候,他就说过,为了让他有和自己粘在一起的底气,不让他当金丝雀,所以他能调动的资源都会给他。
即便如今,军中的将领,谁不知道容易是他的当家人啊。
军中都知道,惹了少帅不要紧,惹了少帅夫人,那可就得赶紧准备后事了。
容易不管,他就要闹,这次任务如果不让他跟,他不仅要闹,他还要哭。
漂亮的男孩用看渣男的眼神瞪着慕容清音,声音都是软软地:“我不管,你要是不带我,我就离家出走,让你和走地鸡一样满世界去找兔子。”
“什么乱七八糟的这都?”
慕容清音一手掐着容易的腰,另一只手抬手拍了一下他的额头:“看来组里还真是不够忙,我得和申老说说,给你加点儿量,免得你一天天有工夫看闲书。”
“你看,你想累死我,你就是个渣男。”
容易继续泪汪汪地指控。
“我累死你什么啊。”
慕容清音忽然将人抱起,扛在肩头,就往卧室走:“你都给我戴这么顶大帽子了,我似乎放过你也不合适。”
他笑着道:“等会累死了,别和我哭。”
“嗯?”
容易被他像麻包一样扛在肩头,一时呆住了,眼泪都僵在眼底:“等等,等等,清音哥哥,这个剧情不对。”
“怎么不对。”
慕容清音懒得管他,进了卧室就把人丢到了床上,去解自己的扣子:“你不是说我想累死你?”
“不是,哥哥,有话好好说啊。”
容易往床里缩了缩,又被慕容清音扯着脚踝拽回来:“我好好和你说了,是你不听的。”
“我听,我听还不行吗?”
“晚了,我现在不想听了。”
“不是,清音哥哥……唔,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