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好漂亮的孩子。”
扯住容易的客人是个二十多岁的男人,生的不难看,带着些商业精英的味道,勾唇笑着:“来,坐下陪哥哥喝一杯?”
“不好意思先生,我还是学生,不会喝酒。”
容易笑的礼貌,出声拒绝。
男人将钱夹掏出来拍在桌上,接着将一杯酒推到了容易面前,看着容易,眼睛里眯着笑意,哼了一声:“陪哥哥喝一杯,里面的钱都给你。”
容易一时犹豫了。
他需要钱,很需要。
可……
金兰契他从前也跟人来过,太懂这里客人说的喝酒是什么意思了。
他若喝了这杯酒,就意味着,可以有其他的发展。
少年刚想出声拒绝,一只修长漂亮的手在他之前握住了酒杯,接着,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拽住,扯进怀里护住。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容易耳边响起。
“抱歉,我家孩子小,不会喝酒,这一杯,我替他喝了。”
容易愕然抬头,看到了慕容清音那张春日牡丹般漂亮的脸。
少年眉眼犀利,脸色不善,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低头看向那试图灌容易酒的客人:“不知道先生可还满意?”
那客人不认识慕容清音,但是却不瞎。
眼前的少年看着年纪不大,可是身量高挑,眉眼间带着上位者的气势。
他一身考究的手工高定西装,腕上的手表价值好几个七位数。
只看慕容清音的一身打扮,就知道此人非富即贵,自己未必惹得起。
男人脸上立刻挂上了和气的笑容,连忙道:“岂敢,岂敢,您请,您请。”
“多谢。”
慕容清音冲那人颔首:“先生若是和宿世集团有合作在谈,明日可以去宿世大厦签合同。”
他一边说,揽着容易的肩膀就往外走。
客人震惊地看着慕容清音离开的身影,抹了把冷汗。
宿世集团?
慕容家的祖宗!
他瘫在沙发上,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幸好幸好,他还没得手,不然,那位祖宗得拆了他!
可是……
客人疑惑地看着门口的方向,慕容家的小公子,怎么还出来卖酒啊?
这被大少爷抓回家,腿都得被打断吧?
包厢外,容易被慕容清音圈着,有些傻了。
跟着慕容清音走了几步,他才反应过来,试图挣开慕容清音的禁锢:“清音哥哥,我,我还没下班。”
“不上了。”
慕容清音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怒气。
这莫名其妙的怒气让容易有些胆战,又有些气恼:“你干什么啊!”
他用力挣开慕容清音的胳膊,有些急了:“清音哥哥,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少爷,你当然可以任性!可是我缺钱,我需要这份工作!”
少年死死地瞪着慕容清音,眼眶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儿,如同春雨中的梨花,柔弱可怜:“你凭什么管我啊!”
“凭我是你哥!”
慕容清音的眼眶也有些红,死死地盯着容易,看着他倔强而愤怒地样子,心中的火气更盛,一弯腰,将人像扛麻袋一样扛在肩上,大步往外走:“缺钱找我,我养不活你啊?知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你就来!”
他不知道到底是在生什么气,气恼地冲容易嚷了一句。
大约是从小都被慕容清音管束着,容易条件反射的闭上了嘴。
然而被慕容清音塞进车里的时候,他仿佛忽然反应过来,伸手推他:“不是,你凭什么管我啊!你怎么就是我哥了,我哥在医院躺着呢!”
“闭嘴!”
慕容清音黑着脸吼他,将他硬塞进车里,对司机道:“去出岫别院。”
“好的。”
司机答应一声,升上挡音隔板,把空间留给了慕容清音。
看着后排完全成了封闭空间,容易又气又怕,往后缩了缩:“你干什么!”
“我能干什么,带你回家。”
慕容清音看他一眼,压下心底地怒火,没好气的说:“我还能卖了你?”
“不要你假惺惺!”容易气骂了一声。
“我怎么假惺惺了?”慕容清音瞪他,只觉得心底一阵灼热,有让人难堪的躁动从小腹升起。
他咬了咬牙,忍着身体不正常的反应看着容易,有些想要将少年扑倒的冲动。
“你不假惺惺,我当年给你打了那么多电话,发了那么多信息,你都不接,也不回!”
少年的声音哽咽了:“当年你都能冷下心,现在你管我!”
“对不起。”
慕容清音叹息一声,伸手摸了摸容易的头发:“那段时间我在西洲,没有任何人能联系到我,所有给我的信息和电话,都会被直接屏蔽。不信你看。”
他将手机解了锁,递到容易面前:“从西洲回来,我便一直在北疆,今天刚回京。”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看着少年怔愣的眼神,他揉了揉容易的头发,认真地给容易道歉:“以后有我,不会再让你委屈了。”
“呵,我是什么人,配让慕容大少爷惦记着。”
容易嗤笑了一声:“你当我还是三岁的孩子?”
他不是当年那个天真的孩子了,拿着三岁的承诺当一辈子。
慕容清音叹了口气,将他拽进怀里抱住:“当年是我考虑不周,以后真的不会了。容和我给他办了转院,在宿世医院的特护病房,有最好的专家照顾。容叔叔的赌债,我也让人还上了,不会影响你。”
“现在你的转学手续应该也在办了,周一就能去宿世高中。宿世有最高的安全等级,保证容叔叔不会再有机会打扰你和你哥的生活。你明年就高考了,只要安心学习就够了。”
他轻轻拍着容易的后背,闻着少年身上清新的松木香,压制着自己躁动的欲望:“容易,我答应过罩你们兄弟一辈子,说话算话。”
少年愕然抬头,看着慕容清音:“清音哥哥,你……”
慕容清音看着他呆呆地表情,忍不住笑了,抬手捏了捏他的脸颊:“我没骗你,我之前,没考虑太多,以后不会了。”
“哥哥。”
容易忽然扑进慕容清音怀里,哽咽着哭了起来:“你为什么才回来啊,我以为你不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