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擦擦身子吧!身上出汗,难受。”
她怕冷,江莉莉也怕她被冻着了,便把空调的温度调得有些高,又蒙着被子睡了一觉,感觉身上粘糊糊的。
“好!”
邱婖猛地睁开眼睛。
是他?
翻过身子,对上他的视线,看着他冷硬的俊脸,心里还是有些不敢面对他。
毕竟上午,当众调戏他,不知道他有没有生气。
会不会一掌拍死自己。
尬演过后再见,她有点想原地去世。
被子里的小脚都尴尬地扣紧袜子。
她刚才是什么虎狼之词,还让他给自己擦身子。
邱婖尴尬一笑,想从床上坐起来,身上虚得使不上力,额头也开始冒细细的汗珠。
叙政大步走过来,微微俯身,握住她的腰,把她扶起来,又拿了一个枕头靠在她的腰上。
“你怎么就来了,不是要开会吗?”
叙政等她坐好后,才拉了一旁的椅子坐下,抬眸看向她,眼里皆是深意。
“不叫我老公了?”
不咸不淡的声音,都带着调侃。
邱婖两眼一黑,只想当场找块豆腐撞上去。
明明演戏的时候,一口一个老公,叫得那叫一个顺口,现在实在叫不出口。
邱婖满脑子想着怎么为自己辩解,叙政却又冷不丁地说了一句,“叫啊,怎么不叫了,我又不是不给你叫,还要不要老公哄哄了?”
邱婖的脸估计只有叙政能看到有多红。
救命啊,她一个骨灰级钢铁直女,现在让她嗲一次。
她怕会亲手掐死自己。
“嘿嘿.....那还不是怪白兮兮非要来气我,我只能拿你挡一下。”邱婖硬着头皮说完,额间都是心虚的汗。
叙政不紧不慢地从床头抽了一张纸巾,递给她,指了指她的额头,“擦擦汗!”
邱婖忐忑地接过,垂着眼眸擦汗,不敢看他。
后背也是汗,但她不敢撩。
良久才出一句,“谢谢!所以你知道我是在演戏?”
“嗯,抱我的时候,连手都是抖的,也不敢跟我对视,故意躲开我的视线。”
“做贼心虚!”
邱婖没吱声。
这也不能怪她,她敢大庭广众下调戏叙政,已经是用完她所有的勇气了,怎么还敢看他的眼睛。
对上他那冷肃的表情,她就真不敢演下去了。
“对不起!”
邱婖为自己的自作聪明道歉。
“白兮兮说话那么难听,那晚在宴会厅的包间里,她说我是你们之间的插足小三,又自己跳下去,想让我背锅,今天在病房还说是我推她,我就是气不过。”
说完,她偷偷瞄了叙政一眼,见他冷硬的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双眸也幽深的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浓浓的压迫感环绕在整间病房里。
让主动承认错误的邱婖,心里一哆嗦。
所以,他是真生气了吗?
“对不起。”
邱婖又怂又蔫,像个霜打过的茄子,紧紧地捏着被角,感觉后背的汗又出了一层,“我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这么折腾你了,我不撒娇了。”
叙政见他吓到邱婖了,微微收了脸上的冷肃,挂上了一抹温和。
“没说不让你撒娇。”
邱婖仰着脑袋小心翼翼地看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你没生气?”
叙政看着她苍白的小脸,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你跟我撒娇,我很喜欢,但是,以后伤害自己的事不能在做。”
邱婖手里的被角都被她捏成了团,小声辩解,“我是不小心踩空的。”
叙政冷笑一声,轻轻打了一下她的小手,“白兮兮想碰瓷你,自己跳下去,你为了不被冤枉,也自己跳下去。”
邱婖猛地睁大眼睛。
这男人还真神啊,这都知道,那天楼道里的监控不是全部被盖住了吗?
“你怎么知道?”
邱婖心虚地试探,难道二楼还有没有遮盖的监控,被他查到了?
她没说,江莉莉不会说,白兮兮更不可能会说。
“当然知道。”
出事的时候,他在一楼宴会厅找邱婖,看见人群围着讨论,他才知道出事了,便匆匆跑过去。
他没看见,但宴会厅里巡逻的保安看见了全过程。
当时,保安去楼梯间回家里人电话。
刚挂完电话,就听见头顶传来女人说话的声音,想着应该是二楼的客人聊天。
保安也没有在意,躲在角落里给家人发消息。
“我老婆昨天去产检,当时正看着b超单开心,没注意到楼上的人说了什么。”
“后来有个女人突然大声地喊了一句。”
“她说,邱婖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自己不要的!”
“我当时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地探出脑袋,往上看了一眼,就见到一个穿着红色礼服的女人自己跳下来了。”
“我心想这个女人怕不是个愣头青吧,这么高的楼梯,自己往下跳。”
“我滴个乖乖,我刚拿出对讲机报告呢,上面又摔下来一个。”
保安一开始并没有站出来。
等他回过神,从楼梯间跑下来的时候,周围的人就围了上来,乱麻麻的一群人,大声尖叫。
他只能退出人群。
上班时候在楼梯间躲着玩手机,要是被老板抓到了,肯定会把他开除。
他现在身上担子重,媳妇又刚怀孕,到处需要钱,他不能失业。
所以当所有人都在猜测白兮兮跟邱婖怎么摔下来的时候,他保持了沉默,不敢承认
直到叙政调了一楼的监控,发现他在那个时段进了楼梯间,出来的时候却往人群相反的方向跑。
一个保安在宴会厅出事,不是第一时间去救人,而是逃跑,绝对有问题。
才让人找了他。
人一找到,让他开口的方式有一百种。
邱婖醒来之前,他就已经知道真相了。
没当着张登科和白兮兮的面挑破,是因为他摸不准邱婖想做什么。
她认识的邱婖,高傲,冷倔,纵使白兮兮想跟她碰瓷,她也会高傲的走开。
被误解,也不屑用这样低级的手段,为了能证明自己清白,故意伤害自己。
所以他先保持了沉默,怕坏了她的事。
以牙还牙倒是也能出口恶气,但这种伤害自己的方法,他不认同。
这也怪他,没保护好她,让她一个人在会场溜达。
他当时应该一直把人拉在身边。
叙政冷静了几秒,脸上多了几分心疼,“所以,你是真想要嫁给我,还是只是为了气白兮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