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模样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简直如同丧家之犬一般。
好不容易跑到停放在一旁的摩托车旁,两人正准备骑上车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然而定睛一看,却惊讶地发现摩托车的前后轮胎竟然全都瘪了下去,软塌塌地贴在地面上。
“这是谁干的缺德事啊?”闫忠良气得暴跳如雷,心疼得几乎要哭出来。
这辆摩托车可是他省吃俭用攒钱新买的,还不到三个月呢!
如今却遭此厄运,怎能不让他痛心疾首?
然而此刻根本来不及多想,因为身后传来了大宝等人越来越近的喊叫声和脚步声。
闫忠良心中一紧,哪里还顾得上抱怨,连忙手忙脚乱地推着摩托车,拼命向前跑去。
一直拼命地跑出老远之后,两人才惊魂未定地回过头来,仔细观察着身后的动静。
确认没有人再穷追不舍后,他们这才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气喘吁吁地逐渐放慢了原本疾驰的脚步。
“李景深,老子跟你没完,一定要把你给搞死!”姜有禄一边大口喘着粗气,一边怒不可遏地挥舞着自己那双紧紧握着的拳头,眼中燃烧着熊熊烈火。
一旁的闫忠良斜睨了他一眼,心中暗自思忖着:就凭你现在这副狼狈不堪、被人追得像丧家之犬似的模样,还敢放出如此狠话,若是没有刚才那一番夺命狂奔,这番话听起来倒还真是颇有几分气势呢。
“闫厂长,今天所发生的事情,绝对不能让其他任何人知晓,听明白了吗?”姜有禄面色阴沉似水,恶狠狠地瞪着闫忠良说道。
闫忠良赶忙挺直了身子,一脸严肃地回应道:“姜厂长请您放心,我一定会守口如瓶,绝不会将此事透露半分出去。”
毕竟像这样被人像丢弃垃圾一样无情地扔出大门外,实在算不上是什么光彩之事,他又怎会愚蠢到到处去大肆宣扬呢。
此时,在饲料厂里,一大群员工正三五成群地聚集在李景深办公室的门外。
只见众人皆是眉头紧蹙,一个个脸上都挂着凝重的神情,整个场面显得格外压抑和沉闷。
“李哥啊,咱们仓库里面的饲料眼看着就要堆满啦,俺们大家伙儿都觉得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生产下去了。”大宝犹豫再三,终于还是忍不住第一个站出来开口说道。
其余人听后,纷纷颔首示意,表示认同并开始踊跃地发表起各自的看法来。
只见其中一人率先开口说道:“厂长啊,关于饲料厂的情况,咱们多多少少也是有所耳闻!这不,光是咱村里头,就有好多家农户购买了忠良饲料厂的饲料呢!说起来,就连我的老娘她老人家,都一口气买下了好几袋子呀!”
紧接着又有人附和道:“可不是嘛,我老爹他也买啦!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儿,谁叫忠良饲料厂的饲料价格那么低廉实惠呢。”
这时,另一个工人忧心忡忡地说道:“厂长啊,俺们都明白您一心想保住大伙的饭碗,不让俺们丢了这份工作。可是眼下这情况,东西生产出来却滞销卖不出去,俺们总不能眼巴巴地瞅着您一直往里赔钱吧?”
李景深听到这些话语,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被工人们的那份质朴和善良所深深打动。
他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宽慰众人道:“大家伙儿尽管把心放到肚子里去,我心里头早就有谱了。今天就在这儿给各位打个包票,不出三天,咱们厂里仓库堆积如山的那些饲料肯定能够销售一空!到时候,大家只管放开手脚、鼓足干劲儿拼命干活就行,完全不用担心销路问题。”
然而,这番话一出口,在场的所有人都不禁面面相觑,从对方的眼神当中清晰地看到了疑虑之色。
显然,对于厂长所说的“三天之内就能将仓库销售一空”这件事情,大伙儿都是半信半疑。
毕竟目前的市场形势如此严峻,要想在短短三天时间内就把所有库存全部售出,谈何容易?
或许,他们只是觉得厂长这么说是为了振奋人心、鼓舞士气罢了。
李景深深知工人们心中所想,但他并没有过多地去解释什么。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坚定而深邃,心中早已有了全盘计划。
沉默持续了一小会儿,就在众人都以为他会继续保持缄默时,他突然猛地抬起头来,声音洪亮如钟般高声喊道:“我已经跟村里的王屠夫谈妥啦!三天之后,让他宰杀两头肥猪,到时候咱们大伙就可以敞开肚皮,美美地吃上一顿大餐!而且,剩下的猪肉还会分给大家当作年货!”
话音刚落,人群中先是一阵短暂的寂静,紧接着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和雷鸣般的掌声。
那掌声此起彼伏、经久不息,仿佛要将整个村子都淹没其中。
原本因为连日劳作而略显低落的士气,在这一刻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一般,瞬间熊熊燃烧起来。
工人们一个个兴奋得满脸通红,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干劲十足。
时间如白驹过隙,转眼间便过去了整整三天。
这天清晨,阳光明媚,微风拂面。
村口那颗枝繁叶茂的大柳树下,早早地就聚集了几十号村民。
他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当有人得知每斤饲料竟然只需五毛钱的时候,整个场面犹如热油锅里溅进了一滴水,瞬间炸开了锅。
“啥?才五毛钱一斤?可李景深卖给咱们的却是足足六毛钱呐!”一个身材壮实的中年汉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嚷嚷道。
“是啊!这李景深也忒不厚道了吧!咱们同处一村,平日里低头不见抬头见的,他咋能这样坑害自家人呢!”另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愤愤不平地抱怨着。
“哼!这小子的心简直比锅底还要黑呀!不行,咱们绝对不能让他就这样蒙混过关,非得去找他理论一番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