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那个曾经对她笑过、夸过她孝顺的婆婆吗
“对!我就是恨你这种丧门星,可如果不是你这种人自己做出不堪的事情来,我又怎么会无缘无故的痛恨你”
杨美芳面露狰狞之色,恶狠狠地咒骂着,同时毫不留情地将手中那一叠厚厚的钞票用力甩了出去:“把你这些肮脏的钱拿走,我就是饿死冻死,也绝对不会用你赚来的脏钱!我们何家也绝对不要你这种人,当我们何家的儿媳妇!”
那些钞票如同秋天里飘零的落叶般纷纷扬扬地散落一地。
徐语萱呆呆地看着散落在脚边的那一叠大团结,泪水瞬间模糊了她的视线。
她缓缓弯下腰去,伸出微微颤抖的手,一张一张地捡起那些被视为羞辱的钱财。
每捡起一张,她心中的伤痛便加深一分,而眼泪则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滚落下来。
“你这个老太婆真是不知好歹,实在是太过分了!”
站在一旁的江雪实在看不下去了,她气得满脸通红,怒声呵斥道:“徐知青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儿媳妇啊!这些年来,你瘫痪在床动弹不得,是谁不辞辛劳地照顾你是徐语萱啊!”
“她每天给你端屎端尿,悉心照料,就算是亲生女儿恐怕也做不到这般尽心尽力吧可是你呢不但不知道感恩,还反过来污蔑她、伤害她,你的良心难道被狗吃了吗”
说到这里,江雪气得胸脯剧烈起伏,一张俏脸涨得通红,嘴唇哆嗦着,竟是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当初之所以主动提出要和李景深一同前来,本就是因为深知李景深那火爆性子,生怕他一时冲动,会在盛怒之下干出些丧失理智的蠢事来。
哪曾想,事态发展竟完全出乎她的意料,最终未能控制住自身情绪,率先爆发的人竟然变成了她自己。
“江雪,瞧瞧你这副德行,你又能算个什么好东西!”杨美芳此时也是满脸怒容,眼中喷火地冲着江雪大声咆哮道,“就连自家男人都管不住,你还有何颜面在此对我大呼小叫的”
听到这话,李景深的双目瞬间变得凌厉无比,他猛地向前跨出一步,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强大的气势。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发声,就只见一旁的徐语萱突然双手死死抓住自己的头发,像是发了疯一般,使出浑身解数怒吼出声:“够了!别再吵啦!”
尖锐刺耳的尖叫声骤然响起,仿佛要刺破众人的耳膜,在场所有人都不禁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得呆住了。
一时间,整个场面陷入一片死寂之中,唯有徐语萱那竭嘶底里的尖叫余音仍在空中回荡。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不约而同地聚集在了徐语萱的身上,一个个脸上皆露出惊愕之色,显然是被她如此过激的反应给吓得不轻。
但杨美芳对此却是毫无惧意,不仅没有丝毫收敛之意,反而愈发变本加厉起来。
她的口中吐出一连串极尽恶毒之辞,如狂风暴雨般向着徐语萱、李景深以及江雪三人疯狂倾泻而去。
“杨美芳啊杨美芳,亏你活了这么大把年纪,简直就是白活一场,真不知道这些年你是不是都活到狗身上去了!”
李景深面色阴沉,声音冰冷地说道:“就因为你那张不知所谓、口无遮拦的嘴,徐知青无端端地成为了村里人眼中的灾星!”
“然而即便如此,心地善良的徐知青仍然全心全意地伺候着你。面对此情此景,你难道就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之情吗”
杨美芳抬起头来,满脸不屑,理直气壮地回应道:“我有什么好愧疚的老娘可从来没有恳求过那个丧门星来伺候我!她愿意做那吃力不讨好的事,与我何干”
听到这番话,李景深气得差点笑出声来,他立刻反驳道:“既然你如此不情愿让徐知青伺候你,这般硬气和有骨气,那为何不索性选择绝食这条路呢干脆将自己活活饿死算了!也省得在这里继续招人嫌恶。”
杨美芳一听这话,顿时怒不可遏,瞪大双眼吼道:“老娘凭什么要饿死自己倒是你,怎么不见你先饿死啊”
李景深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怒火,缓缓说道:“经过这件事情,我总算是彻底看清了!像你这样的人,养育起来简直比登天还难。与其费力养着你,倒真不如去养条狗来得实在些。”
“毕竟,哪怕只是养条狗,它起码还懂得对着主人欢快地摇一摇尾巴,表示亲近和顺从,可是看看徐知青吧,辛辛苦苦养了你这么多年,得到的回报却是不时被你狠狠地反咬一口。”
“由此可见,你根本就是一只无论怎样投喂都永远无法驯服、养不熟的白眼狼!”
杨美芳闻言,脸色瞬间涨得通红,愤怒到了极点,她歇斯底里地尖叫道:“你竟然胆敢辱骂我是狗”
李景深毫不退缩,冷冷地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骂你是狗,我甚至都感觉是在贬低狗这种动物。因为即便是狗,也远比你更通人性、更懂得感恩!”
李景深一脸怒容,继续丝毫不留情面地呵斥道:“哼,最起码狗还懂得分辨谁对它真心好,可你呢简直就是连一丁点做人的道理都不明白!”
他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向杨美芳的心窝。
“你,你,你……”杨美芳气得浑身颤抖,手指着李景深,却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她只觉得眼前阵阵发黑,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呼吸也变得愈发急促,胸口像是被一块巨石压住一般沉重。
一旁的江雪见势不妙,心中担忧不已,连忙伸手扯了扯李景深的衣袖,眼神中透露出焦急与制止之意,示意他不要再继续责骂下去了。
没过多久,杨美芳便渐渐缓过气来,但她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
此刻的她犹如一头失控的野兽,嘴里吐出的言语更是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