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众多赶来看热闹的村民们正围聚在一起,他们交头接耳、七嘴八舌地议论纷纷。
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或好奇、或鄙夷、或幸灾乐祸的神情。
杨美芳躺在众人面前,一双眼睛扫视了一圈,看到人来得差不多了之后,清了清嗓子,大声开口喊道:“各位乡亲们呐,我今天把大家伙儿都喊过来呢,其实也没啥特别重要的事儿,就是想请大家一起瞧一瞧,咱们这何家的那个丧门星到底能有多不要脸!”
话音刚落,只见杨美芳深吸一口气,然后猛地将自己那紧紧攥着钱的右手高高举过头顶,同时声嘶力竭、如泣如诉般地吼叫着:“你们都睁大双眼好好瞅瞅啊!都来瞧瞧!这么一大笔钱呐,可全都是这个不知羞耻的丧门星靠卖肉换来的呀!”
杨美芳这番话犹如一颗重磅炸弹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激起千层浪。
原本还稍显安静的人群一下子炸开了锅,喧闹声此起彼伏。
村民们的目光像是受到某种牵引一般,不约而同地齐齐转向了站在一旁的徐语萱。
面对众人投来的异样目光,徐语萱却宛如一尊雕塑般静静地伫立在原地,不言不语。
她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周围那些充满敌意和嘲讽的视线,整个人面无表情,一脸麻木。
其实这些年来,徐语萱早已习惯了被人们以厌恶的眼神相待。
无论是走在路上,还是在田间劳作时,总有人会对她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但即便如此,每当遭遇这种情况,她的内心深处依旧会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苦与无奈。
而此刻,面对着婆婆毫不留情地往自己身上泼脏水,她更是觉得心如刀绞、寒意彻骨。
就在这时,人群当中突然传出一个稚嫩的童音:“娘,灾星家里面连一头猪都没有养呢,哪里来的猪肉可以拿去卖呀”
原来是个年幼无知的小孩子,他仰起小小的脑袋,满脸疑惑地向身旁的母亲发问。
孩子那天真无邪的话语在这嘈杂混乱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引得不少人哄堂大笑起来。
被提问的妇人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她迅速伸出双手,紧紧捂住小孩那张充满好奇的小嘴,同时没好气地呵斥道:“大人之间的事情,你一个小屁孩懂什么,别在这里瞎掺和!”
说罢,那名叫杨美芳的妇人情绪愈发激动起来,她一边用手擦拭着眼角不断涌出的泪水,一边歇斯底里地哭诉着:“我杨美芳这辈子做的最愚蠢、最后悔的一件事,就是同意让那个可恶的丧门星踏进何家的大门!”
“本以为日子能就这样平平淡淡地过下去,可谁能想到如今这个丧门星竟然做出如此不知廉耻之事!我真是愧对死去的老严,更无颜面对何家的列祖列宗啊!呜呜呜……”
杨美芳的哭声犹如杜鹃啼血一般,凄厉而悲怆,仿佛整个世界都欠了她一份公道似的。
周围围观的村民们看到杨美芳这般凄惨可怜的模样,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强烈的同情之意。
与此同时,他们纷纷将矛头指向了事件中的另一个主人公徐语萱,并开始毫不留情地对她展开激烈的声讨。
“哼,亏得她之前还当过知青呢,看着倒是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没想到骨子里却是这样的放荡不羁、不知羞耻!”人群中有个大妈一脸鄙夷地说道。
“可不是嘛,她简直就是丢尽了咱们小溪村所有女人的脸面!要是搁在从前呀,像她这种行为不检点的女子早就该被抓去浸猪笼啦!”旁边一个中年男子也随声附和道。
“依我看呐,就应该立刻把她逐出咱们小溪村!否则这件丑事一旦传扬到其他村子里,今后咱们村里的人还有何颜面走出家门哟”这时,又有一个老者站出来义愤填膺地提议道。
“对对对,一定要把她赶走!不能再让这个伤风败俗的女人继续留在这里败坏咱们村的名声!”
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响彻云霄,像要将徐语萱彻底淹没在这片愤怒与指责的海洋之中。
一时间,整个村庄陷入了一片混乱与愤怒之中。
村民们聚集在一起,情绪激昂地议论纷纷,他们的声音交织成一股汹涌澎湃的声浪。
而站在人群中央的徐语萱,则显得格外孤立无援。
她紧闭着双眸,仿佛这样就能将周围那些不堪入耳的咒骂声隔绝在外。
然而,那些恶毒的言语却如同锐利无比的尖刀一般,直直地穿透她的耳膜,狠狠地刺入她那颗早已伤痕累累的心脏。
每一句诅咒和指责,都让她感受到一种撕心裂肺般的痛苦,这种痛楚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
尽管如此,徐语萱依旧紧咬双唇,没有开口为自己辩驳半句。
因为在过往的经历中,她深知自己无论如何解释,也无法改变众人先入为主的看法。
一切的努力都只不过是白费力气罢了。
恰在此时,一直冷眼旁观的杨美芳突然提高音量,再次抛出一个极具吸引力的话题:“大伙想不想知道,这个丧门星手里的那些钱究竟是从哪儿来的”
话音未落,原本喧闹的场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集中到了杨美芳身上。
徐语萱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煞白如纸。
她毫不犹豫地向前迈了两步,试图阻止杨美芳继续说下去。
可惜的是,她的动作终究还是慢了一拍。
还没等徐语萱靠近,杨美芳便迫不及待地大声喊道:“告诉你们吧,这笔钱是咱们村里最富有的大老板李景深给她的!”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犹如一颗重磅炸弹,在人群中轰然炸开。
刹那间,现场再度掀起一阵轩然大波。
村民们一个个瞠目结舌,满脸惊愕之色。
许多人都觉得难以置信,但回想起李景深的过往,加上李景深和徐语萱都是知青,说不定暗地里有什么勾连,使得大家心中又不禁多信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