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盼娣望着妹妹们那充满期待与喜悦的眼神,脸上绽放出如春日暖阳般灿烂的笑容。
她动作轻柔而熟练地将烧鸡一点点撕开,撕下的每一块鸡肉大小均匀、香气四溢。
吴盼娣满心欢喜地把这些美味的鸡肉一一递到妹妹们手中,看着她们迫不及待地大快朵颐,自己心里也觉得无比满足和幸福。
然而,等到所有的鸡肉都分发完毕后,吴盼娣却发现自己竟然一块都没有吃到。
不过,她并没有丝毫的不满或抱怨,反而伸出舌头轻轻舔舐了一下沾着些许油脂的手指,似乎这样就能感受到那烧鸡的美妙滋味。
这时,老二眼尖地注意到大姐一口都未曾品尝,连忙将自己手中那块还未动口的烧鸡递向吴盼娣,并急切说道:“姐,你吃呀!”
吴盼娣微笑着摆了摆手,轻拍了拍二妹的肩膀安慰道:“傻丫头,姐姐我在厂里早就吃饱喝足啦!你们放心吃就好,可别管姐姐,再说了,看看姐姐现在干的这份活儿,怎么可能会缺少吃的东西呢?”
“这师傅的手艺可不是吹的,那叫一个香哟!”说罢,她还故意夸张地吸了吸鼻子,仿佛空气中仍弥漫着烧鸡的诱人香气。
正当几个小姑娘津津有味地分享着这难得的美食时,突然间,一阵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紧接着,两男一女毫无预兆地闯进了屋子。
他们连门都懒得敲一下,就这样径直推开门闯了进来。
当看到屋内几个姑娘正围着一只烧鸡吃得不亦乐乎时,三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立刻显露出一副如同抓到现行小偷般的凶恶模样。
其中一名男子瞪大眼睛,指着吴盼娣怒声呵斥道:“好哇!居然还有闲情逸致在这里吃上烧鸡了!吴盼娣,你不是口口声声说出去要饭吗?怎么要得如此丰盛啊!”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质疑,让人听了不禁心生寒意。
只见那女人双手叉腰,扯着如破锣一般尖锐刺耳的嗓子高声喊道:“好哇你,吴盼娣!”
她瞪大了双眼,眼珠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出来似的,里面燃烧着熊熊的怒火,好似下一秒就能将眼前之人焚烧殆尽。
听到这一声怒吼,吴盼娣心里猛地咯噔一下,像是被重锤狠狠地敲了一记。
但她还是强装镇定地开口道:“今天运气好......”
话还未说完,便被那女人恶狠狠打断。
“别给老娘在这里瞎扯淡!”女人怒不可遏地吼道,“吴盼娣,你可真是有能耐啊!能耐大得都没边儿啦!要不是有人在二大队吃饭的时候碰巧瞧见你在饲料厂里头打工,我还真当你沦落到讨饭为生的地步了呢!”
“哼,我倒是好奇,你这是讨到啥金贵东西了,能让家里头这些个赔钱货一个个吃得红光满面、油光水滑的?”
吴盼娣气得浑身发抖,紧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道:“三姑,您别忘了,您自己也是个女人!”
这话犹如一把火,瞬间点燃了女人心中的炸药桶。
她张牙舞爪地朝吴盼娣扑过去,嘴里还不干不净地骂着:“臭丫头片子,看我今儿个不撕烂了你这张臭嘴!”
眼看着女人的手即将抓到吴盼娣的脸,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旁边的两个男人急忙伸手死死拉住了她。
其中一个男人皱起眉头,不耐烦地喝道:“行了,你跟她闹腾个啥劲儿!咱们今天可是有正事儿要办的!”
喝止完女人后,他转头看向吴盼娣,板着脸严肃地说道:“吴盼娣,你在外头干啥子营生我们管不着,但既然如今你挣到钱了,那就别再像从前那样抠搜小气,一毛不拔了!”
“你家里这些小的,吃的喝的穿的,哪一样不花钱?现在这个钱你必须掏,我也不跟你多要,就每个月三十块钱吧!”
吴盼娣听到这话后不禁愣住了,她瞪大了眼睛,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随后反应过来,立刻怒声反驳道:“我们又没有吃过你们家一分一毫的东西,凭什么要掏这个钱给你们?”
这时,另一个男人站出来,指着吴盼娣大声说道:“什么叫凭什么?咱们可都是一家人,都姓吴呢!你爹已经去世了,我们这些做叔叔和姑姑的,自然就成了你们姐妹几个的家长,你一个女人在外打拼赚了钱却不上交,到底是安的什么心呐?”
吴盼娣气得浑身发抖,她紧紧握住拳头,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过度而变得发青。
她咬着牙关,一字一句地说道:“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把钱交给你们!”
“什么?”那三个人像是被吴盼娣的回答惊到了一般,异口同声地发出疑问,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
吴盼娣深吸一口气,再次强调道:“我说了,不可能!我辛辛苦苦挣来的每一分钱,都不会给你们!这些钱是用来养活我的妹妹们的,如果给了你们,她们该怎么办?”
那个年纪较大的男人脸色一沉,冷冷地说道:“好啊,既然你这么不识好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不给是吧?行,那你们马上收拾东西从这间屋子里滚出去!”
“这房子可是你奶奶他们当年在世时盖起来的,后来传给了你爹,如今你爹走了,这房子理所当然就是我们的了!还有......哼,我倒要看看,你娘还能不能在医院里安心养病!”
吴盼娣心里跟明镜儿似的,清楚得很,自己那些个叔叔和姑姑,个个心怀鬼胎,一门心思想着要吃她家这个绝户,恨不得将她们姐妹身上最后的一丝价值都给压榨干净。
他们步步紧逼,吴盼娣只能不断地后退,再往后可就是万丈深渊、无底悬崖啦!
“哼!我已经说过了,哪怕是一分钱,你们也休想从我的手里拿到!”吴盼娣气得脸色发青,腮帮子咬得紧紧的,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来。
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眼前这群贪婪的亲戚,仿佛要用目光将他们刺穿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