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莲不愿相信这是真的,她将自己看到一切都归结于侵蚀之律者,她一定是想用这种手段侵占自己的身体,自己决不能再重蹈覆辙。
卡莲只能不断安慰自己,信绝对不是什么崩坏,他那么一个笨蛋的人,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
但那些记忆又那么的真实,让她无时无刻都在想着这件事,如果.....如果这都是真的,那我又该怎么面对他?
这比天命的问题更加矛盾,迷茫盘踞在她的心头,就连和崩坏兽战斗时,她也因此失神。
卡莲抱着自己的伤口昏迷在一个小溪旁,水带着她的血液飘向远方,就像她带着期许去往神州一样。
等她再次苏醒,却发现自己没有死,而是被一个粉色头发的少女救下。
看着少女那粉色的头发,让她想起记忆中那个和信一起跳舞的女人,复杂的情绪充斥着她的内心。
少女叫八重樱,现在所处的村庄也叫八重村,听名字就知道她就是这个村庄的管事人之一。
从少女口中得知此处不是神州,而是极东之地,卡莲听完立马就想爬起来。
我怎么到这了?这可不是偏差了一点点,不管怎么样,阿信还在等我!
也是在这一折腾下,卡莲身上的伤口再一次绷开,她痛苦的倒地地上,但即使是这样,她也在尽全力向前爬去。
八重樱为了不让卡莲把自己玩死,无奈之下只能用稍微粗暴些的办法将她困住,强行让她养伤。
起初卡莲对待八重樱的态度非常暴躁,因为她还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但八重樱的行为无疑是妨碍到了她。
八重樱并没有因此觉得卡莲不识好歹,反而更加温柔的照顾卡莲的衣食住行,有好几次卡莲想要逃跑的时候,都被八重樱轻轻的拽了回来。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卡莲已经没有像之前那么对八重樱非常的不友好,她能感受到八重樱对她的善意,但此时的她心急如焚,自己在这耽搁一秒,信获救的概率就少一分。
意识到硬的不行,卡莲决定来软的。
“求求你了,八重樱,我真的真的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做,我再不动身,阿信就要死了!”
卡莲双手合十朝着八重樱请求道
“但你的命也是命啊!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根本支持不起去往神州的旅途,如果你死在了路上,照样也救不了你的朋友”
八重樱微微皱眉道,这些天她已经知道卡莲为什么会到这的原因了,八重樱很清楚这种着急的情绪,她现在也一样。
八重村一直有着流传着一个败坏的习俗,那就是献祭一位纯洁少女,祈求狐神降雨,而她的妹妹八重凛就是这次仪式的献祭品。
自己同样万分揪心,她多么希望献祭的人是她自己,但她多年的教育观念影响下,她难以做出取舍。
一边是和自己生活多年,无比深爱的妹妹,一边是从小就发誓要守护的村民。
她发现卡莲和自己真的很像,所以她强烈的希望卡莲能够稍微自私一点,多为自己想想。
八重樱将自己的事告诉卡莲,本意就是不想让她别活成自己现在这个左右为难的样子,但事情的发展却出乎了她的意料。
卡莲非但没有退缩,反而紧紧的握住八重樱的手,正义感爆棚的嚷嚷着要将她们姐妹俩一起救出。
在这一刻她觉得眼前的白发少女是那么的耀眼,蓝色的眼睛如同明亮的星星的一样,抚慰着她内心的浮躁。
八重樱非常感谢卡莲的好意,但她还是谢绝了,原因是她已经做出了选择,用自己的身体来作为和狐神的交易。
而这个狐神就是黑盒子里的侵蚀之律者,在她来到这个村庄见到八重樱和那群村民时,她就知道自己离脱身不久了。
这个村庄里的每个村民的散发着浓浓的恐惧,这些负面情绪就是最好的养料,而八重樱就是最好的容器。
一场潜藏的灾祸即将降临在极东之地。
而另一旁的信在天火圣裁等几件神之键的滋养下,勉强的维持着身形,但他已经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信的额头上冒出一团的火焰,别人看不见它,只有信能感受到它的存在。
在这团火焰的帮助下,信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旁的薇拉见信醒了,激动的扑到他的怀里。
信简单安抚了她几句,便问起了奥托和卡莲去哪了?
薇拉将信昏迷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情全部告诉了他,得知卡莲带着黑盒子去神州了,他不禁有些头疼。
丸辣,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话,去神州干什么?!我不都说了我不会死吗,华现在不会已经在来这的路上了吧?
信叹口气,无奈的想提着虚空剑去找奥托,但被虚空剑轻轻躲过。
“怎么啦?你不会还在为那天我拿你烤鱼而生气吧?都多少年了,算我错了行吧......哎呀!”
虚空剑在信的头上狠狠的敲了一下,几声剑鸣响起,像是在和信说话一样。
“这,这不是英雄总是最后登场的嘛,我也没想到会发生这么多的事嘛,好啦好啦,以后我一定带着你。”
信将虚空剑哄好后,便朝着奥托位置前进,等到了的时候却发现她正和尼可拉斯发生争执。
“你错了,父亲!阿信他不仅不能拔除,反而应该尽全力拉拢,这不仅仅有我个人的感情在里面。”
“........或许你是对的,但事情闹到这个地步,我们家族就已经和他不共戴天了,现在不趁着这个机会,不解决他,等他醒过来就会清算整个阿波卡利斯家族!”
“不!我会和他好好谈谈的.......”
“不要再这么天真了,奥托!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不把你当做下一任阿波卡利斯家主培养吗?问题就出在这,你很有才华,这一点我心知肚明,但......”
就在尼可拉斯讲到一半时,他惊恐的发现信不知何时靠着门框上,面无表情的听着他们之间的对话。
此时一切都言语都失去了意义,他那张挑拨人心的利嘴在信的面前没有任何作用。
信一步步靠近尼可拉斯,虚空剑所散发的冰霜仿佛要将他整个心脏冰封。
“阿信.......”
奥托拦住信前进的道路,将头靠在他的胸膛,手紧紧的抓住他的?囗。
一方面尼可拉斯毕竟是她的父亲,一方面是她不想脏了信的手。
沉默片刻后,信缓缓的说道:“离开还是留下,选一个吧。”
紧握剑刃的手不停的颤抖,潜藏其中的杀意好似下一刻就要喷薄而出。
尼可拉斯狼狈的从信的身旁走过,但走到门口的时候说了一句:“奥托,过多的感性只会让你失去一切,什么都无法放弃的人,什么都无法得到........保重。”
这是奥托最后一次听尼可拉斯的话语,人生就是这样,人们永远不知道哪些是完结哪些是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