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仙魔全面战争,云年联合其他仙族勾结魔族背刺云之泣和奈芙莲,奈芙莲杀光仙族完成第一步复仇,现在云之泣也要进行下一步复仇了。
云之泣背后白翼一振,瞬间出现在魔帝城中央,她以剑指天,催动体内时河的力量。
一刹间,由时间之力形成的圆形罩覆盖偌大的魔帝城,这个容纳上亿魔族的城池陷入静止状态。
云之泣左手剑指抹过春秋剑剑身,仙力注入春秋剑,她举剑过头顶,冰蓝色长剑爆发出强大的气势。
“乱云海。”云之泣淡淡开口,随即斩出这一剑。
奈芙莲垂眸看向下方,只见大到可以容纳上亿魔族的魔帝城在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后缺了一角,现在只剩下四分之三。
“看来没退步。”奈芙莲轻笑一声,她抬眸看向十大魔王以及他们身后的魔王军。
“为了能早点跟她生死决斗,现在你们得死了。”
话语刚出,魔王们纷纷吓得往后退。
第二魔王朝身后的魔王军喊道:“上,给我上,给我杀死她!!!”
魔王军中响起战鼓,在最前头的骑兵骑着长着翅膀的魔兽朝奈芙莲杀来。
奈芙莲不禁大笑。
“就这还九阶呢,活那么久全都活到*里去了,以为这点虾兵蟹将就能挡住本帝吗?”
“看来是忘记本帝帝威了,全都给我受死吧!!”
奈芙莲右手持着冬夏剑,感受到主人汹涌的杀意,黑色长剑的剑身上逐渐被红光包裹,奈芙莲横斩出一剑,这随意一剑直接泯灭朝她冲杀而来的骑兵。
骑兵可足足占据魔王军的五分之二。
这匪夷所思的一幕直接令准备持续进攻的魔王军呆愣住,他们全都想起了关于魔帝奈芙莲的传说。
原来传说不是假的,魔帝奈芙莲真有一魔镇压整个魔界的实力!!!
魔界崇尚强者为尊,十大魔王实力相近,还互相制约,一直没人称帝,直到奈芙莲的出现将十大魔王打服自己称帝。
魔王军陷入溃散,试图分散逃跑,但奈芙莲可不会放过他们,一剑葬送整个魔王军,连绵不绝的惨叫声与下方云之泣又摧毁四分之一魔帝城的爆炸声相互交映。
除了魔尔,其他魔王也试图逃跑,但一个一个死在奈芙莲的魔剑下。
最后只剩下魔尔,奈芙莲用剑尖挑起魔尔的脸,发现他的眼中多了一抹悔意。
“魔尔,你可曾后悔?”就算知道答案,但奈芙莲还是想听到这个部下的答案。
魔尔点点头,凄凉一笑,说道:“当年若不是魔帝一手提携,我恐怕还在魔王末尾,如此大恩,我却恩将仇报,是魔尔做错了,辜负魔帝信任。”
奈芙莲笑了笑,一剑斩下魔尔的头颅。
“知错就好。”
悬浮的魔帝城顷刻间化作废墟飘散在世间,与十座仙城一般无二。
云之泣从下方飞到奈芙莲身边,两人沉默着没有说话,看着下方四处飘散的残骸怔怔出神。
仇恨支撑着两人走到现在,现在大仇得报反倒心里空落落的。
往后世间再无仙界魔界了,破壁的魔界最终也会被界海乱流吞没,妖界也被正史中的黑凰毁灭,如今五界只剩下人鬼两界了。
除去夏浅斟,云之泣和奈芙莲就是这世间最后的一仙一魔了。
这种孤寂感是难以言喻的。
进入到虚无通道门中的邵神韵四人二妖周围一片漆黑,通道门的另一端是无尽的黑暗之路。
邵神韵用混沌的力量保护住身后的苏卿她们,泄露的混沌气就像钥匙打开了虚无的锁,黑暗之路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新的黑暗。
但黑暗中有一片火红,屠可可张大嘴巴指着那片火红。
“是老舅!!”
火红中有棵火红的枫叶树,树下有一个红发男人,男人盘坐在树下,长发披散在后背,留给她们一个孤独的背影。
等到邵神韵几人接近时,却发现砚罗双眼紧闭,好像睡着了一样,屠伊儿从苏卿怀里下来,跑过去抱住砚罗。
嘴里不断喊着“舅舅”,可砚罗纹丝不动,整个人好似老僧入定,不理世间琐事。
苏卿和屠可可焦急地看向邵神韵,邵神韵走近探查了下砚罗的情况,解答道:“他在抵挡混沌的侵蚀。”
在那晚云之泣与屠伊儿达成共识之时,孤身一人在虚无中的砚罗遭遇混沌的猛烈侵蚀,砚罗本就心神脆弱,即使见到了第五春秋也没有让他恢复多少。
因此被混沌拖入过去的记忆中,试图用痛苦的记忆击溃砚罗,从而反噬取代砚罗。
砚罗也没有那么不堪,现在的他在极力抵抗混沌的侵蚀。
四岁的某一天,被姐姐砚黎揽住怀里的砚罗站在门口,眼巴巴的看着父母驾驶汽车远去,砚飞和轩辕夕儿要前往羊城科研所参加一个重要的会议,大概需要一周才能回来。
一周的时间过去,父母打电话给爷爷说已经在回来的路上,还带了礼物要给姐弟俩,但中途发生意外车毁人亡。
这是砚罗人生中的第一次失去。
六岁的某一天,半夜起来上厕所的砚罗发现爷爷不见了,于是害怕的他跑到姐姐房间里跟姐姐一起睡,第二天醒来时,爷爷已经给姐弟俩做好早饭。
爷爷还是一脸慈祥,只是眼里总有驱散不去的疲惫,整个人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般,在这之后,爷爷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
去羊城的大医院检查却检查不出什么,但砚无邪肉眼可见的持续虚弱,到最后连一口粥都吃不下,吃下就吐出来,最终在痛苦与饥饿中死去。
这是砚罗人生中的第二次失去。
十五岁秋季尾声的一个傍晚,在苏天的威胁下,砚罗狠下心伤害了苏卿,伤害这个深爱自己的女孩同时也失去了她。
十八岁的一次任务中,砚罗失去了自己珍视的师父与队友。
二十一岁的暑假,他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姐姐以及便宜姐夫。
人生中的五次失去全都像挥之不去的梦魇般纠缠,蚕食着他。
砚罗在痛苦的回忆中不断堕落又清醒,不断清醒又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