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绳子是捆不住绝世高手的,一时又找不到足够粗厚的金铁,现在纪幼娘是完全处于自由身状态,脱离了潼莎莎的控制,所以纪幼娘随时都可以对潼莎莎发动攻击。
秦州牧:“所以现在我就是新人质咯?那也可以让其她女侠来给你疗伤嘛,我蒙眼闭耳,坐在右边,让你用匕首劫持着……我跟你讲,我当人质可是很专业的。”
这一路上交战不断,让潼莎莎早就观察出秦州牧对于纪幼娘来说非同一般,所以现在她一把小匕首,其实是用来威胁秦州牧的……一个二流的武侠,在这么近的距离上,面对绝世高手只有被秒杀的份,甚至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看不清。
于是,现在的“石头剪刀布”关系就是——潼莎莎把人质换成了更容易控制的秦州牧,间接就让纪幼娘听话了,而纪幼娘在手,就让闫国武侠队伍冷静下来谈条件,不敢对潼莎莎乱来。
此时潼莎莎听到秦州牧的主意,顿时用幽怨的眼神斜视过来:“潼潼就是这么让公子讨厌吗?受了伤都不能让公子怜惜?”
说着还吃痛地一耸肩头,做出个西施一般的颦眉咬唇忍痛的表情,可怜兮兮,就算再铁石心肠的人,见到这一幕也都要化为绕指柔了……可惜的是,如果她的肩头不顺带故意往秦州牧手心送这一下的话就更自然逼真了……
秦州牧连忙收手,装做去拿止血用的云南金疮药,眼观鼻鼻观心,默念医者父母心,嘴上道:“听单彪简单说了一下……你们遇上的有将近二十个闫国武侠吧,怎么过来的只有五个?还有的呢?”
潼莎莎见秦州牧没上钩,暗赞他的定力,不由得又高看了几分:“那些啊,大多是暗地里投靠了朝廷的武者吧,听说这边人多就不方便露面了,这五人都是朝廷里有官职的,跟洪望一样一身朝服,自然可以光明正大,现在咱们的衙相正在招待他们吧。”
秦州牧:“原来是这样啊……那你已经知道红幼娘是纪红衣了是吧。”
潼莎莎:“江湖人尽皆知的‘普天教第一女魔头’,鲜血洗衣练魔功的纪红衣,居然是这么个人美心善的小女孩儿,真实身份更是孙公主,真令人意想不到呢。”
秦州牧:“江湖传言有几个准的……说是魅惑众生的彼方门,却也不出了如潼姑娘这般清新脱俗的仙子?”
潼莎莎:“咯咯咯——潼潼见过的男子都馋得小女子不行,却也没一个向公子这般自白说出来的……”
秦州牧:“哈哈!可不,大家可都是正人君子,不像在下是个真小人。”
潼莎莎又“吃痛”送送香肩:“那小女子就真不是魅惑众生的妖女了?”
好在秦州牧已经完成了这一阶段涂药工作,开始准备上棉球做收尾清洁了:“潼姑娘可别逗小生了……在下身上的伤口,伤及脏腑,所以缝了两针,但潼姑娘这伤只是些皮肉,针刺开口也不大,就不缝针了,免得留下疤痕不雅。”
潼莎莎:“嗯。”
秦州牧:“但是别剧烈活动,两三天内也别见水,会容易裂开。”
潼莎莎:“嗯……想不到公子不仅擅长卜算,居然还医术了得……‘红木’,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秦州牧当然不能告诉她自己是穿越者,而这些操作都是穿越预科班上学的基础紧急处理:“雕虫小技,不足挂齿……呃,要包扎绷带了,这要……就横着来吧……”
拉着绷带比划着就要绕脖子往下绑肩膀。
然而潼莎莎直接解开衣襟:“还请公子包牢靠,就如公子身上那样的,纵横交叉。”
美少女若若大方,倒是秦州牧这边闹了个大红脸,并且在她动手解的第一时间就背过了身去,还闭上了眼睛,真就是一丁点东西都没看到:“还请姑娘自重……”
潼莎莎完全当纪幼娘不存在,直接告白:“……家师虽然给小女子安排过不少订婚对象,但小女子像现在这般认准一个人的,红公子,你是唯一一个哦。”
“啊?!”秦州牧闻言刚惊得睁眼睛侧了下头,就跟墙角同样瞪大了眼睛的纪幼娘对视上了,顿时又一惊,“啊——”
潼莎莎语气羞涩起来:“知道为什么潼潼同意让公子来疗伤了吧,还请公子怜惜,别让潼潼着凉了。”
自己也没跟她有过什么交集的吧,这是一见钟情?
“……”秦州牧感觉自己额头全是汗了。
纪幼娘听见裙衫窸窸窣窣声时,就已经差点睁开眼睛了,然而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又被潼莎莎一句大胆表白的话儿给震惊得直接睁开了眼——居然向男人直接示爱?这是妇道教法未嫁女子能说的话吗?这是待字闺中女人能主动说出口来的?这就是自由唯我的魔道中人吗?!
抬眼望去,只见坐在台阶上的潼莎莎语气是柔弱娇羞的,但表情眼神却是完全相反的,带着自信与挑衅正看着自己……然后又对上秦州牧呆愣的目光,没来由的一阵气恼,重新闭上眼睛调息回复真气,语气冷冰冰、干巴巴道:“还不快去。”
秦州牧连忙抄起医疗箱里的剪刀,回过身去,就见潼莎莎虽然满脸羞红地偏开脑袋,垂下秀发挡住脸庞,但却还是大大方方地张开双臂,一副任由治疗施为的姿态。
老同志,必须经得起考验啊!
秦州牧心中默背罗算子方程组,奇变偶不变符号看象限等等,开始上手包扎……
第一次给人做绑带包扎,就是这么高难度的场景,好在两世为人,也并非没碰过女人的愣头青,自然是不会像个小学生一样,杵着不知所措,或者心底想着偷偷一饱眼福。
所以就算处理范围从肩头扩大到了上半身,还是能继续治疗过程的,只不过虽说没有手脚僵硬,心跳直冲180,但要说不紧张的也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