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句话,他们的目的是什么,作案动机是什么?他们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秦颂不知不觉又到了林静文家楼下,抬头看着那个属于林静文家的窗子,上面没有一盆绿植,也没有亮灯,她是睡了么?
秦颂有一种不好的预感,犹豫了一下,还是上楼敲响了门。敲了很久房间里依然没有动静,拨打电话,电话号码已被注销,显示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秦颂一拳砸在门口的墙壁上,林静文的模样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这个女人看起来人畜无害,楚楚可怜,自称来自云城,有凄惨的身世,来澄西不到半年,没有朋友。
在咖啡厅里偶然认识了袁宏伟,然后顺理成章的聊天熟识。
吴晓羽是袁宏伟的秘密情人,两个人相处了这么多年,袁宏伟离婚后再也没有结婚的对象,会为了一个认识不久的女人求婚?
林静文身上到底是什么东西在吸引他?秦颂和她见过两次,接触的时间很短暂。不足以了解林静文,当然她也没有给秦颂第三次见面的机会。
忽然对面的门开了一条缝,看着秦颂。
秦颂转身看见一个年轻的姑娘:“你好。”
姑娘问:“你是警察么?”
秦颂点头:“对我是。”
姑娘打开门:“你找对门的姐姐么?她前两天就搬走了。”
“她有说什么么?”
“她说你们不用找她,她像蒲公英一样,四处为家,现在这个家也没了。我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意思。”
“还有其他的么?”
姑娘摇头。
“她离开时带着行李么?”
“嗯,带了两个箱子,虽然她在这里住的不久,也不经常回家,但是每次见面她都跟我们打招呼,很客气呢。”
“她经常不在家么?”
姑娘点头:“好像经常出差,最近两个月才经常回来过夜。”
最近才回来?当时小徐核验她的身份证,和本人一样,当时根本没有怀疑她的身份。
秦颂下了楼。在车里坐了很久,林静文走了,在这个关键时候离开了,让他很难不怀疑林静文别有用心。
秦颂想到唐娇娇,想到离开的林欢,只能发出一声叹息。
这里离市局不远,秦颂看时间不算晚,打电话给方平,他还有一会才下班,直接去了方平那儿。
档案室里方平正坐在一堆案卷之后,正在忙碌着,一摞摞卷宗把他遮住了。
秦颂探头看了看:“师父,师父?”
方平应了一声:“这里。”
二人面对面被案卷挡住视线,秦颂走近几步,才看见埋头忙碌的方平。
“师父,怎么你到市局做文职也这么忙?”
秦颂在桌边的空位坐了下来,随手拿着一本卷宗翻了翻:“早说,我来帮忙啊。”
方平一把抢下了他手里的卷宗:“臭小子,这东西是你随便能看的,你说说,早些时间他们都干什么了,现在要让把这些卷宗都做成电子版的,我这打字速度,你也知道。”
秦颂揽着方平的脖子哈哈笑了起来:“师父你也有今天。”
说着又问:“师父,有没有吃的,忙了一天了,饿。”
“肚子饿想起我来了。”嘴上这么说,还是从身后的柜子里拿出了两桶泡面,火腿肠:“交给你了。”
秦颂打开泡面,拿着干面饼咬了一口:“跟师父在一起,泡面都能吃出顶级牛排味。”
“几天没见,变得油嘴滑舌了。”
秦颂弄好了泡面放在桌上:“师父,你这里都没有能下脚的地方了,这都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卷宗。”
“最早的八六年吧。”看着方平的一根手指在键盘上敲,带着眼镜盯着打一个字就要在键盘和屏幕之间切换一次。
“师父,我来吧。”秦颂把方平拉起来。
“全都打上去么?”
“对,就按着这个来。”
秦颂速度快了很多,不一会儿,一页纸就出现在电脑上。
“先吃饭。”
方平递给他一碗面,秦颂大口吃了起来:“好吃。”
秦颂从不挑食,给什么吃什么,很多人都说独生子女娇气,说他们这代人是垮掉的一代,没担当,自私,以自我为中心,可是方平接触过的几个孩子都没有这些习惯。
“最近那个别墅案办得怎么样了?”
“师父,你在这儿都知道了。”
方平说:“吴队跟我说的,你为了这个案子操了不少心,之前护城河的案子办得很漂亮,这个案子也要有信心。”
秦颂放下手中的面:“师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案子,我又有那种感觉了。”
方平吃面的手一顿:“你是说……”
秦颂认真的点头:“现场很复杂,我觉得现场还有其他人进入,但是我们一直没有找到这个人的痕迹,线索完全是断开的,没有一个链接点。还有第二名死者死亡现场很干净,明显被清理过。”
“被清理过。”
秦颂说:“本来案子已经调查的七七八八了,所有线索都指向一个嫌疑人,可是这个嫌疑人也死了,现场附近的监控视频,嫌疑人家电梯的监控,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都表明,案子不止一个人,现在嫌疑最大的那个死了,嫌疑最小的失联了。”
“你想到了作案后失踪的唐娇娇和大彪?”
秦颂点头,叉子在手里捏了又捏。
方平指着身后桌子上的一摞卷宗:“最近我一直在整理这些陈年积案的卷宗,一边梳理线索。”
“有什么发现么?”
方平把泡面碗推了推,秦颂把剩下的面汤喝完,收拾了桌子,再次回到方平的身边。
方平翻出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线索。
梁峰案的细节被翻了出来。
“这个案子不算复杂,我们也找到了嫌疑人,所有的推理,线索都没有问题,那么有问题的只可能是我们走进了凶手故意布下的圈套里。”
“还有钱图的案子,蒋德海的案子,王丰华的案子,相隔的时间都不算长,我工作这么多年,哪怕在条件更差的年代,也不会完全没有凶手的痕迹,除非,他们是故布迷阵,引导我们走到错误的道路上。”
秦颂看着两本已经写满的笔记本,上面洋洋洒洒写着案件的细节,以及方平的各种推断,有打勾的,也有打叉。
最底下还放着一个破旧的笔记本。
“这个是什么?”
方平扫了一眼:“这是我的前辈,也就是上任档案室的主任退休后转交给我的,这可是宝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