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颂和小徐对视一眼，张超的话可信度更低。
“你们之间是怎么联系的？”
“怎么联系？还能怎么联系，电话呗，偶尔也当面联系，有些事情不方便在电话里说。”
“最后一次见到吴晓羽是什么时候？”
“记不清了，我记性不好。”
秦颂捏着手指发出咔咔的响声：“记不住了是么？要不要我帮你回忆回忆？”
张超下意识做出一个闪躲的动作，慌忙说：“这里有监控，你们不能打我。”
秦颂说：“这个好说，小徐，把监控关了，我们休息一会。”
小徐十分配合，起身就要往外走：“好嘞。”
秦颂的手指捏的更响，他来回晃动着脖子，同样发出咔咔声。
张超哇哇叫着：“记得了，我记得了。”
秦颂冲他扬了扬下巴：“其实我没见她，我们电话联系的。”
秦颂抓起张超的通话记录，重重的拍在他面前：“你好好看看，哪一个是吴晓羽的电话。”
张超闭着眼睛随便一指。
“你确定？”
“好了好了，我说了，其实是她主动联系我，都用陌生号码，我打回去就关机了。”
“只有她找你，你没有找过她？”
张超点头如捣蒜：“没错，是她找我，你们真的可以问她。”
秦颂一把抽回通话记录单：“吴晓羽可不是这么说的。”
张超有些心虚，试探的问：“她，她怎么说？”
“她最近根本没见过你，也没你的联系方式，更别提联系你，和你共同作案了。”
张超大喊冤枉：“这件事情真的是她指使我干的，我冤枉啊。”
“是你潜入袁宏伟家，偷东西，被他发现干脆杀人灭口，偷走了东西，盗窃变杀人。”
张超明显的慌张：“我真的没有，我没有杀人，我去的时候，袁宏伟已经死了。”
“吴晓羽，我要跟她当面对峙。”
秦颂合上笔记本：“我们走，让他好好想想该怎么说。”
张超眼看着二人离开，试图叫住他们，秦颂头也不回的离开。
小徐偷偷朝门缝里扫了一眼，张超望向门口。
“哥，咱们这样要是让吴队知道了。”
“案子都破不了，规矩暂时往后排，再说咱们也就吓唬吓唬他，没做什么。”
“看他态度坚决，会不会真是吴晓羽指使他做的？”
秦颂摇头，环着胳膊，靠着桌子，在单面镜后观察着张超的一举一动。
“我们假设吴晓羽杀了袁宏伟，等他死亡后，让张超帮忙处理尸体，并且默许张超拿了家里的所有东西，没有要求分财物。”
“在旁人看来，吴晓羽是袁宏伟的‘秘密情人’，吴晓羽杀了他图什么？老板死了，公司没人管，难道为了自己当老板？那也要合伙人信任她才行。”
“公司一切正常，吴晓羽和袁宏伟之间没有争吵，不会忽然间就杀了袁宏伟，除非……”
“除非什么？”小徐问。
“袁宏伟喝了有药的红酒，产生幻觉，之后心脏破裂死亡，有没有可能，这是一场意外？”秦颂说。
小徐说：“如果是这样，也太乌龙了，很多事情解释不清楚，如果是意外，吴晓羽不需要逃避，也许她说的是真的。”
秦颂继续说：“我们假设，林静文，吴晓羽，张超说的都是真的，那其中的问题就太多了。”
“林静文说求婚，袁宏伟用一顿饭和玫瑰花来求婚？没有任何表示？两个人一起吃饭，吴晓羽离开后，却少了一套餐具，谁带走了林静文的餐具？”
小徐连连点头。
“吴晓羽进入房间时，没有看见袁宏伟的尸体，这时候，袁宏伟的尸体在什么地方？她进入房间没多久，就停电了，同一时间，小区内没有停电，袁宏伟家的电费充足，是谁关了电闸？”
“吴晓羽为何从进入小区到离开小区只有十五分钟，这段时间她经历了什么？是否看见了什么？”
小徐再次提出疑问：“可是，吴晓羽并没有告诉我们她在别墅里看见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秦颂接着说：“张超进别墅偷东西，没有进入餐厅，也不知道餐厅的情况，他上二楼，在主卧里发现了袁宏伟面带惊恐的尸体，用毯子盖住了袁宏伟的全身。”
“如果张超知道吴晓羽要杀了袁宏伟，他帮忙处理尸体，为什么会偷偷摸摸走进别墅？在主卧看到尸体后会恐惧，用毯子盖住了袁宏伟的尸体？”
“这就是他所谓的处理么？之后行窃，此时，电力恢复，房间内空调开启制热模式，他解释不了为什么空调会调的很高。”
“之后，张超在两个小时左右翻墙离开，带走了袁宏伟的现金和首饰。4天后，同小区业主家的保姆王翠红遛狗时发现了异常报警。我们顺利找到了正常上班的吴晓羽，案发后五天，吴晓羽死在了几十公里外，常用车的后备箱里。”
“如果这两个案子有关系，不得不说，案子的布局很精妙，我更相信，也许当晚吴晓羽是因为看到了什么，才不得不尽快离开小区。”
小徐点头赞同：“哥，你还记得，我们见到吴晓羽的时候，她有什么不正常么？”
秦颂仔细想了想：“我觉得哪里都奇怪，好像又都很正常。”
小徐翻着吴晓羽的笔录：“她为什么否认和袁宏伟的关系？明明两个人有关系，她为什么要撇清关系？这里你不觉得奇怪么？”
“不知道。”
“再说张超，他曾经拍到过袁宏伟和吴晓羽亲热的照片，他能用照片要挟袁宏伟，是不是可以同样威胁吴晓羽？张超被高利贷追债，走投无路，又知道吴晓羽对袁宏伟家里非常熟悉，二人联手作案，吴晓羽没有拿钱，是因为受到威胁。”
秦颂双手按着太阳穴，张超坐在审讯室里四下张望，试图跟旁边的看守说话，看守一脸严肃，根本不搭理他。
秦颂说：“我怎么都觉得张超和吴晓羽不是一伙的。”
“你怎么确定的？”
秦颂摇头：“不确定，只是直觉。”
“你还是坚持吴晓羽进入别墅，当时还有其他人在现场？”
“没错。”
“如果电闸是袁宏伟自己的拉的呢？”
秦颂立刻否定他的想法：“不会，如果是袁宏伟，他没必要擦拭电闸的开关，这是他家，上面有他的指纹并不奇怪。”
“也是。所以我们没有找到指纹才更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