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相信，读心术可没一点松懈，谜亚星同学，你问问题的态度未免太不诚恳。”
“咳咳。”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没有再接着用下去。
Kiki满意收回视线：“不过我对它没有什么了解，如果你是想打听这个，那你找错人了。”
大甜甜嚎那一嗓子谁听不见，她只是跑过来看看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没有任何要淌一趟浑水的打算。
何况她本来也不清楚什么《暗黑档案x》，里面又没有什么青春永驻的配方，她对这种东西才不感兴趣。
“你不怀疑导致你失忆的真正罪魁祸首是我？”
被大甜甜折腾了几天，Kiki现在对信不信任尤为在意。
“没有啊，Kiki老师没有理由这么做。”
大甜甜老师还猜测令他失忆的罪魁祸首就是Kiki老师，拿学生做实验失败了，于是栽赃给荒芜什么的。
非常具有想象力的推断。
对此，谜亚星第一时间进行了否决。
“确实不是我做的，”她对谜亚星的态度很满意，心情好，说话也变得大方，“魔药水导致的记忆缺失，用魔药水效果是最好的，虽然我不能让你直接恢复记忆，不过你们萌学园那位记忆力不好的老人，我能做到让他记忆力好上一小段时间。”
她说起这件事很是骄傲。
作为一名资深女巫，维持青春永驻当然不能只是维持表面，否则和任何一个普通老人一样这也记不住、那也容易忘，岂不是很轻易就露馅。
“那麻烦你了Kiki老师，我还有一个问题，”瞧着Kiki高兴的神色，谜亚星提出疑问，“老师既然不认识阴森女公爵，为什么阴森女公爵会觉得自己认识你。”
非常高情商的措辞。
他给自己打满分。
“我怎么知道她是怎么回事？”说起这件事Kiki就来气，“但是……”
但是她并不觉得是阴森女公爵认错了人。
在最最开始，她看到芮卜姒，也就是荒芜魔主时，也有一种朦朦胧胧，似是隔着雨幕的熟悉。
不过面对阴森女公爵，她完全没有。
“就是她活太久，又被关了太久记忆错乱嘛。我怎么可能认识她。”
如果曾经很熟悉，她不该不仅认不出来，还想半天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她在什么时候，也喝过丧失记忆的魔药水吗？
她又不可能去过时空裂缝，阴森女公爵要是见过她，至少也得是两百多年前。
两百多年前，她还在好好学习她的巫术，怎么可能待在夸克星啊。
那个瞧不起地球人，也瞧不起巫师的地方。
哪怕主要的巫师群体早已不生活在地球，但在各个魔法种族的刻板印象里，巫师们依旧和几百年前一样，都出身地球。
“Kiki老师的样子，好像有什么隐情？”看着Kiki走远，谜亚星若有所思。
但不适合用读心术，也不适合再问下去。
他突然有点想见见荒芜。
夜凉如水。
他换回自己的外套，站在小树林内的池塘旁边。
池水安静冰凉，像镜面，月光落在面上，诱惑凡人去到镜子里的另一个世界。
“在想什么？”
人影晃动在他身侧，同昨晚一般的声音。
他只是有一种隐秘的猜想，只要他出现在这里，她就会知道，也会过来。
“在想水面和镜子。”
夜晚总是引人联想，加以联结，再对想象进行进一步延伸。
“嗯？真巧，我也想过类似的事情。”
“什么？”
“水流与时间。”
他的目光从水面转到她身上。
等待着下文。
然而她没有借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的打算：
“出现在这里等我，只是为了和我一起看风景吗？”
“我想问你，为什么我会失去一段时间的记忆。”
“嗯？”芮卜姒噗嗤笑出声，“哪有人问罪魁祸首这种事情的？谜亚星，你真可爱。”
在他执着目光下，她给出回答：“你太聪明，知道的又太多，是一个威胁。”
“只是两年的记忆。”他为她的轻视感到不快。
“噢，理论上不该‘只是’。魔药水出现了点意外，可能是因为我习惯性地晃了两下。”她说的很轻松，“今晚要补上吗？我让人重新做一瓶。”
这就不用了。
“暗黑大帝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唔，夺回海地司，绑走奈亚公主，解开黑磁石上的奈亚之泪。”
理所应当的答案。
她轻易给了出来，让谜亚星有种松气的感觉。
“你的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那得看大帝的安排咯。”她说得很轻松，“读心术有派上作用吗？”
“……没有。”
读心术落在她身上，什么也读不到。
不是抵抗读心术的魔法，而是她在和他说话的时候，心里想的和嘴上说的，完全一致。
“噗——”在他浑身上下写满抗拒的模样下，揪了揪他的脸蛋。
“我想不明白，你是敌人，还是朋友？”
说出的话因为脸蛋被揪着，有些含糊不清。
“不到最后一刻，谁知道呢。”
一如她没有正式回答过坚尼，她也没有正式回答他。
“我觉得你不是敌人。”
“嗯？我们只见过两面。”
“如果你想，完全可以现在就将乌拉拉绑到暗黑大帝那里，有奈亚公主作为要挟，萌骑士团不会不解开地下水道的封印。”
奈亚很信任她。
其他人也很信任。
只要她想，她完全可以利用这份信任做很多事情。
“也许是吧。”芮卜姒对此不置可否。
必定的终点来临之前，有些过程快与缓都并不重要。
“暗黑大帝对你和对阴森女公爵完全不一样。你只能选择暗黑族，是否和这个有关？”
他离她离得很近。
是敌人与敌人之间，十分危险的距离。
“哎呀，明明连周围的情况都没有弄清楚，还能推测到这个地步……”
“你会怎样？”打断她轻松的话语，握紧她的手腕，像是对方下一秒就会逃跑再也不出现，“暗黑大帝如此明显的宽和，你会为他的计划付出什么代价？”
他不想这样。
“会怎样？嗯……大概是彻底消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