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哪弄的狗？”
红官平复了一下心情，行头还没装扮完，他的戏快开场了，因此拉着萧述又坐了下来。
“路边捡的。”
语气飘忽了一下，他记得小红很喜欢猫来着，“你要养吗？”
“汪汪汪汪汪！”
还没等红官拒绝，怀里的小黄狗就叫个不停，看样子很是反对，很是抗拒。
萧述坐在一旁看红官簪花簪，那些水钻在光下亮晶晶的，他没忍住戳了一下。
只听红官闷声笑了笑，笑得很是内敛。
“不要闹。”
怀里的小狗不住的舔弄他的手，现在手上全都是狗的口水，这让萧述的洁癖要犯了。
“在这待着，我去洗手。”
接下来小黄狗安稳了不少，起码不糊他口水了。
萧述听不懂红官在唱什么东西，只觉得很好听，嗓子很亮，他很困。
一场戏作罢，红官的戏份就结束了。
哦不，该是叫二月红了。
他听台下的看官喊的，是艺名，就像解雨辰也叫解语花一样。
都很好听，不过他觉得小红也很好听，还有黑瞎子，叫小黑，还有……
萧述视线缓缓下移，“你就叫小黄吧！”
——
张启灵着实是觉得有些累了，虽然“自己”很听话，但是他还是总觉得有些劳累。
可能是心累吧。
也不知道萧述跑哪里去了，他没有跟着放野的队伍回来。
在张家，恐怕最自由的就是萧述了，想去哪就去哪，所以也总是把他自己留在张家，他只能一天天的等着萧述回来。
有时候，张启灵觉得萧述确实是个木制品，如果不明说，他是读不懂别人的情绪的。
丢下他一个人在这里并不好玩。
而现在，张启灵觉得萧述更像是一阵风，一片云，看得见摸不着，随着风一吹就散了，谁也找不到。
回顾以前，其实掌握主动权的一直是萧述。
萧述想找他们很轻松，很容易，但是他们想找萧述的时候却猛然发现自己根本不知道要怎么找，去哪里找。
永远都是萧述在前面走，他们在后面追，他根本不会为他们停留。
……哪怕是无邪。
很重的无力感再次涌上心头，压的张启灵不禁又弯了弯腰。
不能这么下去，他要去找他。
该教的都教了，再之后他也不能掺和了，不能改变时间线，否则萧述又会被他父亲责罚。
张启灵见到了萧述嘴里说的“父亲”，见到他时那位“父亲”还好奇了一下。
“你和萧述签合同了？”
合同？是那个契约吗？
“嗯。”
“挺好的，这样你可以陪他很久，他肯定很喜欢你。”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萧述本来还蔫蔫的，紧接着就精神的点了点头。
“喜欢，所以要一直在一起！”
良生内心翻了个白眼，喜欢个锤子，懂什么是喜欢吗？
还有，没成年呢，情情爱爱少接触！
让你历练来了，不是让你恋爱来了！
看着便宜儿子傻乎乎的样子，良生有些糟心，然后他选择眼不见为净。
张启灵离开了张家，张家放人放的也很痛快，毕竟是之前说好了的，张瑞桐不算太死板。
离开张家之后张启灵先去了墨脱。
他再次见到了白玛。
“（我的）……好孩子。”
前面两个字被风吞走，张启灵只听到了白玛的后三个字。
他有些意识到了什么东西。
“……阿妈……”
白玛听到这两个字瞪大了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平时清脆的嗓子现在有些发颤。
“我的……小官啊……”
再也忍不住，白玛冲上去抱住了张启灵，力道很大，大到张启灵的鼻子有些酸涩，眼睛一眨，好像有什么东西落下来了。
白玛从救回来的那一刻起便不再是原来的白玛了，因为她的脑子里多了一段记忆。
她看到了喇嘛庙里日复一日刻石头的小官，感觉到了在那个黑暗的小屋里小官为他流的泪。
从她第一眼看到张启灵的时候，她就知道，他是她的小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