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办事果然干净利索。
皇帝重新坐回座位,又看了看那账本道:“既然如此,倒确实得细细查查了。令贵妃,你可有什么要说的?现在主动认罪,朕可以对你格外开恩。”
魏嬿婉却十分坦然道:“皇上,此事臣妾倒是有些异议。虽然有账本在此,但毕竟没有银钱和物证,马四贪墨一事尚未定案,现在说这些为时尚早。”
“皇上您看,令贵妃果然在包庇那个奴才!”海兰道,“臣妾以为,应当直接派人搜查冷宫和马四在东便宫墙外的围房,便能从中找到内外私相传递的物证以及贪墨的银钱。”
魏嬿婉道:“既然海答应如此坚持,那便搜吧,将事情查清楚,也省的臣妾受这不白之冤。”
皇帝甩着手中白玉把件上的流苏道:“进忠,你带人去搜冷宫,进保,你去搜马四住的地方。”
御前太监办事利落,很快便从冷宫搜了诸如干粮、药材、布匹、绣品等私相传递的物品,又从马四的住处搜出不少银钱。
进忠将这些东西挑了些有代表性的带来御前,又叫小金子直接将马四也拿了来。
马四很快便到了,不等他诚惶诚恐地给皇帝请过安,便听皇帝问道:“马四,这些年你负责来往冷宫送饭,却贪墨受贿,胆大包天,你可认罪!”
马四看了看摆在他面前的物证,又偷偷看了一眼站在皇帝身后的进忠,这才狠狠地扇了自己两巴掌,哭着道:“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奴才不该财迷心窍,做出这样的事来,求皇上饶奴才一命!”
海兰迫不及待道:“马四,你说,你从冷宫那些太妃手里贪墨的银子,是不是大都交给令贵妃了?”
马四的哭求声一顿,有些莫名其妙地看着海兰道:“海主儿这话,奴才倒是听不明白了。”
海兰心中一震,这和马四先前说给她的话不一样啊!若不是因为早已与马四搭上了线,她也不敢凭借一本账册就敢对魏嬿婉发难。
马四又转回去对皇帝道:“皇上,奴才贪墨的银子多数都被拿去给一同当差的小太监们分了,还有一部分被奴才自己藏下。”
“不可能,你账本上分明记了一笔‘奉上’的银子,一定是拿去给令贵妃了!”海兰急切地想给魏嬿婉定罪。
马四连忙磕头:“皇上,奴才不敢攀咬令贵妃娘娘,那笔银子确实是奴才自己藏起来了!”
“你胡说!”海兰道,“你自己贪墨的银子,本来就都是赃款,你何必单独将这一笔拿出来藏着!”
马四却道:“皇上,奴才不敢胡说。奴才虽然是冷宫送饭送东西的管事,但是干这个差事的不是奴才一个人,每每收到的钱是要和大家分成的。奴才不想都给他们,便自己藏下了一部分,只对他们说是交给上头的孝敬,他们便不再要了。”
“你胡说!”海兰尖叫起来,“你当初根本不是这么和我说的,你明明说是孝敬给令贵妃去的!”
马四却道:“海主儿,奴才何曾说过这样的话?”
二人各执一词,一时争执不下。
皇帝则在心中默默下了定论,认定海兰今日的所作所为,就是在故意攀咬魏嬿婉,想要妨碍他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