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嬿婉放下茶杯，起身道：“这过家家的游戏本宫就不陪你们玩儿了，你们爱怎么发誓怎么发誓，本宫先走一步。”
说完，她环视众人道：“你们呢？”
众人纷纷起身道：“嫔妾等告退。”
这时候还不赶紧跟着令贵妃溜之大吉，难道留下来被皇贵妃的霸凌天团摁头发誓吗？
不等如懿做出反应，殿中的嫔妃们便呼啦呼啦地走了一大半，只留下苏绿筠、海兰、巴林湄若和恪常在四个人尴尬地站在原地。
如懿见自己的精心筹划的发誓局就这样轻易被破，怒火中烧，气得狠狠拍了一下手边的锦枕。
真是好大的怒火。
纯贵妃与另外两个蒙古嫔妃也自觉没脸，陆续告退，只留下海兰一个人。
海兰走上前，目光坚定地对道：“姐姐，我们不能再犹豫了。皇上宠爱令贵妃，无非就是因为她不知廉耻，会花样翻新地伺候皇上罢了，趁她生产完百日内不能侍寝的机会，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把她彻底踩下去！”
到了这个时候，如懿终于没了虚伪做作的闲心，问道：“你打算怎么做？”
海兰道：“姐姐，令贵妃这么多年最依仗的，除了圣宠，便是手中的权力了，靠着以权谋私收买人心，才能够有今天的气势。我们若想要她倒台，重中之重便是要先卸去她手中的主理六宫之权。”
“她的权力是皇上赐的，皇上被她蒙蔽，如何会下旨剥夺她的权力？”如懿问道。
“只要让皇上知道，她这些年根本不是在治理六宫，而是一直在以权谋私，欺上瞒下便可。”海兰早有准备，“令贵妃掌权多年，以她的品行，贪赃之事必然不少，我们从银钱上下手，告她个贪赃枉法，何愁皇上不发威处置她。”
如懿道：“这倒是个法子，只是她一向谨慎，不会留下什么你我能接触到的证据，你可想好了从何处动手吗？”
当初太后为难魏嬿婉，也是从内务府的账册查起的，不是一样没抓住她的小辫子？
如今海兰一个倒欠皇帝钱的答应，连延禧宫的账册她都没权去碰；
如懿更是痴呆，魏嬿婉就算把黑帐摆她面前她都未必能认得。
这两个要人查魏嬿婉的账，那不是搞笑吗。
海兰沉吟片刻，却道：“姐姐，我知道一个地方，令贵妃一定不如我们熟悉！”
如懿沉思半晌，终于想到了一个地方，宫中只有她和海兰深度了解过的地方——
“你是说，冷宫？”如懿问。
海兰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冷宫的贪赃受贿有多严重，姐姐您也是知道的。我记得我在冷宫时，就可以用绣品去拿去给冷宫的太监出去卖，卖完的钱五五分成，再将银子贿赂给主事的马公公，换些好的饭食。”
如懿脸上扬起娇羞的笑容，见缝插针地道：“冷宫里这些事，皇上也是知道的，未必就会在意。当初我托凌云彻卖出去的每一件绣品，都是皇上亲自过目，才拿到宫外去卖的。”
冷宫那段日子，有中年郎的陪伴，有少年郎的记挂，是如懿永远难以忘怀的甜蜜回忆。